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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理智上知道是武后動手,卻仍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雖是個殺伐決斷的性情,但是如此貿然出手傷人……且傷的是朝中女官,卻是讓崔曄費解。 阿弦說話向來缺些顧忌,時不時會有些言語刺了武后的心,但武后睿明,早已摸清了阿弦的脾性,自不會輕易計較為難或者如何。 “皇后,她為何這樣做?”馬車中,崔曄又問。 頃刻,阿弦才回答:“也許是因為……我不想再當她的棋子了。” 目光浮動,阿弦的眼前又出現麟德偏殿那一幕。 武后逼著她選:要么是崔曄,要么是女官。 有些奇怪,當初崔曄也曾對她說過:“阿弦不要再當女官了。” 現在是武后如此開口。 沉默了半晌,阿弦道:“當初皇后派我去江南的時候,曾說讓我好生為您效力,當時我答,并非是為了皇后而去,不知您可記得?” 武后道:“我當然記得,你說,是為了江南萬千百姓。” 武后鮮明記得阿弦當時的回答帶給她的震撼,所以在事后,她特意在朝堂上說明,將那些頑固不化的朝臣們也都驚的目瞪口呆。 “你為何提到此事?”武后問。 阿弦道:“提到此事是因為,我在朝中當官,也同樣是如此本心,只想為國為民出一點微末之力罷了,皇后當我是棋子,不打緊,生而為人,不過都是天地之間的棋子罷了。何況我還能因此而達成我心中所愿。” 武后眼神緩和了些:“你明白就好。” “我以為我明白,現在才知道,我不明白。” 武后皺眉。 阿弦緩緩抬頭:“若皇后當我是毫無感情的棋子,我的回答是,我不能。” 武后胸中窒息,冷笑道:“你現在,是什么意思?你莫非是為了他……想要辭官嗎?” “不是。”阿弦回答。她并不像是之前幾次那樣激烈憤怒,反而平靜的有些反常:“我可以不跟著阿叔,我甚至可以一無所有。” 武后擰眉盯著她:“然后呢?” 阿弦道:“但是,在皇后眼中我甚至不是一個人,只是您能暫時利用的棋子,只能循規蹈矩地按照您設想的棋步而行,若有差錯,便可丟棄——這樣的棋子,我不想當。” 武后聽見自己吞咽唾液的聲音。 阿弦說到這里,眼神飄忽,她忽然笑笑。 “你又笑什么?”武后沉沉問道。 笑中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娘娘,我忽然想……也許娘娘真的是可以一無所有的人,對您而言……是不是不管是誰都可以當做棋子?比如……當初夭折的那位小公主。” 話音才落,武后揚手,黃金手爐騰空而出,正擊中阿弦額角,雖然又順著擦了過去,但仍是讓她情不自禁往后踉蹌數步,跌在地上。 阿弦眼前發黑,鮮血涌出,幾乎迷了她的雙眼。 “你以為你是誰?”武后站起身來,盯著地上的阿弦,聲音似寒冰擲地,“能當我的棋子,是你的榮幸,讓你生就生死就死,你若活膩了,我即刻成全。” *** 阿弦道:“阿叔知道嗎……表哥、周國公他告訴我,并不是皇后娘娘殺了安定公主。” 崔曄眉峰一動。 “我當時,真的很高興,我想……這樣我或許就可以心無芥蒂地當她是我的……”阿弦喃喃道:“但是在她方才審問我的時候,我、我看見……” 崔曄抱緊她的肩:“看見了什么?” ——蓬萊宮中。 年輕的牛公公滿面驚慌,流著淚道:“天神!怎么會出這種事,娘娘,奴婢這就去稟告陛下……” “站住!”武后——或者說當時的武昭儀喝止了他。 牛公公一愣止步:“娘娘,您還有什么吩咐?” 武昭儀眼圈微紅,但雙眼里卻射出狠厲光芒,她回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搖籃,又回過頭來,斬釘截鐵道:“不許去。” “可是……”牛公公不解。 武昭儀走回搖籃邊上,舉手將嬰兒身上的被褥掖好,冷靜地裹得更整齊些。 牛公公擔憂地看著她,傷心哭道:“娘娘,您別太傷心了。” “我沒有傷心,”武昭儀回頭,狠狠地瞪著他,咬牙道:“我只是想讓陛下親眼看到這一幕……你過來,待會兒陛下來到后……你叫她這樣說……” 牛公公先是懵懂,繼而驚疑,卻被武昭儀惡狠狠的目光逼住:“聽明白了嗎?” “是、是,奴婢這就去。”宦官轉身,連滾帶爬往外。 目送他去后,武昭儀緩緩轉回頭來,她望著面前宛如睡著的嬰孩,嘴角卻緩緩地流露一絲志在必得又略帶狂厲的笑。 所以當時阿弦才忍不住。 “我不想再當誰的棋子了,”將頭抵在崔曄胸口,阿弦道:“阿叔,雖然知道不該期望,可是……我心里這樣難過。” “不要再想那些了,”崔曄眼角微紅,低頭在阿弦傷口旁邊小心翼翼地吻落,“阿弦從來都不是一無所有,你有自小護佑你的朱伯伯,肯為你生死不計的知己好友,真心著意照料你的虞娘子,玄影,以及……還有我。” 阿弦緊緊地環抱住他的腰,額頭跟心頭都還在嗵嗵地疼,只有拼命貼他近些再近些,恨不得鉆進他的胸口,仿佛只有這樣,那些疼痛跟酸楚才會很快散開,消失不見。 就像在桐縣深谷碰到他的時候,感覺到那股難以言喻的溫暖滲入,似陽光照進了每一寸根骨,每一毫發絲,有生以來第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這幾只豪華的萌物們~~阿叔快來貢獻公主抱~! 第267章 紫薇垣 大節將至,武后本來難得地想放松些, 然而聽了李治的話, 心中無端掠過一絲不快。 對著李治一笑,武后道:“陛下從小兒就格外疼愛沛王, 居然連他的終身也都暗中想的這樣清楚了。” 宮女上前脫靴,李治將身子斜靠榻上, 懶洋洋道:“賢兒性情溫良,聰敏明理, 深得我心,且他師從崔曄,所謂名師出高徒, 皇后難道不也這樣以為嗎?” “這倒是, ”武后又想起殿內消失的那道影子,心里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把, “沛王跟崔曄……不愧是師徒,兩個人在有些事上可是如出一轍呢。” 高宗似乎很感興趣, 轉頭問道:“是嗎?皇后指的是什么?” 武后道:“倒也沒什么要緊的,只不過就像是兒子總類似父親,學生當然也有些類似師父了。” 高宗笑道:“既然如此, 皇后是不是也該好生想想賢兒的親事,朕的這提議如何?” 武后點頭道:“難得陛下對兒女們的親事如此關切,臣妾當然也該放在心上,目前看來,雖然這十八子的確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