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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來,輕輕摟住她,他的聲音很輕:“傲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咱們還能這樣逗趣,就像曾經,我們還小的時候?!?/br> 傲塵也伸出了胳膊,若即若離地搭在景棠的背上,“你回來,很快的。” “回來?”景棠搖了搖頭。 蓋寒的臉朝著墻壁,她大大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一條縫,那雙杏目隨她父親。 她其實一直醒著。 不到五歲的女孩悄悄咬住了被子的一角,又伸出小小的手指去揩有點濕的眼角。 蓋聶回去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他一步一挪的,絲毫不在意打更人詫異的目光。 甫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張熟悉溫柔的臉龐。 “怎么才回來?我昨兒下午來找你,你可讓我巴巴地等了大半天…”漸離嘟噥著,似乎是在抱怨,卻還是湊上去拉他的手,“你這袖子怎么回事?你又遇見敵人了!” “沒事,”蓋聶拉起那只細膩纖瘦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對于劍客而言這些不過是家常便飯了?!?/br> “這便是我最擔心你的了?!睗u離瞧著他,“以后再做這樣危險的事,總該先告訴我一聲,我縱然幫不上什么,可也別讓我蒙在鼓里,只能瞎擔心。” 蓋聶點點頭,“一定?!彼拖骂^看著她,“你可千萬別離開我啊,我愛你,你也千萬別瞞了我。” 漸離不由紅了臉,嗔道:“大早上的胡說八道什么,誰敢瞞了你?!?/br> 見蓋聶仍拉著自己不松手,漸離的臉頰愈發紅了,慌忙抽了手說道:“我今天還約了軻大哥喝酒,見你平安歸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說罷便垂了頭匆匆離去,只是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了頭叮囑著:“你今天老老實實留在家里養傷,可不許再出去忙了,天大的事也得給我隔著!” 蓋聶笑道:“夫人霸道,這會子便管起來了,也罷,我就乖乖留在這兒,等你晚上回來?!?/br> “你…你又…”不等說完,漸離已經捂著臉跑出去了。 蓋聶看著她的背影,愈加安心。大概愛情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什么江湖恩怨,什么血雨腥風,都離這方寸之間小小的二人世界太遠了。 在繁華塵囂中掙扎久了,才發現這樣的平淡與簡單才是幸福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說,其實我寫著寫著真的很想把女主寫死算了。。。真的這個女主萌不起來啊,又不能讓她會武功,而且人設上的瑪麗蘇白蓮花實在除不干凈了。無數次想把聶傲塵提為女主,想了想還是等這本寫完了再開一本前傳吧,我一定能圓回來! ☆、線索 王竹竿殷勤地幫靠窗那桌斟好酒,又架好小爐,端上已經處理好的生狗rou,之后非常不見外的跟桌上的客人一起吃起來。 “哎,你生意不管啦?倒過來跟客人們吃上了,那這頓可得算王大哥你的?!睗u離因著好酒早就跟王竹竿熟了,現在打趣起來毫不客氣。 “好嘞,不就是一頓酒嘛!”王竹竿喜滋滋地將狗rou下鍋,“如今天暖了,來我這吃狗rou鍋子的愈發少了,也虧得有你們?!?/br> 荊軻將陶碗中的燕云烈一飲而盡,也笑了:“王大哥煮的rou這么香,又有燕云烈這樣的好酒,還怕沒的生意做?還說什么虧的有我們,我剛來薊都的時候你天天給我賒賬,我才該謝謝你呢!” 王竹竿擺擺手,“咱倆客氣個什么勁,來,干!”說罷滿飲一碗,語氣間又忽然添了幾分惆悵,“也不知道這店以后的掌柜愿不愿意給你賒啊…” “新掌柜?”漸離一口酒吐了出來,“王大哥你的意思是…你把這酒館賣了?為什么呀?如果是資金上…” “漸離,”荊軻斜她一眼,“聽王大哥說完原因。” 王竹竿又夾了一筷子狗rou,這才說起了緣由——原來他本是臨易人士,早年家里遭了災,他這才孤身一人來薊都闖蕩,如今快三十了,家里人也給他說了一門親事,他打算把酒館賣了,回老家娶妻生子種田,踏踏實實地過完余生。 “我這些年開這個酒館也掙了點小錢,在老家還能置辦點地,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是很好的嘛…”他仍舊嘟噥著,卻時不時地揉揉眼睛,眼前那杯酒不知幾時已經涼了。 “一定要離開薊都嗎?”荊軻問道,“都出來這么多年了,在這里有個事還有這么些朋友照應?!?/br> “對啊,在薊都的話你仍舊開著這酒館,也不是賺不著錢,把媳婦接來,在都城生活不比在鄉下強嗎?”漸離也試著去挽留王竹竿。 正說著話,忽然門外傳來很大聲的吵嚷聲,探頭瞧去,似乎是群士子在吵鬧不休,有幾個人似乎在拭淚,再細聽他們的談話,才知道原來是在說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邯鄲城破之事,邯鄲乃趙國都城,邯鄲破,趙王被俘,公子嘉逃亡,曾經輝煌一時的趙國就這樣永遠消失了。 王竹竿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這秦王幼年在邯鄲為質子,受盡了屈辱折磨,如今趙亡,還不知他要怎樣報復呢。邯鄲的百姓怕是不能幸免,這樣看來,住在鄉下可能還更好些,至少更可能活下來?!?/br> 漸離與荊軻對視一眼,秦吞六國之勢已經很明顯了,趙國已亡,那下一個,真的就是燕國了嗎? “酒館已經說好買家了,今年夏天,我可能就要搬走了?!蓖踔窀陀侄⒅郎夏峭刖疲坪跏窃谧匝宰哉Z。 從酒館出來的時候,漸離問荊軻:“若是秦軍真的攻打過來,軻大哥會離開嗎?” “為何要離開?”荊軻回道,“我游蕩江湖多年,好容易找到了一塊適合自己的土地,秦軍來與不來又有什么關系?” “呃…那軻大哥可否想過為秦國做事呢?”漸離承認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雖說軻大哥表現的一向灑脫不羈,可她是能看出他對功成名就的希冀的,畢竟荊軻出身貴族,對于官爵的執念想必比聶那樣的平民深多了吧。 荊軻表示有比較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所以停頓了有一段時間才回答道:“士為知己者死,倘若真受秦王的賞識,我為他效命也無不可。反正我本是衛人,衛王都自貶為君,母國名存實亡,我再臣服與誰也無所謂了。” 漸離念叨著“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又問:“那軻大哥若是真遇到了賞識之人,為那人做什么你都愿意?” “自然。我曾聞專諸、王僚故事,對他們為君慷慨赴死的精神很是佩服?!鼻G軻又欲侃侃而談,卻被漸離一下捂住嘴。 “你傻嗎,讓你死你就死?那些君主自己沒本事手刃仇人,就知道讓別人送命,若是你將來的主子是惡人,讓你做壞事你也做嗎?” “漸離,”荊軻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見過了那么多江湖險惡,還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