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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常聽他演奏。” 玉川連忙道了句“漸離哥哥”,漸離尷尬笑笑,對他二人說道:“那個,以后喚我漸離就是,不用叫哥哥的。” “好的漸離哥哥。”二人齊聲道。 “…”漸離竟無言以對,因為他二人這么叫,還真不能說叫錯了。 此時那男子才緩緩走來,向四人一一行過平禮,最后向漸離拱手時,問了她一句:“漸離,你不記得我了嗎?” 漸離一聽這話,甚為驚詫,難道又是一個在失憶期間認識的?不對,此人眼熟,只是在哪里見過來著? 男子見她陷入沉思,也不急著點破身份,繼續提示:“當日易水一別,至今快七年了吧,當時我答應你和你jiejie了,再見時給你們捎曲譜來著。” 話音未落,漸離已經激動的跳了起來,一把捉住了那男子的雙手。 “武哥哥,可是你?” “正是。”男子輕輕一笑,“抱歉啊,我也是剛剛才知你來,曲譜我可沒準備。” “無妨無妨,能見到武哥哥你,區區曲譜算得了什么。”漸離重逢舊友,已是喜不自勝,誰能想到分別多年的人還能再次相聚呢? “在下鞠武,燕國太傅。”他向眾人介紹了自己。 漸離見昔日好友如今成了大官,正準備恭賀幾句,卻被身后的一只手拉的離鞠武遠了些。 她身后幽幽地響起一個頗為慵懶的聲音:“咱們是要在這里站一天嗎?這一路顛簸的,我都快困死餓死了。” “蓋先生勿急,田伯早已在府中備了筵席,我們就是來接上各位的。”鞠武十分客氣地說。可不知為何,站在這兩人中間的漸離,總有一種被前后的眼神凌遲的感覺。 七個人一道進城,倒是十分熱鬧,尤其是徐默,在發現了鞠武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小美男后,一下子又精神飽滿,連舞陽跟在屁股后面都不嫌棄了。 在遠處的一座鐘樓屋頂,有一個人就那么靜靜地立著,如同一尊雕塑。看著徐默挽著鞠武的胳膊扯東扯西的時候,眉毛稍皺了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一直到看見七人進了田府,才跳下鐘樓,迅速消失于人群。 咸陽城郊,華林苑。 嬴政來的時候,就聽見屋子里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扶蘇擔心父王受傷,便先一步進了屋,屋子里立即沒了摔砸東西的聲音,只有一陣時有時無的哭泣,和一點安慰的話語。約莫過了一刻鐘,扶蘇才從屋中出來,示意嬴政可以進去了。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太醫太監宮女,正中間的軟榻上,半躺著一個臉色蠟黃的小女孩,抽搭著鼻子,看上去好生可憐。 嬴政一見那女孩,便一改平日里教育子女的嚴父形象,慈愛地摟著那女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父王,”女孩嗚咽著,指著地上的藥碗碎片和殘渣說,“沒有用,這些藥根本就沒用!我再也站不起來了…”話說到這兒,女孩嚎啕大哭。 嬴政沒說什么,只是將女孩緊緊地摟在懷中,大掌輕輕摩挲著她的頭發,銳利的眼鋒掃過跪在地上烏泱泱的一大幫子人,冷冷說道:“你們來時是如何向寡人保證的——治不好公主的腿疾,提頭來見!來人啊!” 一列士兵立即進屋,一人架起一個太醫就往門外拖,瞬間,哭喊求饒聲就盈滿房間。 扶蘇立于一側,見如此多人即將身首異處,實在于心不忍,可是他如何能說服自己那位父王呢,這已經是第幾批了,他早已數不清楚。 “大王,門外有個太醫院的藥童要求面見大王,他說他有本事為公主治病。” “宣。”嬴政說道。 女孩卻仍是哭:“沒用的,肯定還沒用!” 那個只有十六歲的藥童就在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中進了門,當他的腳踏過門檻的一瞬,他明顯感受到了那些平時各種瞧不上他的太醫們紛紛投來求救的目光,如同看到救世主一般,不由輕聲嗤笑。 “微臣夏無且,拜見大王、大公子、三公主。” 嬴政對這個年輕人明顯信心不足,而無且也料到了秦王的反應,朗聲道:“微臣醫術不精,但微臣有位姑母,在江湖中頗有名氣,若她還無法治好三公主,那公主只怕是無藥可醫了。” “你姑母?那還不速速宣入宮內。”嬴政立馬轉怒為喜,“華陽,聽見了?你的腿疾還有人可治。”他懷里的華陽聽見這話,噙著淚水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無且卻搖了搖頭:“微臣那位姑母脾氣有些怪,恐怕要微臣帶公主去找她。” 嬴政連忙否決他的提議,自己的寶貝女兒,打小沒出過宮,患了腿疾后更是沒出過華林苑,怎么能把它托付給個年輕的太醫遠走江湖呢,何況夏無且還不算太醫。 “那臣也無法,大王雷霆之怒,牽涉了整個太醫院,還請大王也賜微臣一死。”夏無且跪地叩拜,但是表情平靜無波,給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扶蘇見狀也跪在了無且身邊,向嬴政叩了一個頭后說道:“這只怕是華陽病愈唯一的希望了,求父王相信夏先生一回。”見嬴政略有遲疑,扶蘇繼續勸說,“華陽尚且年幼,等她長大之時,再診治只怕遲了,母妃當年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華陽的病。” 華陽見哥哥跪下了,心里不可謂不難受,況且她從未離宮,對外面的世界是好奇大于恐懼的,想到這些,她扯扯嬴政的衣袖,嗲嗲地說:“父王,我愿意出宮治病,您就讓我去吧,讓大哥和夏先生起來。” 嬴政瞧著寶貝女兒的模樣,說不出的心疼,看看她,再看看地上跪著的無且,幾番思慮,終于很艱難地點了下頭。 華陽開心地歡呼起來,在嬴政臉頰上印下一枚香吻。扶蘇起身的時候還在想,自己這位meimei仿佛具有魔力,讓父王喜悅、答應她一切要求的魔力,也不知等華陽及笄后許嫁,父王會否舍得呢? ☆、仇怨 略有些溫熱的瓊漿灌入喉嚨,漸離才有一種回到家鄉的感覺,昨天在田伯面前,畢竟人家是長輩,也不敢喝太多,今兒來了老王這里,何況還有荊軻做東,一定要喝個痛快! 隨著一聲響亮的吆喝,王竹竿把熱氣騰騰的狗rou鍋子端上了桌,如今已立了秋,天氣逐漸轉冷,一碗狗rou湯配上溫好的燕云烈,此等美味當真是天下無雙,而且天越冷,這鍋子就越香,等冬天到了,漫天飛雪,狗rou湯和燕云烈的熱氣直沖云霄,香味飄遠…哈喇子早已流了一地。 玉川給漸離夾了塊rou,還催促道:“漸離哥哥別光顧著喝酒,快吃rou呀,涼了就不好吃了。” 漸離吃了rou后,又從鍋子里挑了塊最大的rou夾給玉川,稱“來而不往非禮也”。舞陽一見這情景,清了清嗓子,學著大人的口氣說:“此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