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0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仿佛是孩子在笑:“哈哈哈……”帶著快活的意味。 獄卒驚疑之際,毛骨悚然。 據他所知,此刻大牢中并沒有關押什么孩童。但是,那聲音卻這樣清晰,而且在笑完之后,又響起了仿佛娓娓交談的聲音。 “你說的……難道是……”仍是十分開心的口吻。 獄卒左右張望半晌,循著聲音來的方向走去,不多時,便發現自己來到一間牢房單間兒前。 而聲音,確定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獄卒心中掂掇,側耳聽聽,又壯膽將燈籠挑起,向著牢房中看進去。 幽暗的光線下,里頭挨著墻根兒坐著一個人,正是白日才被關進來的阿弦,她仍是抱膝坐著,臉色雪白,但卻笑盈盈地看著前方某處。 獄卒按捺心中不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并不見她所看之處有什么東西。 就在此刻,阿弦舉手,劈里啪啦地竟拍了幾個巴掌,道:“好,好!”仿佛喝彩。 獄卒幾乎倒退回去,燈籠也隨著晃了晃。 阿弦卻因看的入迷,并未發現門口的異狀,她扭頭對旁邊道:“我覺著唱得很好,你為什么不愛聽?” 燈光下,她的臉越發毫無血色,明明是對著虛空,卻自說自話的,像是對著什么熟悉的“人”……看這架勢,還不止一個。 獄卒站在門口,心七上八下,覺著這情形又詭異恐怖,又有些可笑。 就在這時,阿弦歪頭聽了聽:“什么?”她臉色一變,看向牢房門口。 當看見獄卒的時候,阿弦忙斂了面上的笑,她咳嗽了聲,眼睛散漫四處亂看,好像是正在惡作劇的小孩子,忽然被抓了現行的模樣。 獄卒看到這里,心道:“怪不得白日聽兩位大哥說著孩子得了失心瘋,原來果然是這樣。”他嘆了聲,轉身挑著燈籠去了。 直到大牢中又恢復了一片平靜,阿弦才松了口氣,她轉頭看看旁邊:“多謝你報信。真乖。”舉手在虛空中摸了摸。 就在阿弦的身旁,站著一個矮小的鬼魂,衣衫襤褸,尚是個孩子,被阿弦的手摸過頭頂,小鬼仰頭,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阿弦又看向右邊那“人”:“在我們桐縣,唱得最好的是千紅樓里的連翹姑娘,不過她的身價高,等閑聽不見她唱。” 隨著她目光所及,除了右邊的鬼魂跟左邊的小鬼外,就在阿弦身前一步之遙,結結實實圍了一圈兒的鬼魂,雖然形態各異,但每一個都眼睜睜地看著阿弦。 其中一個鬼問道:“那你來長安做什么?” 阿弦道:“我來找我陳基哥哥,不過路上發生了一些事。” 阿弦有些難過的低下頭,群鬼頓時往前擠了過來:“怎么了?” 阿弦道:“本來我跟我英俊叔還有玄影一起,不知是什么人,把我英俊叔跟玄影擄走了,所以我想先找到陳大哥,再讓他幫忙一起找我阿叔跟玄影。” “玄影是你的心上人嗎?” “玄影是一條狗子。” “哦……”群鬼不約而同應了聲,仿佛失望。 “那英俊叔莫非生得很英俊?”先前那唱戲的鬼問。 阿弦笑道:“那當然了,我阿叔不能用一個‘英俊’形容,他是天底下第一美男子。” 群鬼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次日,那巡夜的獄卒將阿弦的異動向眾人說了,大家紛紛說:“瞧,果然是瘋了,不然正常人誰會去挑釁李霸王?” 這日,負責送飯的獄卒將一碗湯面放在牢門前,想到先前眾人的議論,不由探頭看了眼。 卻見阿弦仍是靠在墻邊,頭上多了幾根草,想必是昨夜睡覺的時候沾著地上的。 阿弦卻好似正在說話,獄卒側耳聽去,只聽她說:“我伯伯當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阿叔說,只要我心里永遠記著伯伯,伯伯就一直都在我身邊陪著我。” 她說完之后,過了會兒,才又笑道:“多謝你們,但是現在我連阿叔跟玄影都丟了。”語聲真摯中略帶一絲酸楚。 獄卒渾身一顫,不敢再聽下去,便咳嗽了聲:“吃飯了。” 那邊兒阿弦聽了動靜,忙靠過來:“獄卒大哥,薛主簿什么時候提我審訊?已經關了我一天了,按照本朝律例,只有原告提告的話,無憑無據不能羈押疑犯兩天以上。” 獄卒聽了,才止步道:“你還想著薛主簿呢?薛主簿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昨兒夜晚吏部下了一道調令,薛主簿已經被命革職自省了。” 阿弦大驚:“薛主簿犯了什么罪?” 獄卒道:“多半是因為多管閑事罷了,這年頭,少做些以卵擊石的事兒最好。” 阿弦后退兩步,忽然又沖到欄桿前:“我想見薛主簿!” 獄卒回頭:“你還見他干什么,是指望他還救你么?” 阿弦道:“不是,我、我要當面謝謝他。” 獄卒道:“你是該謝謝他,李相家的人現在還在門外守著呢,若你現在不是在這大牢里,到了外面,只怕立刻被打成rou泥。” 獄卒去后,阿弦后退數步,又坐回了墻角的稻草上。 薛主簿忽然被命革職自省,自然不會是偶然發生之事,一定是李義府家中做了什么。 阿弦并不為自己的將來擔心,唯一擔心的是,會不會因此害了薛主簿。 在這種左右為難恍若絕境之地,阿弦格外地想念老朱頭,陳基,英俊,甚至袁恕己……如果他們任何一個人在,只怕就不會如此麻煩。 阿弦苦思冥想之時,一個聲音在她耳畔低低說了幾句話,阿弦轉頭:“你說的是真的?” 下午,獄卒再次巡視之時,忽然聽見牢房里阿弦大叫,獄卒們忙趕到牢房外,卻見阿弦站在門內,道:“我要出去!” 獄卒們對視一眼,沒好氣道:“小子,趁著李霸王還沒記起你來,就安安靜靜些吧。別吵得他來了,那時候你才叫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阿弦看向其中一人:“若不放我出去,金柳街的小翠姑娘就要嫁給別人了。” 那名略年青些的獄卒吃了一驚,旋即臉色通紅,他轉頭看向同行之人:“是你告訴他的?” 那獄卒呆道:“我連他說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談什么告訴?” 青年獄卒低頭想了想,果然不記得曾告訴過任何人,忙問阿弦:“你怎么知道?” 阿弦道:“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你要是想娶小翠當娘子,就聽我的。” 另一名獄卒見狀,皺眉冷笑道:“小子,不要弄虛頭,你是想哄我們放了你呢,你是李相爺家里點名要的人,我們怎么敢擅自放人?不管你說的是小翠還是天上的仙女兒,勸你省省唾沫。” 阿弦不答,只是側耳又聽了聽,才望著這中年獄卒道:“你們家三娃的病沒什么大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