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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莫離擔心的那么多,至少她還以為這孩子是荊軻的,這點應該也代表著“刃”的態度,或者說作為“刃”的主上——鞠武,是這樣以為的。當然,他巴不得這孩子是荊軻的,因為過幾個月這孩子的父親就永遠消失了,總比蓋聶那個容易時不時給他個意外的家伙強。 “夫人命民婦入宮,應該不只是賞菊這么簡單吧?!蹦x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頭卻是昂起的,毫不怯懦地與清夫人四目相對,“今天這是,鞠武的意思,還是夫人您的意思?” 清夫人聽她這樣問,才抬手示意她起來,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了玉川的那條密道了吧。燕宮地底數丈都是堅硬的巖石,就是擔心有人挖了地道,行逃跑或刺殺之舉,不過,在‘刃’的高手面前,這些石頭倒不足懼。玉川挖密道的第二天我就發現了,之后索性順水推舟,并且,將易容術的方法,親自分數年用篆書刻于巖壁,瞞過鞠家的眼睛。,可惜了,還是讓你們發現,想來現在那些秘法,已然被荊軻藏好了吧?!?/br> 莫離記得荊軻是藏在青山閣里,因為刺秦之事,他和徐家夫婦還沒有鬧僵,而且他當時是作為聞笑堂普通的資料藏進去的,倒是不易發現。不過她和聶后來也好奇問過這易容術,畢竟只有荊軻認得這些艱澀的古文字,可是他卻一個字也不肯說。 “他沒告訴你?”清夫人笑了,“他是怕嚇著你?!?/br> “嚇著我?”莫離心想自己連死人都見過,還有什么害怕的。 “低級的易容嘛,就比如說我匆忙教給傲塵,助她假死的易容術。是用豬皮洗凈、消毒、漂白之后,以細針和短刀加以修容,附在臉上,雖說細心刻畫可以以假亂真,不過極易損壞,至多一日便生了褶皺,不能再用了?!?/br> 聽著清夫人平靜的敘述,莫離不禁想象起一塊豬皮粘在臉上的樣子,惡心的感覺立馬從胃里涌上來。 “那什么是高級的易容呢?”莫離趕緊問道,她不想再在豬皮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高級的?。俊鼻宸蛉撕鋈蛔プ×四x的手,明明仍是笑的,那笑容卻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心機深沉之人單純的冷笑,笑容之下的恐怖從她皮膚的每一個毛孔流露出來。 那是一種,變態的笑。 “我帶你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 ☆、重聚 原來這間寢室也有一條密道,從床榻的邊緣彈出的暗門,不知道要通到什么地方。 也不知為什么,她難以拒絕清夫人這樣奇怪的危險的邀請,深吸一口氣,隨著便鉆進了密道。 那條密道挖的很寬闊,一點也沒有在玉川房里的那條那般逼仄狹小,不過莫離感覺,這條密道不是通往外界的,而是連接著一個地下的密室。 “這個密室可是大王為我修建的呢,用來裝一些…作品。”果然,她們在一扇石門前停下了腳步,清夫人向身后的莫離一挑眉,“你現在可以上去?!?/br> 上去?只怕如今退縮才是真沒命了,自己從接到懿旨的那一刻起,哪里就那做主了。 左右為了太子也好,“刃”也好,她絕對不會傷了自己和腹中胎兒的性命,即便跟進去倒也無妨。 清夫人觸動了石門角落的一個機關,那石門隨即緩緩向兩側移動,二人便進去了。 沒想到這地底下還有侍衛、太監和宮女,儼然是一個地下王宮。侍衛分列兩旁,莫離剛往前邁了一步,便讓一個貌似是侍衛長的人攔住了。 “她不是外人,不必擔心。”清夫人說道,侍衛長也就不再阻攔了,而是高聲吩咐宮女們掌燈。 燈火通明的那一刻,莫離發誓,她曾經見過的所有恐怖的場景,都無法與眼前的這座地獄相提并論。 沒錯,這一定是地獄。 墻上掛滿了各式各樣滴著血的人皮,從頭皮扒下,沿著皮膚的紋理切割,直至足尖,如同輕薄的羽毛被一根鉤子穿過空蕩蕩的口腔鉤住。 幾個強壯的太監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皮取下來,兩人一組捧著一張皮,放到平整的玉石上鋪好,又拿了水沖洗,再從石臼里舀了一種乳白色的汁液澆在清洗好的人皮上,死灰般的皮膚逐漸有了血色。那些汁液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芳香,將濃重的血腥味完全掩蓋。 不過再往里走,就是連藥材也遮不住的臭味。里頭有一座焚化爐,熾熱的火焰在爐中翻滾,吞噬著送過來的一個又一個剝了皮的rou團,其中還有些人在掙扎,在太監抓住他們□□的肌rou的時候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卻只能被丟進火爐。 “宮里頭每天都有人犯錯,左右都是死,作為我的作品,是他們的榮幸。”清夫人撫摸著一張人皮,溫柔地笑了,“最好的易容,當然是用人皮了,這剝皮可是個技術活,一寸不能差,一刀不能錯;還有保質,這還魂汁可是我們俞家世代相傳的秘法,可使得這人皮四十年不壞呢。可惜了,只能讓這些下人做些搬運和處理垃圾的粗活,也沒個人幫幫我?!?/br> 莫離連連后退,卻撞上了那個侍衛長,她終于忍不住尖叫一聲,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在看到清夫人走近的時候,莫離已不想再琢磨她的用意,她只感到了徹骨的恐懼,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懼。 清夫人一把把她拉起,穿過忙碌的太監宮女,和即將或已經死亡的無辜,走到了最里頭的一間密室。 門開的一瞬,莫離只看了一眼,便尖叫著閉上了眼睛,在那面墻壁上,被鉤住的正是心蘊的皮。 清夫人撥下莫離捂住雙眼那的手,貼著她的耳朵,以那般魅惑的聲音說道:“鞠武說,要讓一個‘刃’的弟子,披上這張皮,去你那探消息。你看我對你多好,還提前告訴你?!彼龘ё∧x顫抖的肩膀,手指在她的肩上有節奏的敲擊,“你還應該謝謝我——鞠武曾想殺了荊軻,剝了皮,派一個忠心耿耿的高手扮作他執行任務。我可沒答應,這才沒有得逞。雖說我是在為自己留后手,但終究是救了他一命,不是嗎?” “心…心蘊呢?在…爐子里?”莫離機械地蠕動嘴唇,她的一只手一直護住肚子,她真的害怕,這個瘋狂的女人,天知道她會做什么。 “我可是好人做到底,按理說,這人皮是活剝最好,我呢,卻是提前讓她服了□□,給她個痛快。不信你看,她的脖頸處是不是有些淤青?!鼻宸蛉苏f著還伸手去指,見莫離仍閉著眼,便在她后背使勁一推,莫離一個沒站穩,向前連走十數步,竟是磕在了那面墻上。 抬起頭,就迎上了心蘊空洞洞的眼眶。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莫離崩潰地癱倒在地。 “我今天剛剛知道傲塵的住處,你知道的,我就兩個女兒,玉川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有傲塵了。”清夫人坐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