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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76

分卷閱讀776

    前方路口,那正是往沛王府必經(jīng)之地:“沒什么,咱們?nèi)ネ醺伞!?/br>
    陳基見她一再緘默, 終于忍不住道:“我知道我不是狄少丞一般能干的人, 但我畢竟負(fù)責(zé)此行你跟他的安危, 若是有什么不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聲。”

    阿弦回頭:“告訴陳大人什么?”

    陳基重握住她的手腕:“比如這只手是怎么傷著的。”

    阿弦道:“這種小傷不足提起。”

    “弦子!”陳基頓喝一聲, 胸口起伏。

    此刻兩人在大街之上, 雖然阿弦的兩個(gè)副手不曾跟隨, 但其他隨從以及陳基所帶的侍衛(wèi)等人都在瞧著。

    且兩人都在馬上,如此止步不前, 連周圍路過行人也都紛紛注目。

    阿弦道:“陳大人, 你要跟我在這里爭執(zhí)嗎?”

    陳基也明白這不是爭吵的地方,便松開她的手,嘆道:“我又何嘗想要跟你起爭執(zhí)。”

    阿弦將袖子扯了扯,遮住手背上的傷,打馬往前,陳基無奈一嘆, 只得跟上。

    不多時(shí)來至沛王府, 門上接著, 入內(nèi)通報(bào),頃刻便出來相請。

    王府非其他尋常地方,陳基所帶的侍衛(wèi)等只留在外頭等候,只阿弦跟陳基同兩名近身侍從入內(nèi)拜見。

    頭前一名王府的管事引路,漸漸地過了二重門,解下身上兵器,卻見里頭的守衛(wèi)也更森嚴(yán)了。

    阿弦不由問道:“沛王殿下呢?”

    那管事道:“殿下之前偶感風(fēng)寒,今日還在臥床不起呢。”

    阿弦道:“可要緊么?”

    管事攏著手笑答:“女官放心,聽大夫說只要服藥靜養(yǎng)就是了,并無什么大礙。”

    陳基忽然道:“王府里可還有其他別的事嗎?”

    管事一怔,繼而道:“郎將因何這般問?王府里并無他事。”

    陳基道:“那平日里的守衛(wèi)也是這樣人數(shù)?”

    “這……”管事抬頭打量了一眼,笑道:“先前倒并不是這樣,只是因?yàn)榈钕律碜忧芳眩掠腥藦闹凶魉睿哦嗖挤懒诵┤笋R。”

    阿弦見陳基這樣問,就也轉(zhuǎn)頭打量,卻也并沒看出什么不妥。

    管事的將他兩人請到堂下,道:“您二位稍等,我去稟告王爺。”

    管事前腳出門后,陳基在門口走了一趟,又來到窗戶旁邊,將窗扇打開。

    阿弦并沒留意他的動(dòng)作,只是在思忖李賢為何竟突然病了。

    直到眼前光線一暗,原來是陳基又走了回來。

    陳基看她一眼,回頭瞥著門口處,低低道:“這里有些不對。”

    阿弦意外:“你說什么?”

    陳基道:“除非是殿下出了事,若是無事,絕不需要這樣多的守衛(wèi),而且我看暗中還藏著人馬,竟不像是沖著別的,而是……”

    陳基謹(jǐn)慎,不想說“沖著咱們”,但他畢竟在南衙做了許久的巡邏防衛(wèi),且天生又是個(gè)精明敏銳的人,從進(jìn)門到如今暗中觀察,越看越覺著不對。

    阿弦猜到了他的意思,只是不大肯信,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得門外有人道:“女官大人親自登門,實(shí)在是榮幸之至啊。”

    一個(gè)身著青色團(tuán)花緞服的男子負(fù)手邁步走了進(jìn)來,卻見他生得面白臉長,眉目也算清秀,只是依稀透著一股陰孌之意。

    阿弦一看此人,頓時(shí)便想起先前在長安那一次身中迷藥的時(shí)候,那個(gè)在她耳畔以怨毒口吻說話之人。

    陳基對此人卻也并不陌生,忙招呼:“趙公子?怎么是你,沛王殿下如何了?”

    陳基已嗅到情形不對,但面上卻仍是笑容可掬,似乎半點(diǎn)異樣也未曾察覺,甚至拱手行禮,緩步上前,似要親熱寒暄的樣子。

    就在陳基將走到趙道生身旁的時(shí)候,突然,趙道生后退一步,似笑非笑道:“陳大人請坐了說話就是。”

    阿弦目光轉(zhuǎn)動(dòng),看向趙道生身后,瞬間身心微寒。

    原來那惑心之鬼赫然正在趙道生的身畔,方才陳基靠前的時(shí)候,它就在趙道生耳邊低低說了句什么,趙道生才警覺后退。

    陳基被拒絕,略覺意外。

    阿弦則冷道:“你又挑唆人干什么?”

    趙道生不解,陳基也不明白,順著阿弦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她不是盯著趙道生。

    趙道生道:“女官說我挑唆?我要是能挑唆得了,那也就太平無事了。”

    阿弦瞥他一眼,卻見那惑心之鬼望著她笑道:“你覺著呢十八子?當(dāng)然……是為了你呀。”

    阿弦道:“沛王殿下呢?”

    趙道生笑中帶恨:“殿下當(dāng)然好端端的,只要不是你……殿下會(huì)比現(xiàn)在快樂很多!”

    惑心之鬼瞥向趙道生,滿臉陶醉道:“瞧,他心里怨恨極了你。啊……你想知道沛王如何?既然這樣關(guān)心他,你自個(gè)兒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阿弦道:“他在哪里?”

    趙道生才要回答,惑心之鬼附在他耳旁,低低耳語。趙道生頓了頓,才說道:“想見殿下么?隨我來。”

    陳基攔住阿弦,搖了搖頭。阿弦望著他憂慮的眼神,欲言又止,只低低說:“我想見見殿下,我怕殿下被……一定要確認(rèn)他無礙才能放心。”

    目光對視,陳基終于道:“那好,我陪你去。”

    ***

    沛王李賢像是做了一個(gè)很長很好的夢,但又仿佛不僅僅是夢境而已。

    他回到了在當(dāng)年,明德門前,看見那個(gè)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一個(gè)人對抗李洋跟那幫惡奴。

    他們交換姓名,笑而惜別。

    一切都如此的單純而美好,以后的日子,他在府衙里救了她,然后……兩個(gè)人就再也沒有分開。

    他們攜手而行,隨心所欲而為,沒有什么父皇母后的賜婚,也沒有什么“未來的師娘”之說。

    盧照鄰寫“得成比目何辭死,愿做鴛鴦不羨仙”,但是現(xiàn)在他卻是“不羨鴛鴦不羨仙”。

    原來這就是那個(gè)“聲音”告訴他的“真正的快活”。

    因?yàn)檫@種極樂,他愿意付出一切。

    但同時(shí)又有一種因太過美好而生出的虛幻不真之感,總是覺著這樣極樂的日子,是會(huì)被雖是褫奪而走的。

    他的擔(dān)憂成了真。

    ——那個(gè)熟悉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殿下想知道……該如何讓這一切都永遠(yuǎn)存在么?”

    李賢即刻答應(yīng)。

    聲音低低切切道:“只要?dú)⒘四莻€(gè)‘假’的十八子,殿下身邊的這個(gè),自然就是永遠(yuǎn)的‘真’的十八子,她可以跟您長相廝守,永遠(yuǎn)都不會(huì)消失。”

    李賢回頭,看著睡在榻上的阿弦,方才他們喝了點(diǎn)酒,她的臉色白里透紅,美的天下無雙。

    “假的……十八子?在哪里?”李賢喃喃地問。

    “她很快就要來了,她是魔障,她是假的,”聲音里透著義憤,卻又轉(zhuǎn)為心腹,“殿下一定要牢記這個(gè)……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