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只有你會來問。博士和肥啾都不在乎，隊長想來著，卻不會真來問。托尼嘛~他可沒那么傻，鐵人比我們想的要精明敏銳多了。”

“看來我才是最傻的那個？”

“因為你最在乎冬兵，也是因為你最直白無畏。你和冬兵是戀人吧？”

“你之前認(rèn)識他。”

“是啊，那還是我為蘇聯(lián)人做事的時候，他曾經(jīng)做過我的教官。你知道的，他那身裝備也有蘇聯(lián)的手筆，那時九頭蛇還沒和蘇聯(lián)鬧僵。除了教格斗術(shù)的時候，冬兵和個死人沒什么區(qū)別，你和他說話也不回答，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黑寡婦帶著懷念的聲音繼續(xù)說道：“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和他搭上了話。冬兵被洗腦后就像個孩子似的，即便他現(xiàn)在恢復(fù)了記憶，我相信一些根本的東西不會變。”

銜尾蛇抬頭看她，黑寡婦的假指甲是妖艷的血紅色，她輕點著小蛇的咽喉，湊過去輕聲道：“他心里有事，不想加入復(fù)聯(lián)。但為了你和美隊，他才來的。”

銜尾蛇愣了一下，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點。

“這不怪你，冬兵不想讓誰知道的事情，那個人一定不會知道。何況情人眼里看出來的，總是和旁觀者不同。”黑寡婦聳了聳肩膀，放開小蛇道：“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加入了，你就別再多想了。這里的人很歡迎他來，他不會受欺負(fù)的。”

何止是不會受欺負(fù)，簡直是呵護有加。

先不說美國隊長一天到晚就擔(dān)心青梅竹馬生活不習(xí)慣，也不說銜尾蛇是怎么安撫愛人的。托尼作為復(fù)仇者大樓的擁有者，復(fù)聯(lián)的出資人和后勤顧問，他對冬兵展開了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知道冬兵和美隊一樣脫離現(xiàn)實世界太久，就在裝修上盡可能地采用舊式的風(fēng)格。而在冬兵加入后的第二天，他就準(zhǔn)備好了每個復(fù)聯(lián)成員都有的那套斯塔克高科技產(chǎn)品——他們平時生活、戰(zhàn)斗和通訊都靠這些東西。

由于復(fù)聯(lián)的特殊性，這些儀器可不是平時市面上能買到的流水線產(chǎn)品，全部都是托尼自己根據(jù)每個人的需要親自制作的，算得上高級定制。

當(dāng)托尼眼中帶著幾縷血絲為巴基講解用法時，就知道托尼為了趕制這一套儀器，肯定又在實驗室里泡了一個通宵。

如果這個還算偶然事件的話，那么托尼在得知巴基也喜歡牛奶味的甜食后，讓賈維斯補充的那一箱箱的進口牛奶和好吃的點心就不是巧合了。更不用說，他專門抽了幾天時間，給冬兵的金屬臂進行了維護和升級，讓巴基用起來更舒服順手。

托尼這種熱情高漲的友好態(tài)度不僅讓眾人滿心疑惑，也讓巴基內(nèi)心深處更加不自在。他并不愿意斯塔克對他這么好……然而沒法說出真相，也只能苦笑著接受對方的好意。

和托尼對冬兵的態(tài)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對美國隊長的態(tài)度。

據(jù)鷹眼透露，平時鐵罐還和隊長開些不輕不重的玩笑，上次他就看見鐵罐在隊長做菜的時候，很賤地伸手在對方的翹臀上抹了一把。

然而現(xiàn)在鋼鐵俠對美國隊長卻很公事公辦的正經(jīng)，有了閑暇的時間也不再待在美隊那層樓看他畫畫，而是跑去找班納博士做研究……好吧，做研究沒什么，他們兩個本來就是研究狂人，但哪怕什么都不干也要硬賴在班納那里就可疑了。

斯蒂夫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他覺得自己最近應(yīng)該沒招惹到托尼啊。他想去找托尼談?wù)劊蓪Ψ絽s避而不見，總是找出這樣那樣他很忙的理由。

終于在復(fù)仇者大樓上演了一個星期的貓和老鼠的戲碼后，美國隊長終于忍無可忍地把人截在廚房里，后者大半夜從實驗室摸出來是為了偷吃的。

斯蒂夫看著托尼剛養(yǎng)出來的rou都消下去不少（隊長，他本來就該減肥了），眼睛下有深深的眼袋，眼中也充滿了血絲，看起來精神不振，身體也很不健康。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托尼？”隊長忍不住厲聲問道。

托尼猛地把頭抬起來，斯蒂夫充滿呵斥口吻的語調(diào)讓他的防御機制全開，更加尖酸地諷刺回去道：“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隊長？你又覺得你可以假裝我長輩一樣責(zé)備我了？！”

“我……沒有。”隊長噎住了，他渾身像泄氣一般松下來，放柔聲音道：“托尼，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你最近一直躲著我。”

鋼鐵俠的臉色突然一白，他抿了抿唇，猶豫著說道：“我沒有。”

“托尼。”帶著微微祈求的聲音。

“你沒做什么，這和你沒關(guān)系，是我——我和你說這個做什么。”托尼疲倦地抹了一把臉，搖搖頭說道：“斯蒂夫，給我點時間作調(diào)整。”

“至少你得好好吃飯。”美國隊長最終還是退讓了，他走開一步讓出了身后的冰箱，看著托尼苦著臉翻了半天都沒找到可以吃的熟食。

“那群混蛋……”托尼瞪圓了巧克力色的眼睛，小胡子都吹起來了。

美國隊長終于笑起來，他從最下一層拿了一些rou和蔬菜，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一頓方便消化的簡易夜宵。托尼看起來有些不情不愿地尷尬，卻因為太過饑餓而只能妥協(xié)。

“你在實驗室待了多久？”斯蒂夫給對方倒了一杯檸檬水。

托尼狼吞虎咽地扒了幾口，就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緩了緩之后才慢吞吞地說道：“也就只有……嗯，兩天？別說話，老冰棍，好歹讓我把飯吃完。”

等到斯蒂夫把碗都洗了之后，就看見托尼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眼神呆滯無神地望著前面，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絕望悲哀。

他坐到托尼身邊，張了張嘴，說出口的卻是：“有什么成果？”

托尼瞥了他一眼，驕傲地諷刺道：“我說出來你聽得懂？”

斯蒂夫沒有在意對方尖酸刻薄的反應(yīng)，如果非要在這種事情上計較，他早就被托尼氣死無數(shù)次了。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托尼最要命的就是那張嘴，偏偏他每次說完，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更加后悔痛苦。

果然，看到斯蒂夫沉默不語，托尼變得不自在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在測試空間粒子的旋轉(zhuǎn)差異性對能量的吸收和排異。”

很好，他果然一個字都沒聽懂，但這不妨礙他繼續(xù)聽托尼講下去，聽著對方的聲音，和愈加發(fā)亮的眼睛，每次托尼講到這些話題都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讓他無法移目。

直到托尼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慢，斯蒂夫感到有重物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低頭看去，只見托尼已經(jīng)睡熟了，腦袋無意識地靠在他的肩上。

睡著了的托尼看起來像個孩子，那張向來不饒人的嘴此刻安靜地閉著，青黑的眼袋讓人看著心疼，但托尼的表情卻如此寧靜溫和，好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斯蒂夫不敢亂動，他怕驚醒托尼，托尼的睡眠本來就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