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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都是一愣,隨即便有些莫名其妙,互相都不認識對方,為什么林石江會覺得他們兩個應該見一下呢?伯勞對林石江道:“這位是?”“這個叫慕秋,是之前在金沙城中跟在二公子身邊照顧的人。”伯勞抬起眼睛打量著慕秋,他長得膚白目秀,并不像是伺候人的下人。慕秋眼中含著忐忑,瑩瑩楚楚的對伯勞點了點頭,又欲語含羞的瞥了林石江一眼,這一眼朦朦朧朧,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伯勞看到便是眉頭一皺,覺得他哪里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林石江毫不在意他的小動作,又指著伯勞道:“這個是伯勞,是你跟著那位公子之前的身邊人。”伯勞?!慕秋一瞬間震驚的看向眼前站著的少年,一雙幽黑的眸子不急不緩帶著聰穎的光芒,身上穿著很破爛,但是依然遮擋不住他身上鎮定的氣質。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眼里卻有著同齡人不曾有的通透。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有些疑惑。可是,可是他怎么會活著?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么現在回出現在這里?一瞬間,慕秋眼里的驚懼掩飾都掩飾不掉,直愣愣的看著伯勞。林石江和伯勞都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伯勞暗自留心,但是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點了點頭,心里想要向他問問公子情況的想法也打消了。慕秋緩過神來,連忙微微低下頭,勉強笑了下道:“原來你就是伯勞,公子經常向我提起你呢,久聞不如一見,我相信公子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br>思緒會轉,忍不住偷偷打量伯勞,想要看出他哪里和自己長得像,讓裴謙將自己就在身邊。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哪里相像。伯勞聽到他提起裴謙,心中一動,又壓抑住心里的起伏,點了點頭,道:“沒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間了,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太累了,想要先休息一會?!?/br>林石江便做了請的姿勢,讓他趕緊去休息。他對伯勞的態度不是一般的溫柔平和,一點也不像是伯勞曾經跟著裴謙見過的軍隊里的人的樣子。軍中的人,向來是看不慣他們這些京城里嬌養的公子哥還有公子哥身邊目空一切的下人,雖然裴謙將他們三個束縛的很嚴格,那些軍中的人向來是不看他們一眼的。進了房間,伯勞讓石東將門緊緊地關住。伯勞顧不得打量房間的陳設,快步在房間中走了兩步,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石東就站在一旁并不說話,只是看著他。過了一會,伯勞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轉過頭看著石東,輕聲道:“過來過來。”石東聽話的走了過去,伯勞拉住他的胳膊,小聲道:“剛才那個林什么說過的話,我不相信,他們說是要救公子的,誰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害公子?!?/br>畢竟,當時他回王府去找救援的時候,只有那么寥寥幾個人愿意跟著他出來,后來在那個山頭找不到的時候,那些人便不愿意繼續找。伯勞猶自記著當時那些人說過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又要去哪里找?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我們哥們可不愿意陪你在這里耗著。”“被山匪劫走,這都幾天了,說不定已經死了吧,你不找到還可以安慰自己,人不知道在哪里活著呢,給自己留點念想,啊,總比你找到人,看著尸體難受吧?!?/br>伯勞想到那時候,心中便滿是恨意。他們不愿意去找,自己去找!當時,他們身后是有人在追殺的,根本沒有人會來就裴謙。裴謙在京城中,并沒有關系相好的友人,在王府,和其他院子的人又互不來往,現在這些跑出來打著要救裴謙旗號的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伯勞很是懷疑他們是知道公子還活著,想要來趕盡殺絕的。至于城門緊閉,不能進出,說不定也是因為這些人。伯勞小聲道:“咱們先休息一下,你一會出門查看一下這里究竟有多少人,咱們等夜深了偷偷出去,不能待在這里?!?/br>石東對他的話都沒有任何意見,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好。”過了不久,外面有人敲門,伯勞讓石東去開門,是送來的夜宵。伯勞道了謝便讓那人下去了,看著這些夜宵,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吃,雖然他和石東都非常餓。石東從懷中掏出用布包裹著的兩塊干糧,使勁掰開,將其中一塊遞給了伯勞,又將剩下來的那些重新包好收起來。伯勞手中拿著這塊硬邦邦的餅,輕聲道:“你把剩下的那些都吃了吧,咱們馬上就到了,不用再省著?!?/br>石東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我不餓,你吃吧?!?/br>伯勞抿了抿唇,轉過身子艱難的一口一口將干糧咬下來,吞咽下去,即使喉嚨被咯的生疼,眼里忍不住泛出淚花,也依然將它吞咽下去。半夜,夜深人靜,靜靜地待在房間中,只能聽到外面的鳥叫聲,或者是燭火燃的正旺時發出的噼啪聲。聽到隔壁外面守著的護衛好像走了,伯勞便對石東使了個眼色。“那,我,先出去,看看?!?/br>伯勞點了點頭,石東便站起來走向門外,伯勞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輕聲道:“小心一點。”石東回頭對他露齒一笑,帶著說不出的傻勁,使勁點了點頭。此時萬籟俱靜,就連隔壁,都聽不到什么聲音。石東很快便回來了,伯勞激動的站起來看著他,石東默默的點點頭,伯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的喜悅難以形容,走過去拉住石東的胳膊,道:“走!”兩人輕輕地從門里出去,又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緊,隔壁沒有人在外面守著,相反房門處掛了一把大鎖。伯勞只看了一眼便不在關心。什么跟著公子的人,就他那樣子,公子肯定看不慣他這樣的人,又怎么會讓他跟著自己呢?兩人偷偷摸摸的從細長的走廊摸過去,走到后廚,從窗子翻了出去。……慕秋在房間中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盯著頭頂的一片黑暗,仔細聽隔壁,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這么早便睡了?他心中有股郁結的氣憤,不知道從何而來。那個伯勞,怎么會沒有死呢?真是該死!并且,都是被從外面抓回來的,為什么他們對那個伯勞態度那么好,對自己卻要派人在外面看守著?慕秋心里很是不甘心,從來都是這樣,不論到哪里,自己都是被忽視的。過了一會,他下床走到墻邊將耳朵貼在墻上,仔細聽了一會,那邊似乎是在說些什么,但是因為聲音太小,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