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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便打馬而來,相隔十幾步便翻身下馬,行禮道:“大人,豳州大營的公文……”

    袁恕己哪里來得及理會這個:“走開!”

    阿弦卻低低道:“豳州大營……”一錯眼的功夫,竟縱身往那來人撲了過去。

    袁恕己不知她要如何,忙追了過去,只聽她叫道:“蘇柄臨!”

    袁恕己嚇了一跳,阿弦的身法居然極快,越過那公差,奔到馬兒跟前,手握韁繩,一個翻身便跳了上去,繼而抖落韁繩,撥轉馬頭。

    這動作一氣呵成,袁恕己亦看呆了。

    他瞧過很多次阿弦上馬下馬,卻沒有一次如這樣熟練,那種訓練有素之態,就仿佛……是個不折不扣的軍中之人。

    忽然想到那句“蘇柄臨”,袁恕己雖不知到底發生什么,卻也知道大事不妙,跟著往那處追了兩步,畢竟人家騎馬,哪里追的上,忙道:“備馬,快些備馬!”

    “阿弦”騎馬飛奔過府衙長街,拐了個彎,闖向前方的鬧市大街。

    食街上,老朱頭正張好了攤子,忽然聽人說:“那不是十八子么?”老朱頭只當阿弦來了,喜滋滋回頭看時,卻見阿弦騎著一匹馬,風也似地從前方奔來。

    因將正午,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但是阿弦竟全然不顧,也沒有任何避讓之意,馬兒狂奔之時,一路上行人躲閃不及,有人驚聲尖叫。

    有人道:“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急事不成?”

    也有的說道:“十八子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忽然“汪汪”一陣亂叫,是玄影從桌子底下鉆出來,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急急地向著馬兒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老朱頭正在發呆,不知道阿弦是為了何事如此匆忙,猛然聽見路人說“臉色難看”,又聽見玄影躁動不安的叫聲,老朱頭一個激靈,忽然把手中的勺子扔的老遠,一拍大腿道:“糟了糟了!”

    食客們嚇得看去,見老朱頭撒腿就跑,有人道:“朱伯伯,你干什么!”

    老朱頭也不回答,頭也不回跑的極快,那略顯肥胖的身影在眼前晃了兩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攤子上的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良久,有人道:“這是怎么了,小的發瘋,老的也發了瘋了……”

    老朱頭因發現阿弦的異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才拐過彎,卻恰好又看見袁恕己騎著一匹馬,同樣疾風閃電似的追了出來。

    兩人陡然相遇,老朱頭叫道:“袁大人,我們弦子……”

    袁恕己馬速不減,道:“我知道,我正是要去追!”說話間,那馬兒已經嗖地往前急奔去了。

    老朱頭本能地跟著追出十幾步,卻陡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剎住腳:“不對,這會兒只怕攔不住……是了是了,英俊!”

    到底是跟阿弦打小兒一塊生活的,老朱頭很了解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但是想到方才那個“阿弦”的氣勢,老朱頭心里打怵。

    且幸好有袁恕己跟著追過去,但是到底怎么樣且還不知道呢。幸而在這千難萬難里,老朱頭想到了一個法寶。

    他立刻轉身,竟往家中方向狂奔而去,心中想道:“你啊你,阿弦常說你管用,這個要人命的節骨眼兒上,你可一定要真管用才好。”

    老朱頭一番奪命狂奔,以超常的速度跑回家中,猛地推開門,扯著沙啞的嗓子叫道:“英俊!快來救命!”踉踉蹌蹌跑進東間,撩起簾子定睛一看,心陡然涼了大半截。

    眼前的炕上,空空如也,老朱頭目光慌亂四顧,屋里哪兒有英俊的影子,他忙退回來,一邊兒大叫一邊兒四處找尋,卻都是一無所獲。

    心里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其實,從昨兒晚上偶然聽見英俊跟阿弦的對話,以及今早上英俊的舉止,老朱頭已經猜到了那個可能,但是他并沒有將這種可能放在心上。

    誰知道這么快,就給了他迎頭一擊!報應似的。

    先前他百般喪謗,絞盡腦汁想要“朱英俊”離開,這倒好,他果然離開了,而且是選擇在這樣一個急需要他救命的時候!

    袁恕己打馬急追,眼見將到城門處了,他急著大叫:“攔住,別讓他出去!”

    然而那些守門的士兵們都認得阿弦,又且知道阿弦已經是府衙的人了,見她飛馬而來,只當有什么緊急差使,哪里敢攔住?偏袁恕己離的遠,眾人只聽見刺史大人厲聲大叫,還在豎起耳朵聽叫的什么之時,阿弦已經沖出城門!

    袁恕己咬緊牙關,如今什么也不說了,馬蹄聲如同驚雷,也急過城門。

    與此同時,聽見“汪汪”亂叫,袁恕己側目一看,卻見是玄影,幾乎跟他一塊兒,雙雙出了城。

    這種緊急時刻,袁恕己仍忍不住笑道:“好狗兒,你果然有靈性,知道你主子遭了難了?”

    一人一馬一狗飛奔出城,袁恕己騎術高明,同前方阿弦之間距離逐漸縮短,正急急追趕,前方已到了分岔路口,一條是往豳州大營,另一條卻是往臨縣,穿過臨縣便是長安的方向。

    “阿弦”自然選擇了豳州大營方向,袁恕己想到那句“蘇柄臨”,不寒而栗,馬蹄踏過地面,泥土四濺。

    可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袁恕己當然是追著“阿弦”而去,可是玄影卻奇異地選擇了往臨縣的那條路。

    袁恕己人在馬上,只當那狗兒失心瘋認錯路,連叫了幾聲“喂”,那邊玄影卻報以“汪汪”幾聲,仍是頭也不回地狂奔去了。

    袁恕己氣極又笑起來:“好畜生,我才夸你有靈性,你就發了瘋了,你主子明明在這條路上,你是眼瞎了呢還是故意要自個兒逃走?”

    袁大人只得感嘆“畜生到底是畜生”,一邊咬牙直追。

    很快地,兩匹馬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袁恕己喝道:“給我停下!”

    那邊兒卻理也不理,置若罔聞。

    袁恕己見這樣僵持不是解決之道,何況如何強上前攔住的話,還怕驚了馬,傷了阿弦就不好了。

    幸而他是個機變之人,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就在兩匹馬并轡而行之時,袁恕己大喝一聲,整個人自馬背上躍了過來,不顧一切地往旁邊的馬兒身上撲去。

    那邊兒的“阿弦”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猝不及防,便給他抱了個正著!

    袁恕己將人抱在懷里,忽然突發奇想:他先前兩次邀請阿弦同乘一騎,都遭到拒絕,沒想到卻是在這種特殊情形之下,“如愿以償”。

    雖知道如今不是說笑的時候,袁大人心里仍禁不住有啼笑皆非之感。

    可他卻一時大意,忽略了這個“阿弦”的戰斗力。

    雖然被困在懷中,阿弦卻陡然提肘,用力往后撞去。

    袁恕己畢竟還當是阿弦在懷,哪里提防如此,肋下頓時生疼,幾乎懷疑被撞斷了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