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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8

分卷閱讀168

    。”

    阿弦吹了會兒風(fēng),涼涼地秋風(fēng)吹在頭上頸間,雖然冷,卻覺著極痛快,聞言便回頭道:“我又瘋又傻,這總成了吧?”

    袁恕己大笑。

    一行人急急而行,終于在第六天的傍晚回到桐縣,早在進(jìn)入桐縣地界的時候阿弦已經(jīng)難掩激動之情,正所謂“歸心似箭”,一旦進(jìn)了城門,便半刻也不想耽誤。

    袁恕己知道她的心意,便道:“好好好,放你下車,然而這會兒的話,不知道你朱伯伯還在不在外頭出攤?不如去忠良街看一眼。”

    阿弦即刻贊同,馬車行到街頭,卻見彼處空空蕩蕩,并無老朱頭跟灶火的蹤跡。

    袁恕己道:“喲,他今兒沒來,只怕是猜到了你會回來,所以偷懶了,把你送家去吧。”

    阿弦喜不自禁地磨拳擦手:“那么就多謝大人啦。”

    馬車復(fù)來至朱家小院,阿弦探頭往外,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玄影趴在門口,那狗子聽了動靜,正豎著耳朵站起來,一眼看見她,因“汪汪”地邊叫邊往這邊跑來。

    阿弦等不及讓馬車停下,就要往下跳,袁恕己忙喝令停車。

    車還未停,阿弦已經(jīng)躍下地去。

    袁恕己懸著心,生恐她不留神摔了,已經(jīng)預(yù)備出手搶護(hù),誰知卻見她身形輕靈,落地平穩(wěn),袁恕己不由失笑。

    這瞬間,阿弦早沖著玄影奔去,一人一狗便抱在一起。

    袁恕己本也要下車去的,看這幅情形,心想阿弦跟家人久別重逢,只怕另有一番光景,自己何必打擾,于是便悄悄地吩咐車夫調(diào)頭。

    那邊兒阿弦正拼命地?fù)闲埃瑯凡豢芍В认肫饋淼臅r候,回頭正見袁恕己馬車已經(jīng)轉(zhuǎn)彎。

    阿弦一笑之:“玄影,回家去了!”

    將回身時,目光所及,卻看見在馬車經(jīng)過的街角,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似曾相識。

    阿弦正要細(xì)看,那影子卻又不見了。

    畢竟惦記著老朱頭跟英俊,阿弦無暇他顧,便領(lǐng)著英俊自回了小院,尚未進(jìn)門便叫道:“伯伯,阿叔,我回來啦!”

    并沒有人答應(yīng),玄影在阿弦身邊兒,烏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種人類看不懂的傷感跟擔(dān)憂。

    只是阿弦正高興,也未留心察覺。

    她照例先去老朱頭的地盤——廚房,掃視了一圈兒不見人,于是放心推開屋門邁步進(jìn)入。

    有些破舊的屋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聲響如此突兀。

    阿弦這才忽然感覺整座房屋有些出人意料的“靜默”,這種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靜默”,讓阿弦滿懷歸家喜悅的心里多了一絲惶恐。

    “伯伯,我沒看見你出攤?”那悸動一掠而過,阿弦笑著掀開了西屋的門簾。

    一抬頭,卻見老朱頭正坐在西屋的炕上,似乎才起身,臉色略見不好。

    阿弦看見那略有些圓胖的身形,即刻放了心:“伯伯,我回來了,你怎么不吱聲,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她跑到炕邊兒,半蹲矮身,仰頭看老朱頭。

    老朱頭咳嗽了聲,垂頭看她,笑道:“怎么事先也沒有人送個信兒回來?你是自個兒回來的,還是跟刺史大人一塊兒?”

    阿弦道:“當(dāng)然是跟刺史大人一塊兒的。伯伯,您怎么咳嗽?”

    老朱頭舉手,想要在她頭上撫落,卻又微停:“沒什么,前兩日秋風(fēng)秋雨,忽然轉(zhuǎn)涼,我嗆了口風(fēng),有些著涼,已經(jīng)快好了。”

    阿弦忙問:“吃了藥了么?”

    老朱頭呵呵笑道:“何止是藥,連那老山參也吃了。”

    阿弦吃驚:“真的?”

    老朱頭笑道:“我本來不舍得,是英俊硬要我吃,唉,之前總埋怨他從你口里奪了這好東西,沒想到臨了兒,我也跟著搶食兒呢,這算怎么說?”

    阿弦啐道:“瞎說!什么臨了兒,什么搶奪,這原本該是我孝敬伯伯的。”

    老朱頭點(diǎn)頭道:“是啊,你就是這么有孝心的孩子,只是……你可知道伯伯我,寧肯你別這么有孝心?”

    阿弦道:“這話我可不懂。難道要我當(dāng)個狼心狗肺之人?”

    老朱頭道:“說了多少次了,并不是就讓你當(dāng)個大惡人,只是讓你凡事多為自個兒著想著想,別總念著別人。”

    阿弦道:“好好好,您老人家念叨了多少年了,我這才回來,就又念我。”

    老朱頭笑:“是是,我不該念,人老了就愛多嘴,大概是覺著……這會兒不多說些,以后要說的機(jī)會就越發(fā)少了。”

    阿弦當(dāng)真不高興了,猛地站起身來:“我可不愛聽這些,怎么我一回來,就說這些喪氣話。哼。”

    她扭身往外去了。

    老朱頭又咳嗽了兩聲,道:“你英俊叔在善堂里,你去找找他吧。”

    阿弦道:“我才回來,你要累死我啊。我偏不去。”

    口里頭硬,自個兒卻跑去東間看了眼,見炕上枕被整齊,枕頭旁放著一件兒疊好的圓領(lǐng)素白麻布袍子,上頭放著一條絲絩,折成了極為整齊的八節(jié)。

    阿弦嘖嘖了兩聲:“我阿叔可真了不得,這看不見還比千萬明眼人做的更好呢,若是看見了又當(dāng)怎么著?”

    她忽地想起英俊長眉修鬢的模樣,忙把自己的亂發(fā)又往后攏了攏。

    阿弦出來,摸了摸爐子里的水是涼的,忙又重新燒了些水,趁著水熱的功夫,她自打水洗了臉。

    滿面沁涼清爽,可大概是深秋了,井水也冰涼入骨,阿弦只覺得手跟臉都有些凍的麻硬了。

    她拍拍有些發(fā)木的臉,站在院子里揚(yáng)聲道:“伯伯,這幾日家里還好么?”

    里頭老朱頭道:“好的很,沒什么別的事,你在垣縣跟大人辦差可怎么樣,不是說要半個月才回來么,如何突然就跑回來了?難道差事已經(jīng)妥當(dāng)?”

    阿弦一邊摸臉一邊走進(jìn)來:“這件事可難說,是個燙手的荊棘,袁大人不許我再管,我就不管了罷了。”

    老朱頭道:“有那么棘手?把袁大人都嚇到了?”

    阿弦道:“可不是么?跟長安……”兩個字才出,猛地捂住了嘴。

    老朱頭已經(jīng)道:“你方才說什么?長安?”

    阿弦仰頭看看天,忍不住自打了嘴巴一下:“我說跟‘垣縣’,您老人家總是惦記長安,把什么也聽成那個了,豈不可笑?”

    仗著老朱頭不在跟前,阿弦捂著嘴,得意于自己的“隨機(jī)應(yīng)變”外加“反咬一口”,便偷偷笑笑。

    里頭傳來老朱頭一聲長長嘆息:“只怕……果然是避免不了的。”

    阿弦不解,斂了笑重又入了廚下,舀了兩碗水來,又調(diào)了蜂蜜,端著重回西間:“著涼了如何也不生個爐子?連口熱水都沒有。就算阿叔看不見不方便,我不是讓高建幫手了么?必然是他偷懶,等我看了不罵他。”

    “跟高建沒關(guān)系,他很好。”老朱頭見她遞了水過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