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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要撩起簾子,停了一停,攥住掀起! 她怕眼睛看不真,又點了油燈,借著燈光瞧去,果然不見人。 阿弦后退數步,一直退到門口。 背抵在門框上,才算吸了口氣,心中只是想著:“阿叔走了?!焙鋈挥窒耄骸安粚?,他不是我阿叔,他走了,也是、也是應當的?!?/br> 阿弦牽動唇角干澀地笑了笑,半晌才轉身出門,她在堂屋里坐了半晌,整座房子都靜悄悄地,只有玄影站在屋門口,像是不知她為何竟舉止失常。 阿弦忍不住掀開西屋的門簾,看著里頭的陳設如舊,卻不敢細看,忙又放下簾子。 她渾身冷徹,抖個不停,握著肩頭重回柴房里去,才推開門,卻見有個人坐在床邊兒。 月光映的窗紙泛白,她一時也未看清此人,只瞧出素白的袍影,起初幾乎以為是鬼魂。 然后,才茫然若失:“阿叔?” 床邊的人回頭:“你還叫我阿叔么?”自然正是英俊,聽了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聲線,叫人無端心安。 阿弦身不由己地走了進去:“你、你怎么在這里,我還以為……” 英俊道:“以為我離開你了么?” 阿弦才要回答,又緊閉雙唇。 英俊道:“阿弦,你過來。” 阿弦不肯動。英俊只得自己起身,他往前走了兩步,道:“我方才在這里,想起好些舊事,你救我回來之后的種種。” 阿弦呆呆地低下頭。 風吹在窗欞上,似乎哪處的麻紙破了,發出嘶嘶抖抖地響動。 英俊道:“我答應過朱伯照看你,便不會食言。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往后。你可以離開,但我仍會做我該做的事,我不會放著你不管?!?/br> 阿弦吸了吸鼻子:“你在說什么?你并不是我阿叔,更沒有必要再聽伯伯的話。” 英俊道:“傻孩子,只要你愿意,我就永遠都是你的阿叔?!?/br> 阿弦搖頭:“不,你是因為現在還沒想起來,等你想起來后……” “原來我讓你這樣無法信任?那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好……”英俊輕笑了聲:“若是我會不理阿弦,那就讓我再受一次上回的折磨,失憶目盲,囚困手足,流落于荒漠,以毒蝎為食,被馬匪……” 阿弦毛骨悚然:“不要!” 英俊道:“那么阿弦信了嗎?” 阿弦其實早就信了。 她挪動腳步往前,終于按捺不住,張開雙臂將英俊抱?。骸鞍⑹?!” 月光中,英俊沉默片刻,終于舉手在她頭頂摸了摸:“別怕,阿叔一直都在?!?/br>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而溫和,充滿了令人無法質疑的氣息,仿佛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成真。 阿弦原本猶豫不決,就是在想英俊的安置問題,如今解開心結,次日去府衙,就將想離開桐縣的事跟袁恕己說了。 袁恕己十分震驚:“你說什么?那你要去哪里?” 阿弦還未回答,他卻仿佛明了:“你要去長安么?” 阿弦點頭:“是,大人,你怎么知道?” 袁恕己想到蘇柄臨的那些話,心中一股寒意掠過:“小弦子,是誰讓你去長安的?你、你不必去聽呀!” 蘇柄臨的臉,老朱頭的話……一一從心底閃過,阿弦道:“大人,沒有誰讓我去長安,是我自己決定的?!?/br> 袁恕己問道:“那為何不是去別處?” 阿弦不知他為何竟是滿面憂急,莫非也是擔心長安這鬼門關?阿弦道:“大人你別擔心,我陳大哥也在長安,我要是去了,可以跟他彼此有個照應?!?/br> “陳基?”袁恕己倒是忘了這個人,“你是為了他而去?” 阿弦道:“就算是吧?!?/br> 袁恕己打量著她,久久不語。 阿弦不想他如此憂慮:“大人,我阿叔也會陪我一起的?!?/br> 袁恕己微震:“英俊先生?” “是,”阿弦回答,“現在善堂的修建已將順利完工,不必阿叔再負責賬算了。至于教書先生,阿叔說他這幾日已經物色了兩個不錯的,阿叔的眼光大人一定會滿意。” 袁恕己啞然:“原來他早有準備?” 在他注視的目光中,阿弦的臉上浮現一絲朦朧的笑意:“我本來想讓他留在桐縣,但是阿叔說不會離開我?!?/br> 袁恕己“哦”了聲,口中像是塞了一千個青皮橄欖。 直到阿弦出門,袁恕己才回過神來。 方才跟阿弦對視的時候,他心里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沖動。 他很想要沖上前將那孩子抱住,他不知自己抱住她后會怎么樣,或許是懇勸她讓她別走,或許是告別、祝她一路平安順利,但…… 他最終還是并沒有那樣做,因為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只要他那樣做了,就將有什么無法克制的事發生,可這樣是不對的。 但很快袁恕己明白……因為理智自持而失去了那個擁抱,這是何等的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鞠躬~~~(づ ̄3 ̄)づ╭?~ 好多留言看著,也叫人心里暖暖的~ 第79章 有星光 就在初冬來臨之際, 阿弦將桐縣的雜事安排妥當, 準備啟程。 小院并未變賣,而仍是留著, 由高建等相識時常照看,當上路的時候, 阿弦只一個包袱,一條狗, 還有英俊。 她事先買了一輛不大的驢車,做為代步之用。 當袁恕己看到那白臉黑眼、長嘴大耳的驢子時候,不由笑出聲來,立刻想給她換一輛馬車。 然而轉念一想,若有馬車代步,她自然跑的更快了, 離開桐縣的也更加迅速,于是便又迅速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對桐縣眾人而言, 他們所聽說的, 便是老朱頭被和尚帶著去了長安治病,所以十八子也要前往長安去了。 桐縣有些人惦記老朱頭的好,又有些向來跟阿弦有交情的,便陸續前來告別。 其中以高建、安善等格外不舍, 自從知道阿弦要走,便難過的無法形容,這幾日時常過來流連。 又因為英俊也要同行,安善甚至央求把自個兒也帶上。 高建知道難以改變阿弦的主意, 便道:“你去也好,畢竟咱們陳大哥就在長安,你若去了,還能有個照料,只是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英俊叔又是個……還得你自己多cao勞?!?/br> 阿弦道:“高建,你放心,英俊叔眼睛雖看不見,實則是最明白通透的,且他比我能干的多呢?!?/br> 高建想到英俊在善堂的素來所行,卻也由衷敬佩,嘆了聲:“這倒是?!?/br> 阿弦見他愁眉不展,安慰說:“我路上有人相伴照應,長安又有陳大哥在。你別擔心。” 高建的眼圈發紅,嘟囔說:“咱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