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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就會想起那一天,估計這會是他們之間永遠也邁不過去的一道坎。他更心傷的是十一皇子不知道他是誰,可十一皇子還是恨著他。那個少年,月光下清亮的雙眼,平靜無波。左臉上的鮮血滴落到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而他華祁說出了這輩子最后悔的一句話,“十一皇子,請隨卑職回承明殿。”如果他當初換一句話,說卑職送您離開,會不會現在有著不一樣的結果。會不會現在在他身邊的不是那個丑王而是自己。而那時候的他看著十一皇子倉皇的從承明殿逃出來,看著他毀了臉上的朱砂痣……卻什么也做不了。華祁大概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從懷里摸出那塊刻著“熠”字的青玉佩。他可以再多忍耐兩天的,可那天他在酒樓上看著臨易和西北王有說有笑的走過,旁人都容不進去的姿態,讓他知道他的擔心和愧疚都是多余的。在來躍州之后,聽過不少王爺和男寵恩愛的言論,只要他沒看見一天,他都可以安慰自己這些只是流言蜚語罷了。可今日意外見到他們在一起,十一皇子臉上并沒有刻意討好的神色,而是一舉一動透露出來的都是對那個丑王的愛護,所以他慌了。他什么都想不了了,就想見見十一皇子,把他救出來。果然一廂情愿罷了,華祁緊緊握住手里的玉佩,諷道,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他這三年來為他做的一切都算什么!?☆、坦白? 不一會兒林蘇竹過來給臨易拔針,看見房間里只有躺在床上的臨易和一直握著他手的君裕,不免長嘆一聲,十一皇子終于找到了能夠真心待他的人。臨蘇竹走了過去,對西北王道:“王爺不用太過擔心。臨公子身體無礙,明日就能醒來。”君裕見他來就給他稍許讓了地方,方便他能拔針。待林蘇竹拔完針,君裕對林蘇竹道:“神醫不必瞞我,你和阿易很久以前就認識吧。”林蘇竹收拾銀針的手一頓。“我了解阿易,他對自己不信任的人從來不讓他們近身。阿易以前犯病之時,若不是我百般誘哄,強行拉著他讓陸懷仁給他看身體,否則他寧死也不會讓別人近身一步。”阿易的安全感極差,不安感極高,他都知道。“在今天阿易快要走火入魔之時,阿易見你來,竟會有意識的壓制自己讓你給他扎針。怕是神醫您早就給阿易治過病吧。”君裕的聲音并無半點起伏,林蘇竹卻聽的心驚膽戰。房間里雖說燈火通明,可映著西北王的臉卻像個羅剎。林蘇竹悄悄吞了口口水,胡子無聲的抖了抖,他是個老人家,受不了這樣的驚嚇。林蘇竹怎么說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臉色不變,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本王今日并不是想要神醫承認什么,”君裕看著臨易蒼白的睡顏道,“阿易難得有一個相信的人,本王希望阿易能夠早日走出心魔,身體快點好起來。”“還望林神醫能夠多擔待些。”林蘇竹收拾完自己的藥箱,對西北王行了個禮,“王爺請放心,在下定會治好臨易。”說完就轉身離開,便是承認了君裕所說的這番話。君裕伸手摸了摸林易的臉,心里問道,阿易,我不在你身邊的三年,你究竟是怎么過來的?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沒有跟我說?現在我才意識到我真的一點兒都不了解你。林蘇竹快步回到自己的住處,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真是嚇死他這個老人家了。心下想到,別看西北王平時一聲不吭,滿腦子都是臨易,結果對上其他人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怪不得能夠成為名鎮天下的西北王,可真是靠的不只是他那張臉啊。林蘇竹默默地想著,自從他遇見了十一皇子就沒遇見過一天安生的日子,難不成連老天都嫉妒他以前的日子太閑了么?昀城,一個黑影瞬間閃進了一個大院。在書房絞盡腦汁思考事情的趙息見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登時起身,警惕道:“誰?”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丞相,好久不見。”聲音如摧枯拉朽般難聽,趙息瞬間轉身。趙息今年五十多歲,兩鬢有些斑白,國字臉,眼睛大如銅鈴,五官嚴厲,比起一般的文弱書生而言,趙息的長相更傾向一個武夫。趙息見了來人,冷笑一聲,“不敢勞駕大總管掛記。”黑衣人摘下蓋住臉的面罩,一張臉仿佛枯樹皮般嚇人,綠豆般的小眼閃過陰霾,像一只惡心的蒼蠅。“管大總管倒是厲害的很,殺了那丑王的探子,如今打草驚蛇,不知管大總管到底想如何收拾這件事情?”趙息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趨炎附勢的宦官,一雙像蒼蠅一樣的眼,要是盯上了誰,非得惹一身腥才行。不過眼下還要依靠他的勢力才能成事,趙息只能隱忍為上。“呵呵,”管賢笑了起來,沙啞的像指甲劃過墻壁,刺耳的很。“丞相這句話說的可真好,若不是那探子盯上了丞相您,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又怎會被殺?如今丞相撇的一干二凈,如今卻是咱家的不是了?”趙息冷笑一聲,“怎敢勞煩管大總管,現下那丑王如今已經知曉昀城之內有股勢力不可小覷,他還會來嗎?”即使他瞧不上管賢,他也看的出管賢的一身武功不可小覷,加上管賢以前在宮中有著自己的勢力。遙國明面上的勢力都被宗岳分解,但宮里內府太監的灰色勢力卻沒有人太過注意,所以管賢的勢力得以保存下來。管賢身為宮內大總管,從小就跟著聞睿帝,深得其信任,身邊總會有培養著自己的勢力。趙息之所以和管賢合作,就是看上了管賢身邊的這股勢力。“這點丞相大可放心,他一定會來的。因為他身邊有一個不得不讓他來的人。”趙息眉頭一皺,這句話說的古怪,“什么意思,不是說安插他身邊的探子都沒成功嗎?”“呵呵,”管賢沒說,只是意義不明的笑了聲。“這就不勞丞相cao心了。到時候準備好伏擊那丑王就行了。”說完,陰測測的笑了下,即使映著書房里明亮的燭光也依舊像個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小鬼。“前兩日,我的手下已經找到了失落在外的十五皇子,正在接回來的路上。”管賢又開口說道。趙息皺著眉頭的臉舒展稍許,“此事就有勞管大總管了。”管賢的臉瞬間又笑的像朵菊花,只是比以前更為可怖,“豈敢,給我遙國辦事自當竭盡全力。”“如此,那我便再在此謝過管公公了。”趙息倒是給管賢行了個大禮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