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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第二日,西北王照例早起,盯著阿易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只有這時候的阿易很放松,西北王想。君裕隱隱知道,阿易其實并不是單純的人,阿易身上的氣度和隱隱透出來的風(fēng)儀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yǎng)出來的。阿易沒打算解釋,他也就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他記得三年前阿易救他的時候,他們一起生活了一個月。君裕最后和他告別,那時他即將率兵給遙國最后一擊,他在茅屋前面對臨易說,“阿易,等著我得勝歸來。”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等我得勝歸來,你跟我走可好?那時的阿易笑望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可等他回來的時候,阿易已經(jīng)走了,只有一封信在桌子上等著他。告訴他,他走了。并且有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到那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阿易一點也不了解。只知道他的名字,喜歡每日出去曬太陽,坐在院里看楓樹能看一整天也不厭煩。為此,君裕時常懷疑那是不是一場夢,一個仙子救了他,并不在意他的樣子,愿意和他在一起。只有那封信告訴他,這是真實的。他有種直覺,阿易會回來的。他一直在等,等阿易想開重新想開回來的那一天。現(xiàn)如今終于等到了,可他反而更不安了。阿易如此美好,他覺得自己留不住他。西北王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沒有叫人來服侍,自己洗漱完畢,默默的穿戴起來。君裕最后默默整理了一下衣服,靜靜走到床邊,“阿易,我要去兵營了。”西北王每隔幾天就會和手下的士兵一起cao練。“嗯,”臨易睡得睜不開眼模模糊糊的答應(yīng)一聲,然后指指自己的臉示意西北王親一下再走。西北王上前小心翼翼的親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臉。臨易覺得癢癢,迷糊糊的睜開眼,勉強清醒道,“早去早回。”阿易蹭蹭西北王的手,表情軟軟的像個被馴服的小貓。“好,”君裕很自然的應(yīng)下。等臨易一覺睡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他不甚在意的深深懶腰,見聽見響動過來伺候的秀珠,隨口問到,“王爺回來了沒?”秀珠是西北王派來伺候臨易的侍女,為人機靈討喜。一身鵝黃色的侍女服,圓圓的臉蛋,十七八的年紀(jì),很是活潑。秀珠搖搖頭,道,“奴婢先伺候公子梳洗吧。”“嗯。”臨易面無表情的說。其實在這個陌大的王府里,西北王和臨易住的只是其中一個大的聽楓院而已。沒有姬妾,所以王府里平時也是比較冷清的。聽楓院說是個院子,其實并沒有圍墻,周圍種植的楓樹足足可以把這個院子隔起來。不僅如此,院內(nèi)也是假山、活水、涼亭無一不缺,大氣的很。大中午的,臨易在院子里懶懶的曬太陽,秀珠在慢慢的給他梳著頭,懶懶散散的瞇著眼睛,像一只饜足的貓。如今是秋意將近,院里的楓葉也開始慢慢的變紅了。有風(fēng)吹來,地上的影子影影綽綽。好時節(jié)啊!臨易想。“秀珠,你是什么時候跟著君裕的?”臨易坐在涼亭上托著腮,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臨易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衣,玉帶緊束,勾勒出極細的腰身,衣襟束的很緊。從秀珠的角度依稀能夠看見公子沒入里襟里的鎖骨,很是誘人。秀珠淡定的給公子梳頭發(fā),目不斜視。“從我八歲那年,”秀珠一邊梳頭一邊回答,她估計主子想了解一下王爺?shù)倪^去便繼續(xù)說到,“奴婢是賣身藏母的時候遇見王爺?shù)模?dāng)時王爺看見了,說‘可憐’,就把我買回府做丫鬟。”臨易想了想,十年前的事情估計是君裕剛出宮建府不久。還不知道君裕小時候長什么樣子?“君裕臉上的疤是怎么來的,你可知道?”秀珠梳頭的手一頓。臨易眼睛一瞇,“怎么了?”秀珠發(fā)覺自己失了態(tài),連忙搖搖頭,“公子恕罪!其實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過別人議論過幾句。”“無事。”臨易擺擺手,“你就說說你知道的就行了。”“是。”秀珠起身,“奴婢進王府的時候,王爺臉上的疤就已經(jīng)在了。奴婢是下人,這事輪不到奴婢說三道四。只是聽坊間的傳言說是為了救當(dāng)時的二皇子被被刺客給傷的。”臨易聽著,問:“二皇子?”“二皇子現(xiàn)如今是當(dāng)今皇上。”宣文帝君祚!臨易一驚,此事先不論是真是假,以君裕的別人對我一分好我便十分還會回去的性格確實會做出來替別人擋刀劍的事。只是皇宮高手如云,此時用得著他一個皇子去擋么?“你覺得王爺和皇上的關(guān)系怎樣?”臨易又問。秀珠想了一會兒,答到,“奴婢是下人,平時就是伺候王爺生活上的瑣事。皇上還是二皇子時,經(jīng)常來府找王爺閑聊,言談舉止之間皆是關(guān)系不菲的樣子。”臨易點了點頭。以那頭大棕熊的性格,確實不會做些與自己心意相駁的事情,看來與二皇子的關(guān)系確實不錯。只是那只是是二皇子的時候,現(xiàn)如今他已是皇帝,君裕手握重兵……臨易心思流轉(zhuǎn),秀珠繼續(xù)為他梳頭。臨易抬眸見秀珠面露喜色,問道:“有什么事這么高興?”“奴婢還以為公子是不關(guān)心王爺?shù)摹!毙阒橥低低铝讼律囝^,“王爺為公子做了這么多,還以為公子鐵石心腸呢。”“哦?”臨易來了興趣,你倒說說君裕為我做了什么?”平時君裕確實挺寵他的,基本上要什么給什么,他看的出來,君裕眼里都是他。現(xiàn)下他有些好奇,別人眼里他們是什么樣的?秀珠默默的把一根青玉簪插上臨易的頭發(fā),道:“就拿這個玉簪來說吧,王爺可整整雕了一個月呢。弄壞了不少好材料,可把奴婢給心疼死了。”“這個青玉簪是君裕自己雕的?”臨易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發(fā)上的青玉簪。記得他剛來的第三天,君裕就很不好意思又重而重之的把它交給自己的表情,想起他給自己換上青玉簪的欣喜。原來如此,臨易暗道。“還有這聽楓院建的時候,王爺親自過來監(jiān)工。一草一木王爺都是要求嚴格,凡是覺得公子會喜歡的東西,王爺都小心翼翼的擺放好。”秀珠繼續(xù)道,“王爺那時候就和初入戀河的少年郎一樣,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看一封書信,奴婢撞見過好幾次呢。”“還有這滿院的楓樹,”秀珠有看了看聽楓院里那幾十棵楓樹,“都是兩年前王爺從渝山上給移回來的,王爺自己也種了不少,說是‘等他回來’。那個時候奴婢還不知道公子的存在,以為王爺魔怔了,管家還差點給王爺請大夫呢!”記得當(dāng)時在渝水河邊救了君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