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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件事裴謙既然有自己的主意,庚三便不再多插手。第99章燕京,皇宮,御書房外有個小太監腳步匆忙走到剛全祥的旁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剛全祥臉色微變,眼神凌厲的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讓他先閉嘴。小太監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退后兩步,站在剛全祥的身后。過了沒一會兒,御書房里面傳來一句震怒的聲音:“大膽!”接著,茶杯被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響。剛全祥臉色凝重,他身后的小太監則害怕的趕緊跪在了地上。御書房內,裴清跪在臺階下面,眼睛卻不懼分毫的盯著裴墨。裴墨則眼睛黑沉,里面醞釀著憤怒和不愉。“你這是要騎在朕的頭上了,是不是?要不然這個位子讓給你來坐?”裴墨站在上位,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裴清,臉色陰沉,聲音帶著威嚴。裴清抬著頭看著他,眼里并沒有害怕,道:“臣從未敢有這樣的心思。”“哼!”裴墨冷笑一聲,壓抑著怒氣,眼睛凌厲的光芒看著裴清,道:“你不敢,你都指著朕的鼻子,就差來罵朕了,你還有什么不敢的?!”“臣剛才只是一時沖動,還請皇上恕罪。只是為人父母心切,想必皇上也是懂得,元晦并沒有什么上陣殺敵的經驗,現在派他去南疆剿匪,更何況南疆那個神秘莫測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那里是什么情況,臣心里無法不擔心他。”裴墨聽到裴燁的名字,心里這才冷靜下來,只是他神色難辨,別人難以揣測他的心情。“元晦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難道會讓他去送死嗎?”裴清張了張嘴,要說什么,裴墨卻袖子一揮,冷著臉道:“好了,你今天犯上了!看在元晦的面子上,你下去吧。”待裴清走后,裴墨臉上才露出一絲疲憊,正如他所說,雖然裴燁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他看著裴燁長大,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那么親近他,只有裴燁一人。他又怎么會讓裴燁去涉險呢?只是若是不用這樣正大光明的法子,裴燁性子那般倔強,萬一偷著跑去,才是最危險的。剛全祥輕輕走進來:“皇上?”“嗯?”裴墨只從鼻腔中傳來一個聲音,并沒有去看剛全祥。剛全祥謹慎的道:“回皇上,剛才小李子來報,說是夢園的翠姑娘要見您。”夢園,夢園?!裴墨立刻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來兩三步走下臺階,他氣勢威嚴神色冷漠,里面掩藏著不易發覺的顫抖。走到剛全祥的身邊,步子頓了一下,回過神來唇瓣緊緊的抿著,眼神銳利的道:“走,去看看。”夢園在后宮很知名,在皇帝后宮的西北角,周圍派有重兵把守,里面住了一位翠姑娘,聽說皇帝對她寵愛有加,什么好的稀奇的都要先送過去,即使是后宮最受寵的珍貴妃也不敢多說什么。但是這位傳說中的翠姑娘,從來沒有出過夢園,大家更是見都沒有見過她,一度有人傳言里面其實根本沒有什么翠姑娘,有的只是一個牌位,要不然皇上自己很少去翠園,也沒有別人見過這位翠姑娘呢。燕京已經下過一場雪了,地上落著厚厚的雪花,裴墨并沒有坐步輦,而是大步走著去的,后面隨行的太監宮女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后,快要跟不上他。一路走到夢園,外面有侍衛長行禮,裴墨邊走邊道:“翠兒最近怎么樣?”“前幾天病情嚴重已經不能說話了,江太醫來看過,只說……不太好,但是吃過藥之后,今天還能下床,可以走幾步。”裴墨跟著領路太監順著小道一路走進正廳,翠兒正在里面坐著。她面色蒼白,身形瘦削,一看便是久病的樣子。眼睛里隱隱有著病氣的灰敗,看到裴墨來了,眼里才帶上一絲光彩。正廳里站著兩個小丫鬟,看到裴墨趕緊跪下來行禮,裴墨沒有看他們,而是緊盯著翠兒,沉聲道:“聽說你找我?”剛全祥很有眼色的讓正廳的人都退下,自己也跟著退下并守在外面。翠兒看著裴墨,輕聲道:“這么多年,我累了,要去找公子了,可是臨走之前,看到你還這么開心的活著,我心里很不甘心呢。”裴墨眉頭緊緊地皺起,在眉心形成幾道深深地褶皺,顯得陰沉凌厲,里面最深處卻隱藏著深深地哀痛。“若是公子在的話,他一定不高興我這么做,但是他已經不在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除了我,到現在又有誰還記得他呢。”“我一直沒有忘記他。”裴墨艱難的道。“呸,你記得他是他的不幸!”翠兒情緒激烈起來,目光怨恨的看著他,大聲道:“我真是恨你,公子已經死了,你為什么還好好的活在世上?”裴墨看著她,緊緊抿著唇,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為什么還活在世上?每一天,他活著都是對自己的折磨,可是他卻不能死,只能這樣每天痛苦的活著。這也是對他自己的懲罰吧。翠兒胸膛起伏著,蒼白的臉上染上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她突然笑了一聲:“我今天是要告訴你一件事的。”裴墨的心緊繃著,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是自己最在乎的,最后悔的事情。“其實,小主子他沒有死,還活的好好的。”翠兒說完,便看到裴墨臉上的表情由震驚,不可置信,到欣喜若狂。她自己卻感覺很開心,笑了起來:“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是誰,你就這樣一輩子生活在陰影之中吧!”裴墨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翠兒的衣領,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顫抖,雙眼緊緊地盯著翠兒的眼睛,聲音顫抖的道:“是誰?是誰,告訴我,是誰!”第100章翠兒情緒激動過后,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灰敗,明明只是三十多歲的女子,看起來卻像是耄耋老者,頭發花白,臉上沒有一點生機。被裴墨拎著衣領,她瘦弱的身子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眼里的生機慢慢地散去,雙眼無神的看著虛空,只是唇角帶了一絲笑容。裴墨連著喝問了幾聲,沒有回答才發現翠兒已經失去意識了,他立刻大聲喊道:“去找太醫!”因為翠兒的病,太醫隨時都在一邊候著,沒等多久便來了,只是診完脈之后,說翠兒的病已經無法救治了。裴墨眼神狠厲,整個人快要癲狂起來,他憤怒的將正廳所有能摔得東西都摔了,卻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將大件的桌椅都踢翻,看著跪在地上的太醫和其他下人,他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走過去連著踹了幾腳:“飯桶,朕要你們何用,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