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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5

分卷閱讀245

    ”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些話,想來想去,一聲嘆息。

    只為真心喜歡這本書的人吧。

    第94章 看提要

    阿弦詢問崔曄第一個來求他救盧照鄰的人是誰, 崔曄卻并不回答。

    兩人正站在崔府門口, 兩側閑人雖不敢靠前,畢竟人多眼雜。

    崔曄道:“阿弦, 你隨我進來說話。”

    阿弦遲疑道:“這個怕是不方便,阿叔, 既然沛王殿下跟公主都在,我便先不打擾了, 我知道來的唐突了些,也怕會為難了阿叔,這件事阿叔若是能出手相助,我自然感激,若是不能,也不必強求, 我再想其他法子就是了。”

    崔曄低笑了兩聲:“你這孩子,到什么時候都是這樣為人著想?那好, 我叫人先領你入內暫坐片刻, 料想殿下跟公主并無別的事,等他們稍后去了,我再同你細說。”

    阿弦忙道:“不用,我就不進去啦!”

    崔府的門第太高, 阿弦本能地有種敬而遠之之感,先前倘若不是崔曄自己尋去找她,只怕她再也不會來見他了,何況……

    崔曄道:“怎么?”

    阿弦想到在府里的沛王李賢跟太平公主, 口干心跳。

    她腳步挪動悄悄往后退,忽地又想到一件事:“阿叔,是藥王孫老神仙在幫你調治么?”

    崔曄道:“是,你聽誰說的?”

    阿弦竭力凝神打量他,卻始終看不見有一絲一毫的“幻象”,但這倒也不算是件壞事。

    阿弦道:“是賀蘭公子告訴我的。既然有老神仙親自調治,阿叔一定會很快好起來。”

    面前這人猶如一泓清川,一輪皎月,阿弦想不到他陡然間玉山傾頹、干涸枯萎的模樣。

    崔曄眼皮一動,才要說話,阿弦已后退道:“我改天再來找阿叔就是了。”

    耳畔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崔曄怔忪,知道是她跑開了:“阿弦!”

    并無回應,她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撇下他跑了。

    崔曄略有些啼笑皆非。

    不說崔曄意外,那兩邊兒垂手靜立大氣兒也不敢出的崔家家仆們,卻也一個個呆若木雞。

    他們這也是頭一次開眼:崔曄竟撇下沛王跟太平公主,在這里特特招談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小少年。

    但更加讓他們震驚的是,人前從來不茍言笑的這位主子,竟然……會對著這少年露出笑容。

    而那家伙居然敢就“跑了”。

    眾人都鴉雀無聲,如夢如幻。

    這邊兒崔曄聽她已經遠去,只得轉身進府。

    他心里想著阿弦所提盧照鄰之事,倉促中卻忘了問她是如何認得盧升之的。

    盧照鄰新做的這首,崔曄當然也聽聞了。按理說通篇并沒什么大礙,惹事的的確是那兩句。

    ——“梁家畫閣中天起,漢帝金莖云外直”。

    所謂“漢帝金莖”,是說西漢之時,漢武帝劉徹于建章宮內設置銅仙人,巨大的仙人掌中托著承露盤,統有二十一丈高,仿佛抵達云天之外似的,故而詩中有“云外直”這種說法。

    單挑這一句也仍毫無妨害,最致命的還在下面。

    其中“梁家”所指的“梁”,便是東漢跋扈將軍梁翼,他仗著權傾朝野無人能敵,做了許多殘虐之事,且更干出毒殺少主質帝的舉止,令人發指。

    梁翼獨攬朝中大權,任人唯親,肆意斂財,當時國都之中梁家的宅邸、園林等,占地之廣闊,比皇宮還更勝一籌,且林苑之中營造的宛若仙境,什么臺閣,長橋,河流,森林……甚至各色奇貴珠寶,珍禽異獸,應有盡有,可謂當世無雙。

    所以叫做“梁家畫閣”。如果只提這一句“梁家畫閣中天起”,倒也沒什么,但當這兩句對仗起來,再結合四字,便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想入非非了。

    畢竟這時侯,因高宗在調理身子,一些朝中大事政務等,竟都逐漸轉交給了武皇后,先前坊間已經有些異樣聲音,說什么“牝雞司晨”之類的話,暗諷后宮干政。

    偏偏武后偏愛的侄兒武三思,因念他年少能干,不僅提拔了官職,更封為“梁侯”。

    這便偏偏又陰差陽錯地合了“梁家畫閣”的意思。

    武后一方面幫著高宗料理朝政,可謂盡心竭力,聽到那許多流言蜚語,本就不快。

    這次經過有心人的挑撥,當即便下旨將盧照鄰入獄,有殺一儆百的意思。

    這些糾葛,阿弦自然不會知道,也難以理解。

    且說崔曄進府之時,沛王李賢跟太平公主在書房里靜候。

    太平因百無聊賴,又滿心好奇,便問李賢:“賢哥哥,那野小子怎么會也認識崔師傅?”

    李賢實則也正納悶,卻微笑道:“我如何知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罷了。”

    太平道:“他的緣法也太高了,那些長安城里有權有勢的,以及那些富貴人家,想見崔師傅都不能夠,他站在門口叫一聲,崔師傅把賢哥哥跟我撇下了去應酬他,當真是好大的面子。”

    李賢正尋思這件事,聞言止不住又笑:“興許他跟師傅有一番咱們不知的淵源……”一句話才說完,忽然后悔。

    李賢不禁瞥向太平,卻見太平目光一直,繼而她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崔師傅在外頭流落了這么久,誰知道會遇上什么事,難道跟那小子……就是這段時候認得的?”

    李賢知道她心性聰明,卻沒想到轉的這樣快,便咳嗽了聲:“太平,這些是師傅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自行亂猜。”

    太平道:“是不是亂猜,待會兒崔師傅回來,我當面問他就知道了。”

    李賢喝道:“太平!”

    太平一愣,李賢卻又將聲音放得柔和了些:“母后也曾說過,崔師傅這次回來,形貌清減,風神憔悴,且又失憶目盲,可見必然受了許多苦,他若愿意提起在外頭的事,又何必你我去追問?他早該跟母后稟明了,如今他不說,自然有他的理由,你我又何必強去追問呢?”

    太平聽了這幾句,方若有所悟:“聽來也有幾分道理,那好吧,我不問就是了。”她是個閑不住的,在屋里轉了一圈兒,道:“崔師傅真是厚彼薄此,我不在這里等了,我去找師娘去。”

    李賢待要攔著她,太平早跳出門,熟門熟路地往內而去。

    太平繞過廊下,宮女們跟在后頭,前方崔府的下人們見了,紛紛避讓行禮,又有人早跑往里頭報信。

    一路“參見殿下”不絕于耳,太平并不管那些繁文縟節,翩然往內。

    不多時來到內宅,還未進門,就見挽著高髻身著寬袖袍服的盧氏快步迎了出來。

    崔曄的母親出身大名鼎鼎的范陽盧氏,盧家書香繼世,官宦世家,大儒輩出。

    太宗時候打壓過門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