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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十幾二十年一樣默默無聞地生活在世界上某個角落,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可是,他不是作為錯誤而活的。他是作為林爍而活的。他穿梭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他見識過許許多多種活法。他看見過很多人的快樂,也看見過很多人的痛苦。人活在世上,難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痛苦和不如意——每個人都有。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他并不愿意像他們所希望的那樣,永遠消失在所有人視線里,悄無聲息地活完這一輩子。即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會有自己想要的活法。林爍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包煙。他除了應(yīng)酬基本不沾煙酒,也不想被這種東西控制,只是想到明天早上還要面對向小寶就腦仁發(fā)疼。他并不是拿向小寶沒辦法,只是要是真的起了沖突,難免會讓他母親為難。那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林爍抽出一根煙點著,緩緩吸了一口,身體卻對這種刺激性的東西非常不適應(yīng),嗆得他眼淚直流。他彎著腰蹲下,捂著臉哭了起來。果然不能依靠任何東西減輕痛苦。生命里有些東西注定只能乖乖承受。有些東西他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只能努力去經(jīng)營屬于自己的未來。不該想的,不去想。林爍哭得差不多,走進浴室用熱水敷了敷眼睛。確定它沒有半點哭過的痕跡后才走出房門,走到走廊盡頭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道路。他打電話給沈有容:“過來陪我喝酒,順便爬爬山看看日出什么的,啤酒你帶。”沈有容還沒睡呢,聽林爍這么說一激靈,問了地點就出門。林爍很少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更少這樣喊他過去,沈有容心里突突直跳,拿好鑰匙就跑出門。林爍聽到沈有容急匆匆抓鑰匙的聲音,靜靜看著遠處的夜空。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下樓去外面等沈有容,林爍突然聽到極輕的腳步聲。林爍訝異地轉(zhuǎn)過頭。見到來人,他朝對方笑了起來:“這么晚了,向夫人還沒睡?”向母說:“不知道為什么,我這個時候一直睡不著。”她走上前,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小林今年和阿焱一樣大?”林爍說:“對,賀總比我大幾天。”向母說:“阿焱聽讓你頭疼的吧?他和小寶兩個人從小就不讓人省心,都是能鬧騰的個性,我身體又不好,根本管不了他。你別介意小寶說的話……”林爍說:“沒關(guān)系,他還這么小。”他靜靜地凝視著向母,“您的身體不好嗎?”向母嘆了口氣:“就是睡不好。”接著走廊的燈光,她對上了林爍專注的目光。向母怔了怔,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和你聊了聊心里就平靜了很多。平時我這個時候一點困意都沒有,總覺得睡著了就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林爍一頓。他笑著打斷向母:“那您以后睡不著的時候可以打電話找我聊聊。”向母回過神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和你說起了這個。”林爍看著向母飽含歉意的笑容,鼻頭隱隱發(fā)酸。他說道:“既然您已經(jīng)有了睡意,還是早點睡覺吧,祝您好夢。”向母端詳著林爍,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熟悉。白天的時候明明沒有這樣的感覺……她確實有點困了,點點頭說:“你也早點睡。”林爍目送向母回房,站在原處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走廊盡出鑲嵌著的夜空。夜色正濃,亮著的燈光越來越少,整個城市仿佛陷入了沉睡。林爍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那一扇扇緊閉的房門。接著他走下樓,走出別墅。守門的人已經(jīng)睡了,林爍助跑了一小段路,利落地翻出門外。落地時,沈有容提著箱啤酒站在那兒。林爍理了理衣領(lǐng),朝沈有容笑瞇起眼:“怎么樣,我的翻墻技術(shù)沒退步吧?”沈有容說:“有錢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干,凈把房子建在這種鬼地方。”林爍說:“走,我們爬上山頂看日出去。”沈有容哼了一聲,把啤酒扔給林爍扛著。林爍也不在意,和沈有容沿著漆黑的路往上走。夏夜的路旁有著啾啾蟲鳴。林爍說:“這很像是兇殺案的開端,兩個不怕死的家伙往沒有人的山頂走,第二天一早就變成了尸體。”沈有容說:“說不定還會先jian后殺。”林爍哈哈一笑。兩個人邊聊邊走,速度不算快,爬到大半夜才到山頂。林爍說:“明天劉姐看到你的黑眼圈,一定會殺了我。”沈有容凝視著林爍:“這是你第二次提到死。”林爍和沈有容對視。看見沈有容眼底的擔(dān)憂后,林爍說:“別怕,我怎么都不會選擇那條路,我最看不起那樣的懦夫。”他笑瞇瞇地開了一罐啤酒,“我就是心情不好,想看看你擔(dān)心我的樣子。”沈有容被林爍這種奇特的改善心情方式氣得笑了出來,一屁股坐到林爍身邊,和林爍一起喝起啤酒來。林爍瞅著沈有容:“你不怕變胖?”沈有容說:“我讓劉姐幫我接了個新角色,需要增胖二十斤,可以敞開肚子開吃了。”林爍一樂。他抬手用啤酒罐和沈有容碰了碰。沈有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心情不好。”林爍捏癟了手里的啤酒瓶。安靜了很久,林爍才說:“我見到我mama了。她過得很好,有了個新的家庭,有了個比我小幾歲的兒子,有很多人關(guān)心她維護他。”沈有容握緊拳頭。林爍說的這些事,他都體會過。母親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另一個孩子,那是維系他們感情的愛情結(jié)晶,而他則是上一段婚姻留下來的錯誤。因為他的存在對于他母親而言是個錯誤,所以即使繼父做的惡心事再多,他母親都不會站在他這一邊。沈有容盯著林爍。林爍神色平靜,目光沒有絲毫波瀾。就好像他剛才只是在陳述別人的事情,和他自己沒有半點關(guān)系。見鬼的沒關(guān)系!沈有容說:“怎么回事?”林爍說:“也沒什么,就是有人想向我示威,故意將她帶回來。其實以前我也曾經(jīng)不甘心,我想過要好好活出個樣子來,站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大吃一驚。”沈有容說:“難道你現(xiàn)在不想?!”林爍說:“我現(xiàn)在還是想好好活出個樣子來。但是,和他們沒關(guān)系了。”沈有容一愣。林爍說:“我已經(jīng)不想看他們吃驚,我希望我的人生和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樣對我好,對母親也好,”他轉(zhuǎn)頭看著前方,“阿容,我剛才碰到了她。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