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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時候,在軍營你不是說很喜歡我那把匕首么?”巫燁在腦海中搜索記憶,確實有這回事。今年過年的時候,暮寒仲只身奔赴邊關,溜進邊關守軍之中。寒鴻在親兵里見到寒仲,狠狠訓了他一頓,卻最終拗不過暮寒仲,只能任他混了半個個多月,和他一起過了新年。不過說喜歡他的匕首,巫燁回憶細節,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相必是暮寒仲隨口說的,沒想到寒鴻竟然記在心里……“這把是我親自打造的,不管是材料還是樣式,比那把要好得多。”寒鴻頓了頓,繼續道,“你今年生日,我沒來得及送禮物。這個……就算我補上的吧。”拿在手里的匕首一時間有些沉重,巫燁沉默著將匕首掛到腰上,又坐回床沿,替寒鴻細細別好額前有些許散亂的長發,抿唇淡淡一笑,有幾分不常見的稚氣與純真,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的人:“謝謝三哥!”寒鴻看著他眼中的歡喜,心上一暖,輕閉著雙眼笑著搖搖了頭:“你小子,與三哥客氣什么!千夜宮中那么多奇珍異寶,我還怕你看不上這匕首呢!”“怎么會?三哥送的,在我心中,便是最好的!”巫燁含著笑,說出的話,不自覺的含了幾絲孩子氣。22疑惑司皇寒鴻醒過來,巫燁便可安心處理剩余的事物。漫步回到耀夜殿內,卿顏早在一旁等候,知道舜玉王蘇醒過來的消息,她的心中也終于松了那口氣。指揮著侍女上前服侍了巫燁洗漱換衣,用了早飯,卿顏便將這幾日暗中調查所得一一匯報給巫燁聽。巫燁輕輕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困乏,早飯也只吃了幾口,卻沒有再動的意思了。“主上要是乏了,不如去休息?”卿顏開口關心的詢問。巫燁輕輕搖頭,微微瞇了眼睛,目光不知凝向哪一處,口氣有些淡淡:“你樓中那些人,我就不過問了,該如何處理想必你也知道。”“卿顏謝過主上。”卿顏似乎有些意外,忍不住又問了句,“那……朔風那邊……”“我是準許他進你樓里調查,卻沒給他刑罰之權。”巫燁解釋了,從椅上起身,忽然想起昨已經歸來,按理說今天應該陪著卿顏出現的日南嘯桓,又問道,“嘯桓呢?怎么沒見他人。”他不問還好,一問卿顏臉上才多出的幾分欣喜便消失不見,低垂著眼簾低聲答道:“在刑堂。”巫燁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卻在聽到卿顏含了滿滿擔憂的聲音后,頓時了悟。司皇寒鴻這次遇刺,雖說是多方勢力較量傾軋,己不敵人,才中了暗算的結果,但南嘯桓和北朔風的責任,卻是首當其沖,無論有何種理由,都不能消去的。巫燁面色微沉,邁著步子,便去了刑堂。刑堂位于千夜宮后方,遠離幾大宮殿,處在一處高聳峭立的山崖之上,甚是荒涼偏僻。巫燁帶著卿顏走上去的時候,山風正大,清晨的日頭掩在厚厚的陰云之后,沒有一絲熱度,薄薄的霧靄彌漫在山間,一路上靜謐的聽不到一絲鳥鳴,讓人不自覺的生出一股陰寒森冷之感。路的盡頭有一處天然洞xue,洞xue斑駁的峭壁上生滿了青苔,直徑大約六七尺的xue口前站著幾個面帶猙獰青銅面具,身著黑衣的守衛。聽到幾人腳步聲,守衛們躬身行禮:“拜見君上,東護法。”巫燁揮手示意他們起身,身后卿顏說道:“主上要見南護法,帶路。”幾個守衛明顯一怔,從中走出一個,朝兩人行了禮,便帶著他們進了洞xue。洞xue很深,洞壁上的火把蜿蜒著消失在洞xue深處。火焰在風中晃晃悠悠,在地上投上扭動的黑影,仿佛鬼魅之影在跳動。腳下的路用青石板砌成,踩上去的聲音回響在空曠的洞xue里,守衛領著巫燁卿顏一路朝下走去。原來這刑堂竟是建在地下,迷宮般的道路回回繞繞,隱約有凄厲的慘叫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映著晃動的火焰,說不出的駭人。三人順著一條岔路拐出大道,沿著岔道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領路的守衛在一扇石門前停了腳步:“君上,南護法便在這里。”說著按動旁邊的機關,隨著喀拉喀拉的沉重的轟耳聲,石門緩緩開啟。門后是一處偌大的石室,周圍站著一圈戴著面具的黑衣人,正中,是高立的刑架,上面綁著一個赤著上身的高大男子,旁邊是一身黑色大氅的北朔風,他的手中拿著一條粗大的鞭子,鞭子上面沾著的鮮血,正沿著鞭身滴下,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洼。聽到開門的聲音,北朔風轉過身來,看到是巫燁,微怔了下,便躬身行禮:“屬下見過主上。”刑架上一直低垂著頭的男子微微動了動,緩緩轉過頭來,低咳了幾聲,原本低沉悅耳的聲音變得粗啞微弱:“……屬下……見過主上。”火焰隨著門口的風在微微顫抖,整個石室,沒有一絲聲音,因此,巫燁一步步走下的腳步聲異常清晰。他來到刑架旁邊,目光停留在南嘯桓裸露的背上,那里皮rou綻開,一道道翻裂的猩紅傷口赫然其上。“多少鞭了?”清冷的嗓音冷冷響起,巫燁問道。“回主上,剛滿一百。”北朔風將鞭子浸到一旁的鹽水中,恭敬著答了。宮規之中,刑罰分九等,南嘯桓此次失責,是為二等之罪,鞭刑二百,另有其他一干附加刑罰。巫燁站在那,忽然伸出手,撫上南嘯桓脖頸。南嘯桓顫了顫,慢慢仰頭,看向巫燁,一雙眼眸,依然是那樣平靜無波,沒有怨憎,沒有迷茫,黑的透底,仿佛可以透過此直看到他的心底。保持著這個動作,巫燁腦海中卻有些微的困惑……此次若是司皇寒鴻失去性命,他哪怕殺了南嘯桓,也不奇怪。眼下南嘯桓接受刑罰,理所應當,可為何,他竟升不起一起懲罰他的念頭?然,為上者,必賞罰分明,萬不可因人而異……念到此處,巫燁朝另一旁走去,淡淡道:“繼續。”長鞭再次揚起,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啪的一聲,狠狠朝刑架上的男人落下。南嘯桓身子輕顫了一下,喉頭一動,咽回幾欲沖出口的低吟。鞭子一次次落下,血越流越多,然而刑架上的人始終沒有呻吟出一聲,仿佛失去意識,但那緊緊握緊的雙拳,卻表示著他始終清醒。石室里十分陰冷,雖說有內力護身,站的久了,巫燁依然手腳冰涼,卿顏不知從哪拿來一件狐裘披風,披到巫燁身上。巫燁靜靜的站在一角,視線凝在正中刑架之上。死一般寂靜的石室內,除了呼吸聲外,便只有鞭子落下揚起的聲音。視野里,南嘯桓上身的肌rou不自覺的完全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