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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也甚是輕松似的,疏忽消失了影子,連告別的話都不曾說一聲。 阿弦不便如何,只是目送那鬼使消失的方向,無意中笑了一笑。 誰知笑的無意,看者有心,這瞬間,陳基幾乎忘了自己前來找阿弦的真正用意。 因近來“公主”的事鬧的沸沸揚揚,陳基的心也隨著七上八下,只是不便去見阿弦,如今不期而遇得了這個機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雖然周圍有一半的人覺著這是無稽之談不肯去信,但對陳基來說,此事卻已經似板上釘釘,他知道阿弦必然是那個安定公主。 畢竟是從小兒跟阿弦一起長大的,回頭望望,她的行事,為人,品性,陳基本來想不通為什么阿弦可以活的那樣豁然自在,似飛揚跳脫,就算來到長安面對那么多高門權貴,也從不低頭。 現在…… 有太多的場景他不敢回想,包括袁恕己曾在天香閣里譏諷般嘲笑他的話。 如今已經應驗的像是燒紅了的烙鐵,狠狠地深深地打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了那樣火辣辣帶疼的烙印,仿佛永遠都消失不去。 他只能問道:“你可還好?” 阿弦聽說明崇儼被崔曄救走,心才踏實,道:“很好,多謝關心。”又道:“還有多謝告訴我明先生跟阿叔去曲池的事,免得我又白跑一趟,我該回崔府去了。” 陳基本沉迷于看她的容貌,聽到“回崔府”,才猛地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務:“弦子!” 阿弦止步,陳基上前:“我有話跟你說。”然后他略微傾身。 阿弦對他的“親近”很不適應。正要后退,陳基靠近她耳畔,低低說了一句。 阿弦驚疑失聲:“真的?” 陳基道:“我怎敢扯謊?先前我正是想去崔府。還好在這里遇到了你,省了一番轟動跟口舌了。” 他又小聲問道:“你想怎么樣,去?還是……” 阿弦眨了眨眼,終于道:“勞煩你派個人,去崔府告訴門上,說我有事先回了懷貞坊,讓阿叔……讓天官不必擔心。” 之前本跟虞娘子說要回來,原因并非別的,只是因為在夢中,看見了崔曄跟崔老夫人的對話。 崔老夫人對自己的恭謹疏離,雖然談不上是因為“嫌棄”,但畢竟是擔心她連累了崔府。 所以阿弦才想回懷貞坊。本來被虞娘子勸了下來,誰知道陰差陽錯,還是不免走一趟。 *** 懷貞坊。 一道人影立在堂下,身上披著玄色的披風,她轉頭打量著堂下的布置,終于慢慢地在桌邊坐了。 風帽往后撩下,露出底下一張雖有些年紀,卻仍不失美貌的臉,竟正是武后。 武后身邊跟著的,是牛公公,站在門口往外張望:“這陳將軍去了半晌了,怎么還沒有回音?” 武后道:“不必著急,他是去崔府,事情自然要辦的穩妥,急不得。” 牛公公回到武后身旁:“娘娘,其實若是想見女官,只召她進宮就是了,何必又親自跑出來?” 武后笑道:“現在這個敏感時候,怎么好再傳她進宮,我倒是也不想如此,只是我若不來,陛下就該自己來了,少不得我替他走一趟。” 白日高宗就惦記著要見阿弦,還揚言說要出宮,武后當然知道他說到做到,何況也并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先前高宗的身體又比之前更虛弱了些,因為阿弦之時,激發胸中一股怒氣,反而透出幾分康健來,可這也不過是一口氣撐出的假象而已,若讓高宗再宮內宮外的顛簸,又動七情,自然對身體大為有損。 所以武后思來想去,便自己代他出宮了,本來聽說阿弦會歇在懷貞坊,何況崔府是萬萬去不得的,發現她不在之后,便叫負責護衛的陳基前去暗中相請。 牛公公笑道:“娘娘總是為了陛下著想。” 武后卻又道:“其實我也是想看看……這孩子在宮外是個什么情形。” 這宅子是高宗先前賜給阿弦的,也算是中規中距,雖比不上那些高門大戶,更加跟大明宮毫無可比,但也算是窗明幾凈,自有氣派。 武后環顧周圍,看了一遭,因還不見陳基帶了人回來,她便起身,復又從堂下往內屋而去。 “也不知道哪間是那孩子的臥房。”武后且走且說。 這宅子的下人們,先前早被人趕著聚攏在前院的偏廳里,不許擅自走動,如今守在院內屋外的,只有宮內的禁衛,以及跟隨武后身邊的心腹近侍。 牛公公打量著,他也是頭一次來,不過他倒是并不覺著十足陌生,就笑道:“老奴覺著,是前方右手的第一間。” 武后回頭笑看他一眼:“你怎么會知道?” 牛公公陪笑道:“奴婢不過是斗膽猜測罷了。” 武后笑而不語,走過那廊下,舉手將房門推開。 一看見這屋內的擺設,就知道一定是非阿弦莫屬。 墻上掛著一把寶劍,屋子很是寬敞,沒幾樣擺設物件,布置的十足樸素。 地上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個尋常盛放點心的木盆,里頭放了幾個干了皮的橘子。 武后打量著,踱步往內,卻見帳子的顏色也是很素的淺色,床頭上還疊放著阿弦尋常穿的兩件衣裳。 武后不由道:“真讓你猜中了。”她慢慢在榻邊兒坐了,將衣裳拿了起來細看,又一笑,“我突然想到,親眼見她穿女裝,似乎只有那一次。” 牛公公看她眼圈微紅,心里不由也一動:“娘娘,先前坐了半晌,一定口渴了,我去給您倒杯茶。” 原來牛公公向來通武后心意,知道她這個時候,一定想單獨在這屋子里坐一會兒,于是找個借口先離開。 武后果然點頭,牛公公轉身離開,又小心地把房門半掩起來。 剩下武后一個人,她捧著阿弦的衣裳,望著那淺灰色的圓領袍,阿弦的眉眼寸寸都在眼前浮現。 突然,武后竟想起了當初才得了小公主之后,望著那嬌嫩的小孩子,她的心仿佛都化了,跟那孩子四目相對的瞬間,心里無法遏制地涌起了一個念頭:一定要對她好,一定要照料她一生一世,讓她比世間所有人更加喜樂平安。 可誰又能想到,造化弄人。 武后慢慢地鼻酸,眼前似乎有些模糊,她捧起衣裳,貼在自己的臉上,淚細密無聲地滲進了衣袍之中。 就在武后睹物思人,沉浸往事,感懷動容的時候,半掩的房門口,月光從門縫里投射進來,落在地上。 皎潔寂靜的月影中,突然多了一道影子,那影子并不大,甚至有些嬌小柔弱。 它緩步走到門口,悄無聲息地從門縫之間走了進來。 隨著它越來越靠近武后,地上的影子也一寸一寸地放大。 直到它“喵嗚”一聲,榻上的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