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豳州他可以說一不二,但在長安,最不缺的就是位高權重之人,盤根錯節,舉步維艱,而且一不小心,就可能人頭落地。 在這里他不是cao縱者,而是被cao控者,只能小心翼翼低頭謀劃行事。 “同樣是天子管轄之地,桐縣如何,豳州如何,長安也同樣是如何,袁大人也依舊是那個袁大人。” 崔曄的語氣平淡,所說的卻壯懷激烈:“與其瞻前顧后,何不放手一搏。” 當初袁恕己在桐縣喝罵秦學士等的那些話,何嘗不適用于長安城? 此時此刻,阿弦的聲音也同樣在耳畔響起:“你會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封侯拜相,萬人敬仰?!?/br> 四目相對,最終袁恕己坐直了身子:“多謝,受教了?!?/br> “不必,”崔玄暐道:“既然您來了,我也正想知道朱雀大街那飛頭案進展如何。” 經過方才一番對談,袁恕己對他疑慮盡去,便將自己所查,以及方才跟阿弦對談所得均都說明。 崔玄暐聽罷:“我也有一件事欲告知?!?/br> 他抬手輕輕一招,袁恕己會意上前,垂首傾聽。 聽罷所說,袁恕己驚怔之余,反而笑道:“好的很,我原先以為事情牽連未來太子妃府上已是最壞,想不到老天另有安排?!?/br> 崔玄暐道:“如此,袁大人可有信心?” 袁恕己長吁了聲道:“后退無路,自當奮力一搏。如此方也才不辜負崔天官舉薦之美意?!?/br> 崔曄方露出一絲淡笑:“如此我便拭目以待。” 兩人說罷正事,崔曄看向空蕩蕩地門口,忽地問道:“聽說玄影最近跟著你,如何今日不見?” 袁恕己道:“多半是直接去了大理寺等我。” 崔曄道:“原來如此?!?/br> 袁恕己本要告辭,聽崔曄問了這句,便道:“我還有一件事不解。天官為何居然容小弦子跟在周國公身旁,難道您不知周國公的為人么?” 崔曄道:“這是阿弦自己選的?!?/br> 袁恕己皺眉:“她雖然聰明,畢竟年紀小,哪里知道世態何等險惡,何況她也不知周國公的真實為人,將她放在周國公身旁,就似伴狼而行,您怎么能放心?” 崔曄道:“阿弦年紀雖小,但所謂險惡世態,只怕她知道的比尋常世人還更清楚些。至于周國公,他應該不至于對阿弦如何。” 對于前半句,袁恕己倒是同意,但是后面一句……袁恕己卻不敢茍同。他不由道:“那昨兒在街頭是怎么回事?” 崔曄抬頭:“嗯?” 袁恕己道:“周國公已經傷了小弦子了,若不是我趕得湊巧,我也不知后果將是如何?!?/br> 崔曄眸色深深,看不出喜怒之色。 袁恕己哼道:“她畢竟叫你一聲阿叔,做人長輩,可不好總是裝聾作啞撒手不管?!?/br> 袁恕己本還想再說兩句,轉念一想道:“就算您能看得下去,我是忍不了的,我必要想盡辦法讓她盡快離開周國公身旁。” 崔曄定定看著他,終于道:“好,我知道了?!?/br> 袁恕己在吏部呆了這許久,出門仍往大理寺而去,走到半路,忽然看見玄影從一條街口跑了出來。 袁恕己喚了聲,玄影便奔到跟前,邊跑邊回頭叫了數聲。 袁恕己順著看過去:“怎么了,莫非是小弦子跟你一塊兒來了?” 目光所及,卻并不見阿弦的人。 袁恕己笑笑,便領著玄影自去大理寺。 來至大理寺,袁恕己將宋牢頭,景無殤的卷宗又看一遍,之前在豳州的時候曾也有錢掌柜的卷宗,日前因從阿弦口中得知錢掌柜卷入此案,已派人飛馬前往豳州調取。 袁恕己看罷,心中轉念,便叫人備馬。 期間玄影始終趴在他腳下,見袁恕己起身,才也跟著出門。 袁恕己回頭道:“我要去一個了不得的地方,你跟著不便,你乖些留在這里,回頭買雞腿給你吃。” 玄影仰頭看著,“汪”地叫了聲。 袁恕己笑笑,轉身出門去了。 袁恕己這次所去的地方,卻正是司衛少卿楊思儉的府上。 事情既然查到了這種地步,老宋這里斷了,與之相關的楊府成了唯一的線索。 但楊思儉是武后的親戚,又跟東宮過從甚密,貿然前往,十分冒險。 袁恕己卻已經顧不得了。 彼時恰好楊思儉在府內養病,門人通報,將袁恕己請了入內。楊思儉出廳相見,問起來意。 袁恕己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下官如今正在查朱雀大街的那宗公案,如今查到身死的那宋牢頭跟府上的一名小廝是舊相識?!?/br> 楊思儉詫異:“竟有此事?我府上的小廝怎會跟府衙的人認得?不知是哪一個?” 袁恕己道:“請問府中日前是不是有個小廝忽然身死?” 楊思儉本滿面驚愕,聽了這句,臉色晦暗,未曾回答。 袁恕己道:“不知可有此事?” 楊思儉謹慎道:“確有一名下人身亡,因是涉及男女私情,想不開尋了短見,不知大人如何知曉,此人又怎會跟朱雀街的案子相關?” 袁恕己道:“大人勿驚。此事還要繼續查證,敢問這身死的小廝尸身如今何在?” 楊思儉道:“這個……已經燒化了?!?/br> 袁恕己一驚:“什么?連尸身都不曾留下?” 楊思儉道:“正是?!?/br> 袁恕己皺眉。 楊思儉道:“抱歉竟幫不了大人,可那小廝只是因為對一名丫鬟求而不得一時想不開……我想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誤會,大人不如往別的方向繼續追查。” 袁恕己道:“楊大人,我也抱歉的很。可據有人說,這小廝的確是因情而死,卻并不是因為什么丫鬟?!?/br> 楊思儉雙眸瞇起,眼神不善。 袁恕己道:“不知我可否見一見長公子?” 冷冷一哂,楊思儉道:“犬子一向因病了,從不見外客,還請大人見諒?!?/br> 袁恕己道:“呵呵,楊大人實在是客套的很。不過下官今日登門,并不是‘做客’,而是查案。既然查案那就只能公事公辦了。請務必讓我一見楊公子?!?/br> “袁大人,”楊思儉道:“我說過犬子病著,就算是大人因公而來,也不必要為難一個病人。何況大人也并無真憑實據,你憑什么說我府內的小廝跟朱雀大街的案子有關?” 袁恕己道:“貴府上的小廝,原本是唱曲戲的景無殤,這件事……周國公已經親自證實。且這樣薄有名聲之人在貴府上當差,楊大人總不會不知道吧?!?/br> 此事當然是阿弦告訴的,但袁恕己心中轉念,便未曾提阿弦,只把賀蘭敏之抬了出來。 臉上泛出幾分怒色,楊思儉道:“我當袁大人為什么突然登門為難,原來果然又跟周國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