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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還要你這個表哥來!” 無且臉色鐵青,她知道什么?!她若是真知道這個女孩的父親是什么來頭,只怕早找個地縫躲起來了吧。 “你不應該知道。”說罷就轉身離開,把漸離就那么晾在原地。 早朝結束了,燕喜依舊以身體不適為由曠了早朝,反正這個兒子也回來了,秦國也沒有因此對燕國發難,他就干脆把國政拋給燕丹,自己也樂得逍遙。 如今太子歸朝,朝中眾臣瞬間重新站了隊,□□的勢力大有席卷朝野之勢,反倒是中立之人,則被紛紛孤立。 鞠武自然而然的成為太子的首席幕僚,大搖大擺地立在燕丹的身邊,出入東宮而不禁。 “殿下今日似乎心情不錯。”出了正殿,鞠武有意說道。 燕丹沉下了揚得不甚明顯的嘴角,寒聲問道:“鞠太傅似乎很會覺察我的喜怒,不知您從哪里瞧出我的心情上佳的呢?” 鞠武在他身后亦步亦趨,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察覺談不上,只是今日上大夫居然頂撞太子聯趙魏楚合縱抗秦的救國良策,而太子竟毫不計較,雖說太子素來寬容,可對那些不可入耳的謬論亦可一笑置之…” “罷了罷了,”燕丹的嘴角重新揚起,“近來的確是有些喜事。” 鞠武在他看不到的時候,也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適時地裝傻才會博取更多的信任。 “莫非是年關將至,太子為除夕飲宴而喜?”鞠武的這句廢話倒是再次討了太子的歡心,二人說笑間已坐上回太子府的馬車,這是燕丹給予這位太傅的特別優待。 鞠武繼續廢話:“那是因為新近招募來的一群義士吧,聽聞其中有兩個很是不錯,叫…夏扶,哦,還有個叫宋意是吧。”刻意不去言明燕丹的心事,而是繼續循循善誘。 果見燕丹心情更佳,側身對他說:“鞠太傅可知,”他壓低聲音,“秦國的大將樊於期叛逃入燕了。” 果然… 鞠武擺出一副震驚的樣子:“這是幾時的事?他可是來投奔太子的?” “是的,有樊將軍相助,燕國的崛起指日可待。”燕丹已經毫不掩飾他的喜悅,可鞠武卻皺了眉,他今天說了那么多廢話,不就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嗎? “殿下,微臣以為,樊將軍不可留。”他盡量不觸及這位太子的逆鱗,每一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樊將軍犯叛國重罪,秦國斷斷不會放過,他留只怕會給燕國帶來禍患,您不如遣其入匈奴…” “夠了!”燕丹不耐煩地打斷他,“樊將軍千里迢迢赴燕投誠,丹豈有不留之理?!”之后又是許多關于樊於期處境如何可憐、秦王如何無理暴虐的形容。 鞠武面色不改,心里早是冷笑連連——燕國缺少良將,還有你對秦王的恨,這樣昭然若揭的原因,何必包裝成你的仁慈和君子風范? 冷笑之后,便是深深的擔憂。 他想要燕國,卻不是一個亡了的燕國。 燕丹之后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不清了,到了太子府便以有事為由匆匆離去,燕丹由于樊於期之事還是有些惱怒,也就板著張臉任他離去。 鞠武換了便服,一路溜達到東市,街市上人頭攢動,都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而歡喜地準備著,戰爭,似乎太過遙遠。 而自己,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熱鬧與歡欣,從來與自己無關。 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告訴過自己,他們是燕易王長子升的后代,因為公子升在之后的政治斗爭中失敗,而被迫改名換姓,逃向易地。 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原本就是他的。 從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宿命就已經無法選擇。 可那個女孩兒的出現,難道就是命運的節外生枝嗎?在看到不遠處拿著一根簪子出神的“少年”時,鞠武是那么想的。 簪子店的老板還在唾沫橫飛:“小伙子,你買了我這里的簪子,那姑娘一定高興。” 漸離對于這樣的誤會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感到難堪了,正準備拿錢袋,卻看見已經有幾枚燕明幣放在了老板的手心。 “漸離已經有心儀的人了嗎?”鞠武付過錢后,回身笑問道。 “這個…”漸離撒了個小謊,“對,有了。所以這個錢一定要我付,武哥哥你不許跟我搶。”說罷就從錢袋里取出錢來硬往鞠武手里塞。 鞠武自然不收,兩只手一直背在身后,漸離一個站不穩,竟跌在鞠武懷里,弄得好不尷尬。 “不好意思。”漸離站的離鞠武遠了些,紅著臉道歉。 “不必,”說著指了指那支簪子,“這個就當是我給未來弟妹的見面禮吧。”他仍是那么彬彬有禮的樣子,內心卻早已波瀾起伏。 我不會怪你,如果可以,我情愿時間永遠停在那一瞬。 我以為曾經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為了你好,可是,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可以忘了蓋聶,可你為什么連我也忘了… 鞠武一直看著漸離連同影子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他不想再等了,他等的,真的太久了。 “快快快,快幫我接著…” 荊軻接過漸離手里的大包小包,不得不贊嘆女人天生對于購物的熱衷,他突然有點替阿聶心疼錢包。早上阿聶讓漸離幫忙購置年貨的時候,漸離還說花人家的錢不好意思,這像是不好意思嗎?! 也虧得今天默默有事玉川不在小華腿還沒好,不然這幾個湊到一塊可還得了。 不過呢,今天簪子店里的那一幕,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好看嗎?”漸離揚了揚方才買的簪子,“雖說現在用不著,但瞧著好看,還是買了,萬一以后有機會恢復女兒身也說不定呢!” “漸離,”荊軻拉她去了僻靜些的地方,“我知道你是女兒身,那我問你,你對你武哥哥,有什么,呃…想法?” 漸離如何不明白他話里面的意思,可是,自己對鞠武會有什么兒女之情嗎?其實自打上次對荊軻表錯意之后,她對于男女之事倒也不再汲汲了,以前是出于傳統女子的思想,認為女孩子必須嫁人,這樣才是有了依靠,自己遲早有一日也是要穿回女裝,覓位如意郎君。可是如今,她有許多朋友,每天過得非常充實,偶爾去些大戶人家奏樂獻藝,完全能養活自己,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情了。 “沒有吧。”簡單的答案,她也沒想多久。 “哦。”荊軻也算是松了口氣。阿聶還在那里糾結著呢,總不能讓一個半路殺出的搶了先吧。 “軻大哥,”漸離邊走邊聊,“太子回來了,聽說一直在招賢納士,你既然志在仕途,倒不如去太子府碰碰運氣。” “不急。”荊軻說的時候,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一副玉在櫝中,不日就要善價出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