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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1

分卷閱讀621

    思一心要拔除,玄影受傷,那時候逢生現(xiàn)身,阿弦以一棵牡丹的目光打量著逢生,——奇怪的是,那一刻她絲毫恐懼之意都無,反而覺著突然出現(xiàn)的逢生,這樣威武而高貴,美麗且莊嚴(yán),像是天神一般。

    真是物類主人呀。

    當(dāng)時逢生也看了阿弦一眼,奇怪的是,對上逢生的眼神,阿弦有一種感覺,逢生是認(rèn)得自己的,所以才跟玄影一樣,奮不顧身地維護。

    望著面前的逢生,阿弦眼神柔軟,忍不住伸出手來,在他的下頜輕輕地撓了撓,柔聲道:“謝謝你呀,逢生。”

    逢生“唔”了聲,低頭,長長地舌頭在她的手上舔過。

    又疼又癢,惹得阿弦差點笑叫出聲。

    ***

    崔升給阿弦備了車,袁恕己抱著玄影隨之同行。

    馬車離開崔府后,一路往前來到朱雀大街,阿弦回身掀起車簾,目光越過街上潮涌似的人群,落在那巍峨的大明宮頂上。

    此時崔曄就在那里。

    心里忽然有一種無端的沖動,想要立刻見到他。

    她心頭很多疑問,想要當(dāng)面問他,又或者不想問他什么問題,只是想立即見到而已。

    袁恕己卻道:“方才明崇儼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人為你擋?”

    阿弦垂頭不語。

    袁恕己道:“你別瞞我,他指的是不是崔曄?”

    阿弦道:“我不知道。”

    袁恕己盯著她瞧了會兒,忽地笑道:“你莫非是在難過么?叫我看來,若這是真的,倒是極好。”

    阿弦道:“少卿你在說什么。”

    袁恕己道:“我記得在很久之前,我跟他曾經(jīng)說起過……我曾說你對我跟對他之間差別極大,比如有些話你不肯對我說,卻肯對他說,你猜當(dāng)時崔曄回我什么?”

    阿弦眨了眨眼,袁恕己道;“他居然說你把我跟他區(qū)別對待,是因為你叫他‘阿叔’,我當(dāng)時還不平來著,如今且看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若真的如明崇儼所說,豈不是他的報應(yīng)?這才不辜負他曾經(jīng)拋出來打我臉的那句‘阿叔’呢。”

    阿弦啼笑皆非:“少卿,你倒是記得清楚。”

    袁恕己道:“不記得才怪,說的跟你不知道我的諢號是什么一樣。”

    他那諢號……阿弦哈哈而笑,心頭的陰霾暫時掃清了不少,便問道:“少卿你說,阿叔跟沛王殿下進宮,會怎么樣?”

    袁恕己抱起雙臂:“不礙事,我一點也不擔(dān)心。”

    “為什么?”阿弦伸手,輕輕地撫摸玄影的肚子。

    袁恕己道:“從昨兒你在府里暈厥不醒,他就不許人透露,但是你留宿崔府的消息卻是藏不住的,按照正常來說他該把你‘病倒’的消息盡快傳出,才要壓制那些流言蜚語,但他偏偏反其道行之,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密謀,興許他早將所有都計算在內(nèi),早有預(yù)料了呢。”

    阿弦笑道:“少卿,你倒是很相信阿叔,比我更信任他么。”

    袁恕己道:“我好歹也跟他同甘共苦、斗智斗勇過的……知己知彼,這是基本的。”

    雖如此說,神色卻悻悻地。阿弦笑道:“同甘共苦就罷了,斗智斗勇是什么。”

    袁恕己看她笑的爛漫,把那些不順耳的話咽下,抬手在她肩頭上輕輕拍了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做他想了,只想你……就如現(xiàn)在一樣常常笑笑,別總是三災(zāi)八難的,如果崔曄真的能替你擋了災(zāi)劫,那我也認(rèn)了。橫豎別叫我看見你受傷!可知道昨兒看你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的樣……真叫人……”那種焦心如焚卻偏無能為力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阿弦喃喃道:“少卿……”

    袁恕己嘆道:“罷了,不說了。你啊,以后警醒點,雖然他對你好……但如果有個萬一之類的,你也別傻乎乎的,知道嗎?”

    阿弦似懂非懂:“哦……”

    袁恕己看著她明澈的雙眼里一絲懵懂,啞然失笑。

    送阿弦到了家門口,袁恕己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雖不知結(jié)果如何,倒要先讓你知道。”

    阿弦便問何事,袁恕己道:“先前大理寺不是接了張大人彈劾武三思的那案子么?近來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論了。”

    阿弦一震:“是么?都查明了?”

    袁恕己道:“除了周國公的那一件無從定論,其他的都已板上釘釘,還有幾件賣官鬻爵的罪行也都坐實了,只要皇后這次不偏袒家里人,一定能治梁侯的罪。”

    阿弦只覺悲喜交加,袁恕己并未入內(nèi)停留,只仍乘車去了。

    虞娘子正在派人,想讓去崔府打聽消息,見她抱著玄影回來才算安心。

    阿弦暫且按下心事,左右張望,卻不見康伯的身影。

    問虞娘子,她道:“昨兒回來說你留宿崔府后就出門去了,我想多問他兩句都不成呢。”

    因知道康伯身份特別,虞娘子也不好多問,又對阿弦道:“無緣無故怎么就歇在他們家里了?該不會是有什么事兒吧?先前聽人說,宮里派了人去崔府取那棵開花的牡丹呢,你知不知道?”

    阿弦道:“知道,我看了熱鬧才回來的。沒什么事兒。就是有點餓了。”

    虞娘子笑道:“奇怪,你是去賀壽坐席的,怎么沒吃飽就回來了不成?”

    阿弦笑:“我在人前斯文的很,不敢大吃大嚼,尤其是在他們家里,去的都是些嬌貴小姐,當(dāng)然不能丟阿叔的臉啦。”

    虞娘子故意嘆道:“難得你肯斯斯文文的,可見天官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又問她要不要洗澡,卻正中阿弦下懷,正好洗一洗身上那晦氣。

    阿弦洗澡的時候,虞娘子因問玄影如何受傷,阿弦就只回答說因?qū)m里的人去取那牡丹,玄影跟他們起了沖突,如此而已。

    虞娘子心有余悸道:“你怎地不好生看著?那些人素來高高在上慣了,哪里會把玄影放在眼里……一不小心就……幸好沒有大礙。”

    忙又叫廚下燉rou,要給玄影補一補。

    阿弦吃飽之后,抱著肚皮鼓起的玄影睡了一覺。

    醒來已經(jīng)入夜。

    虞娘子送了一盞熱茶,小聲道:“你可要找康伯么,他先前回來了。”

    阿弦一怔,便點了點頭。

    虞娘子出外喊了聲,不多時康伯來到,站在面前垂手道:“您喚我。”

    虞娘子甚是精靈,卻不曾跟著進來。

    面對康伯,阿弦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了,想了想:“伯伯,我知道您是世外高人,阿叔請你來看護,對您而言大材小用,對我來說卻承受不起。”

    康伯挑眉:“你想說什么?”

    阿弦道:“我向來很敬重康伯,一來是因為您是高手前輩,二來,也是因為您是阿叔的人。”

    康伯不語。

    阿弦索性道:“您是討厭我么?”

    “說不上。”老者的臉上波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