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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你手而感到幸福。 她的雙手有些顫抖,她將一直高高昂起的頭顱低垂,靠在他的胸口,“棠,我等了你那么久,我找了你那么久,你還平安,你安好…這樣就夠了…” “默默…”景棠也低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至于后文,就沉默在了女子主動獻上的熾熱的吻中。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從開始的抵死糾纏逐漸轉化為綿長而深沉的廝磨,最后則是如枝頭比翼的鳥兒互相梳理彩羽一樣,柔和地品嘗闊別已久的氣息,卻一如多年以前的瘋狂。 兩人終于平靜下來,景棠攬著她坐下,徐默也就勢勾住他的脖頸。 “五年沒見了吧。”景棠說。 徐默點點頭,依偎在景棠的肩頭,“五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想著你的。” “可我看你身邊可從不缺美男子啊。”景棠攬她的那只手松了松,卻被徐默死死按住。 徐默猜他是生了妒心,覺得好氣又好笑,“那是我的愛好和事業,這輩子是改不了了!可你是知道的,我唯對你是抱了廝守終生的念頭的,我自幼立誓終身不嫁,曾是為了天下美男,而后,僅僅是為了你啊!哪怕有一日你老去了,我也依舊是愛著你的。” 徐大小姐的婚事,可是讓徐氏夫婦cao碎了心,她母親曾問她: “默兒,你拖著不嫁,是真為了無數美男呢,還是為了某個人?” 她當時雖搪塞過去,可眼前竟漸漸浮現出他的面龐。 她還記得那個雨夜,他是那樣決絕地離開,而自己狼狽地跪在污泥之中,任憑如何哭號嘶喊也無法使他回頭。 她曾用盡一切惡毒的話語詛咒他,曾以為會用卻一生仇恨他,曾以為再見時必將其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可,之后傳來他失蹤的消息,五年來,他音訊全無,任憑自己如何尋找也是徒勞。真正再見時,自己卻是如何也恨不起來,只剩下了思念與愛欲的迸發。 “我時間不多,盡量長話短說。”景棠說。 “又是為了‘刃’的任務嗎?”徐默早已明白,他們其實都不屬于自己,而且“刃”在江湖上的特殊地位也注定了他們的對立,“如果要我做什么,那你…走吧。” “我確實有任務,不過,‘時間不多’的意思是,我能給你的時間不多,一會兒我還有事。”景棠緩緩開口,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徐默的鬢角。 “真的?你,是特地來陪我!”徐默快樂得要飛起來了,她扳過景棠的臉胡亂親著,屋內的氣息愈發旖旎。 “我只有兩個要求——”景棠推開徐默的櫻桃小口,對于她的熱烈,他其實反應一直不大,“不許過問我做的任何事,不許告訴任何人關于我的事。” “好好好,我不問,不說,不管,你今晚可以辦完你的事嗎?早點回來陪我好嗎?” “…抱歉,不行。” 咸陽宮,已是深夜,層層侍衛將曲臺宮圍了個水泄不通,警惕地提防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隱患。 慶蘭挺著稍有隆起的小腹,扶著采萍的手,靜靜地立在門口。 許全自宮內小跑而出,見了慶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夫人久等,只是大王近來公務實在繁忙,恐怕…” “無妨,”慶蘭仍是微笑,還不忘提醒采萍打賞,“公公辛苦了,大王cao勞整日,本宮不過是想將熬制的補品親手交與大王罷了,既然如此,還請公公代勞。” “這個嘛,夫人,大王現在怕是不便喝這碗補品。” 許全這話,慶蘭自是明白,客氣了幾句后便轉身離開了。 “夫人,想是蔡氏那個狐媚子。”采萍恨恨道,“這個白眼狼,您當初那么提拔她,又向大王提議將十公子交由她撫養,如今這賤婢可是愈發蹬鼻子上臉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不過是個低賤的陪嫁媵婢罷了!” “那又有什么辦法,大王的心,從前莫離留不住,我也留不住,怕是有朝一日,蔡八子也留不住了。”慶蘭的步子越發緩慢。 夜,還很長。 ☆、蠱毒 武林大會正式舉行是在邯鄲城郊,因為路途較遠,所以一來眾多高手需要早早啟程,二來比賽期間未淘汰之人則需居于城郊的館驛,風云館則會在幾日后成了各路傷員的聚集地。次日一早,前來參賽的江湖豪杰就已紛紛騎馬乘車,前去一決高下了。 清晨,邯鄲百姓只見風云館門口一派車馬喧囂,人頭攢動,眾多武林高手魚貫而出,自然吸引了一票看熱鬧的群眾。 漸離雖說對武功招式不感興趣,但是對于看熱鬧這種事情,尤其是一下子看到幾乎整個江湖的高手,本是有極大的興趣的。但是一來腰傷未愈,二來,昨晚之事,她與荊軻之間,終究還是有些不愉快,何況荊軻也說,這幾天都只是初賽,到了最終對決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精彩,因而她在房間里悶上兩天倒也沒什么關系。 她趴在榻上,細細思著昨夜軻大哥的話,什么叫無心男女之事,縱然他志在建功立業,可自己也說愿意為他而等,他又為何百般推諉?漸離自問是符合賢妻良母的一切標準,究竟是哪條不合他荊軻的意了? 難道,軻大哥早已心有所屬?! 一定是的,這是唯一的解釋了。漸離登時泄下氣來,也是,荊軻已經二十七歲了,哪有男子這個年紀還未成親的? 正是惆悵之際,忽聽得一陣敲門聲。漸離想起那日柳絮之事,只怕又是個來找她麻煩的,便干脆不作聲。 “離離,是我。”是徐默的聲音。 漸離這才舒了一口氣,忙起了身,扶著腰去給她開門。只見徐默笑吟吟地倚門而立,身后則是一男一女兩位老人,想來就是徐默的爹娘了。 漸離對徐默身后二人一拱手,說道:“漸離見過伯父伯母,只是腰上有傷,不便行禮,還請二老見諒。” “無妨,無妨!”這二人見了漸離那叫一個喜上眉梢,徐伯父竟拉著漸離的手就喊賢婿,可是將漸離驚得不輕。 “哎呀,錯啦。他只是我朋友,不是你們未來女婿!”徐默忙上前將兩人分開,然后橫在漸離與徐家夫婦之間,“我求求你們,能不能不要每次見著一個跟我走得比較近的男子,就以為我要嫁人了,我只是想讓我娘給離離治個病,他腰扭了。” 徐伯母聞言笑容一斂,瞥了一眼漸離,然后撂下兩字:“再會。”說罷拉著自己夫君就走。 “唉,娘,離離他不只是腰傷,他還失憶了!失憶,這算疑難雜癥了吧。” 果然,徐伯母一聽這話便停了腳步,徐默接著說:“其實失憶也還罷了,離離最重要的毛病還是他的脖子,您看,這么熱的天他還在頸上系了絲巾,我雖沒問,可也知他定是…哎呀離離,你搖什么頭,可不能諱疾忌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