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需要電報傳遞。”

    丁薇抿抿唇，沒有說話。

    “你們有這么出色的能力，可愿為國家效力？”

    丁薇依然微笑：“還不知閣下是？”

    “本人，戴雨農(nóng)。”

    戴雨農(nóng)，戴笠。

    丁薇的終于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在鼓動他們了。

    “久仰先生大名。”

    戴笠好奇地“嗯”了一聲。

    “家父過世之時，是1937年初，他去世之前，一直在關(guān)注國內(nèi)形勢。聽聞蔣先生很信任您。”

    1931年，日本關(guān)東軍發(fā)動九一八事變，東北三省淪陷，后來，日本人在東北建立了滿洲國傀儡政權(quán)。

    1936年末，張學(xué)良和楊虎城在西安發(fā)動兵諫，想要改變□□“攘外必先安內(nèi)”的既定國策。后來，□□到西安，與□□會談后，最終達(dá)成了“停止內(nèi)戰(zhàn)”的主張，和平解決了這一次的兵諫。

    “令尊心系國家。”戴笠評價，“你應(yīng)該像他。”

    丁薇搖搖頭：“我并不覺得，我從小在法國長大，這是我第一次回來。”

    “你說的是‘回’。”

    丁薇沒有否認(rèn)：“我的繼父是共產(chǎn)主義者。”

    “可你并未加入。聽過藍(lán)衣社嗎？”

    “知道，不感興趣。何況，藍(lán)衣社，不是早就解散了嗎？”

    “不，”戴笠說，“你很有興趣，你了解過。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早就解散了？”

    丁薇沒有動搖：“有耳聞。若是一點都不了解，如何能確定我自己沒有興趣？我對自己有清醒的認(rèn)識，我做不到為了所謂的信仰，不懼生死。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人選，將來，怕是也注定會讓你失望。既然如此，先生此時又何必游說我？”

    “你對自己的認(rèn)識還不夠清醒。我知道，為了民族存亡，你可以。”

    丁薇沉默。

    “年輕人，你呢？”戴笠見丁薇陷入思考，轉(zhuǎn)頭問明臺，“你有才華，為什么不把深藏在內(nèi)心的吶喊和憂愁化為實際行動呢？”

    明臺感到有一股血液正在沖擊自己的脈搏，他看了看身邊沉默的丁薇，還是說了婉拒的話：“我怕自己做不來。”

    “你不是不能做，也不是不宜做，而是不肯做。”戴笠的口氣忽然變得沉重起來，“事實上，你已經(jīng)做了。”他的目光回掃了一下貴賓艙外。明臺知道，他指的是剛才那個被毒酒送走的人。“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兄弟。你愿意跟著大哥走嗎？”

    明臺沖動了，他說：“我愿意為國家效力。”

    丁薇吃驚地看向明臺，這個小少爺自小被家里管著，不像她，因為父母離異，母親再婚了法國人，所以從小到大，幾乎家里人都沒怎么管過她。現(xiàn)在的小少爺，除了一腔被戴笠激起的熱血，只怕還有一些叛逆的心思作祟。家里越是要他好好念書，他想要報國的心思就越強(qiáng)。

    戴笠聞言，終于露出微笑，他抬頭對王天風(fēng)說：“天風(fēng)，我把他交給你了。好好帶。”

    王天風(fēng)說：“是，老板。”

    明臺心里對王天風(fēng)有抵觸情緒，他看著這個筆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側(cè)臉問中年人：“我一定要跟著這個人嗎？”

    “對。干我們這行‘成人先成己’。我希望將來老弟能夠論功于國徽之下，而不是由我親手為你蓋國旗。”

    看來大局已定。明臺干脆用另一種戲謔的方式來表達(dá)不滿：“大哥，我不是不愿意學(xué)習(xí)，我是不愿意……”

    丁薇見王天風(fēng)臉色一沉，打斷了他：“能讓戴先生帶在身邊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小心晚些時候被秋后算賬，公報私仇——丁薇警告地看了一眼明臺。

    這一眼，讓戴笠更加想要招攬這個人。

    “那大哥，她呢？”明臺反應(yīng)過來，“她和我一起走嗎？”

    “你該問你朋友，而不是我。”戴笠把皮球踢給明臺，“或許，她隨你去看看，就會改變主意了。”

    “只怕我真去了，就走不了了。況且，我母親自小教育我，不能當(dāng)逃兵。”

    “令堂是……”

    “家母是英國人。”

    “那你是……英國人？”

    “是，只是全家很多年前就遷居法國，所以我自小在法國長大。”

    戴笠本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個混血而已，沒想到……她是英國人。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但換個角度，英國人，這個身份，在如今的上海，已經(jīng)是一張足夠強(qiáng)大的護(hù)身符。現(xiàn)在上海淪陷，兩個租界都成了孤島，在法國長大的英國人……兩個租界，兩國駐軍都不會不管她，只怕沒有比這更好更安全的身份了。而這個人，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還告知自己繼父是法國共產(chǎn)主義者，看來，她目前是沒有什么政治傾向的——可以調(diào)-教。

    “你去香港也是為了讀書？”

    “不是，”丁薇實話實說，“我是陪他去的，順便，打算在香港玩一玩。不過……既然是這位小少爺自己的決定，我就只能負(fù)責(zé)替他保密了。”

    戴笠說：“那你打算去哪？”

    “先生有什么建議？”

    “不如跟我走？”

    丁薇笑了：“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一回，看明臺驚訝地看著她。

    “我很好奇，”戴笠說，“如果天風(fēng)把你綁去訓(xùn)練班，你會怎么做？”

    “我會提醒你，我是英國人，縱然是落魄貴族，但也與皇室有那么些關(guān)系。”

    “那如果我剛才回答你讓你和他一起跟著天風(fēng)走呢？”

    “今大皇帝準(zhǔn)將香港一島給予大英國君主暨嗣后世襲主位者常遠(yuǎn)據(jù)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

    丁薇背的，是1842年簽訂的第三條。

    第3章

    貴賓艙因為一片寂靜。

    “戴先生，能換我問您一個問題嗎？”丁薇打破沉默。

    “你說。”

    丁薇看了一眼貴賓艙的其他人，戴笠既然放心地在這跟她和明臺說話，想來貴賓艙里的，都是他信任的部下：“戴先生買了整個貴賓艙的機(jī)票，怎么沒有把這兩張座位也買下？”

    “軍統(tǒng)不比明家，即使在十里洋場的上海，明家依然算得上是富甲一方。”

    丁薇沒說話，只是含笑看著戴笠。她聽得出戴笠在顧左右而言他。

    被丁薇這樣看了一分鐘，戴笠笑了，這是塊好玉，雕琢起來也不費(fèi)勁。他反問：“你覺得為什么？”

    “明家的票先買，戴先生離開匆忙，若明家收到通知說要改航班，反倒顯得有人在欲蓋彌彰。強(qiáng)權(quán)買賣，于戴先生的身份而言，徒增事端。”

    “你在明知故問。”

    戴笠肯定了丁薇的猜測。

    “若不問，怎么確定我是在故問？”

    戴笠滿意，換而打聽丁薇的家世：“你方才說，你繼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