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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側身睡在身旁的人。散下的黑色長發遮蓋了眉目,錦被外的上身布滿青紫的痕跡,精壯的肌rou隱藏著巨大的爆發力,顏色是自己最喜歡的小麥色。嗯啊,這個床伴身材很不錯啊……剛剛在心底感嘆了一句,有點混沌的大腦就自動蹦出一些信息。南嘯桓,暮寒仲的四大護法之一。……不是純粹的床伴么?巫燁有些惋惜,他從來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絕對不會把私人感情帶入工作之中,所以他的情人人數眾多,但從沒有一個是他身邊的人。視線透過半透明的絲制白色賬蔓望出去。雕梁畫棟,古色古香,靠墻那一塊擱了一豎排的陳列架,上面是些古董玉器,房間四周都點著宮燈,透出淡淡紅光,房間的中央就是他身下的這張大床,精細的鏤空雕刻上飛禽走獸栩栩如生,一看主人就是非富即貴的身份。巫燁還在四處慢慢打量,同時接受腦海中時不時蹦出的信息提示。他現在終于知道那片虛無中,青年所謂的該知道的都會知道那句話的意義。照著提示的速度來看,起碼基本的應對不成問題。正想著,耳邊傳來低低的呻吟聲,巫燁扭頭,視線在身邊人的臉上肆意掃過,同時微笑:“早啊。”英俊的男人。刀刻輪廓,斜飛劍眉,完美身材。巫燁很快下了評語,剛想再多說幾句話,哪知道對方下一個動作就是利落的翻身下床,赤身單膝跪到床邊。“請主上責罰。”嘶啞的聲音,卻異常的有磁性。太過頻繁的信息涌入速度讓他一時間無法分神去應對這突如起來的請罰,因此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嘯桓?”“屬下該死……屬下不該躺在主上身邊……請主上責罰。”南嘯桓依舊垂首,沙啞干澀的聲音里聽不出感情。“起來說話。”巫燁吩咐。身處在階級分明的封建時代,又借尸還魂為一個特權階級,特權得要好好利用才能彰顯特權的價值。幸好巫燁的身份在某種程度和暮寒仲類似,所以現下扮起來也沒有特別大的不適應感。“是。”南嘯桓從床角那里站起來,動作稍顯遲緩。至于原因,巫燁看得一清二楚。紅白混雜的液體正緩緩順著眼前人的雙腿從上滑下,滑過的地方和上身一樣的青紫密布,全身上下一片狼藉。巫燁一陣頭疼,手也不禁撫上額頭,輕輕揉捏太陽xue。一堆亂七八糟,全都有待他去善后。而眼下,當務之急,卻是眼前這人……視野之中的手臂,皮膚白皙通透,宛若凝脂,手指修長有力,垂在身上的黑發光滑柔順,甚至就連胸口也是光滑平坦,那里曾有的幾道疤痕也完全消失不見。巫燁心下微微感嘆。下一刻,體內氣血突然咆哮翻滾而起,喉嚨一熱,卻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待停了咳嗽,一股鮮血卻從口中蔓出。劇痛鋪天蓋地的襲來,巫燁眼前一黑,身體晃了幾晃,已是控制不住的癱倒在床上,骨中宛若深墜冰窖的寒冷與體內灼熱交錯在一起,夾雜著劇痛,沿著他體內血液四處流竄。巫燁咬緊牙關抑制住想要大叫的沖動,手抓緊床單,不過一會,身上已汗水涔涔。04南嘯桓“主上!”疼痛稍微緩解的時候,巫燁聽到有人在喊。低沉稍微有點沙啞的聲音,是剛剛那個護法。還沒來得及回應,模糊視野里的人已利落的上了床,低聲說了句主上恕罪后,冰涼的手指便搭上他的命門。“叫倚雷過來!快!”“是!”窗外有人低聲應道,隨即窗外有黑影掠過。身體被人扶著盤膝坐好,南嘯桓坐在巫燁身后,伸掌貼上他的后心,一股熱流即刻順著那里緩緩流進體內。巫燁閉著眼,感覺體內暴虐的真氣在那股熱流的引導下慢慢歸于平靜,灼熱與冰寒之痛也漸漸消去,暖流經過的經脈更是說不出的通暢舒適,全身仿佛泡在熱水一般。感到雙手離開自己的背,巫燁呼出一口氣,睜開眼,全身只剩下脫力般的酸軟。轉過身想對身后人說聲謝謝,口中的謝字卻在見到對方的樣子后生生咽了下去。南嘯桓倚靠在床柱上,正半垂著眼簾大口喘氣,臉色比剛才白了不知幾分,嘴唇發白,頭發粘在身上,渾身布滿汗珠。心下一驚,他靠向前去,伸出手摸上對方的臉。觸手所及是高于常人的體溫。又探上額頭。南嘯桓察覺到巫燁的動作,卻無力阻止,只得靠在那里,微微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卻沒發出聲。“你發燒了?!”巫燁陡然提高了聲音,蹙眉看向面前的人。察覺到他的目光,南嘯桓微微不安的動了動,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主上。”門外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巫燁離開南嘯桓:“躺好。”說完,從一旁衣架上扯下一件長衫,隨便披了,朝門外應道:“進來。”門被推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垂首走了進來,單膝跪道巫燁身前:“屬下參見主上。”“嗯。起來罷。”倚雷低低答了,這才起身。西護法西倚雷,是千夜宮下屬凌霄閣閣主。一身高深醫術,為江湖人所稱道。這也是南嘯桓叫他來這里的原因。“替他看看。”巫燁吩咐。倚雷受了命,便向床上之人看去,只一眼,卻讓他止不住驚呼:“怎么是你,嘯桓?!”站在床邊,倚雷神色復雜的盯著躺在床上蓋著薄被的人。昨晚聽說主上招寢,他還和卿顏拿人選作了茶余飯后的小小的賭注。哪知今天一早被人叫過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想到宮主的性子,倚雷心里沉了沉,面上卻是刻意保持的一貫平靜,只是看向嘯桓的目光,帶出了連他自己也不知的憐憫。巫燁將之全部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坐到旁邊椅子上,靜靜看倚雷診脈。隨著時間流逝,倚雷眉頭越皺越深,面色也沉了幾沉,后來干脆更是放了嘯桓手腕,撥開那人胸前長發,待看見胸前那兩個青紫的手掌印時,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光芒。“如何?”巫燁開口問道。“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嘯桓……受主上您兩掌,有些內傷。屬下寫張藥方,按此靜心調理一段時間即可。”倚雷恭敬答了,只是目光落在地上和床單上血跡之時,疑惑的目光落向巫燁。巫燁挑眉,倚雷踟躕了下,道:“請容屬下為主上把脈。”話完,便行禮坐到了巫燁對面。巫燁伸出右手,遞了過去。和給嘯桓診脈一般,倚雷臉色同樣愈加沉重,診到最后,竟是一臉驚愕,刷的一聲,便已單膝跪地,垂首道:“屬下罪該萬死!主上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