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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無知愚婦般優(yōu)柔怕事?為什么這般鼠目寸光,也不為令公子的安危多著想著想?”

    曹廉年渾身一震,經(jīng)過方才那一場,他也懷疑嬰兒的異常跟井底這孩子有關(guān),可先前嬰兒已經(jīng)醒轉(zhuǎn),張管事又要的急,權(quán)衡之下便不想得罪,但聽了阿弦這一句,曹廉年看看阿弦,又看向她懷中那宛若一具枯骨似的少年,縱然人在太陽底下,仍是狠狠地打了個(gè)寒戰(zhàn)。

    張管事見勢不妙,忍不住出聲道:“還不快帶人走?”

    那兩人得令,雙雙撲上,高建忍無可忍:“住手!”擋在阿弦身前。

    張管事道:“高建!他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么?”

    高建破罐子破摔道:“誰敢動(dòng)他,就是動(dòng)我,我管那許多呢!”

    張管事一愣,正要叫人先料理了這愣子,卻聽:“住手。”

    是曹廉年發(fā)話,又道:“張家這個(gè)面子,我今日怕是賣不得了。”

    張管事睜大雙眼:“曹甕……”

    曹廉年淡淡道:“十八子說不能帶人走,那就不能帶走。這畢竟是在曹家,不管如何,還是我說的算。”

    曹家的護(hù)院們聽了,齊齊圍了上來。

    事已無法善了,張管事索性撕破臉:“您可想好了,得罪了張家,便也是得罪了秦家……將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耳畔似乎又聽見夜間孩童大哭的聲響,曹廉年深吸一口氣:“那我也顧不得了。”

    就在這時(shí),忽然聽到一個(gè)聲音低低喚道:“jiejie……”氣若游絲,若有似無。

    眾人齊齊看向阿弦懷中那少年身上。

    天色不復(fù)原先的薄霾籠罩,已轉(zhuǎn)作碧藍(lán)晴色,少年嘆息似的輕喚聲中,是一陣午后的風(fēng)溫柔的掠過掠過,那金黃色的小花燦簌簌地拂落一地,有許多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隨風(fēng)灑在兩人身上。

    那一點(diǎn)金色的影子仿佛也飛入了阿弦的眼中,就像是夕照的光映落幽深的湖面,波光粼粼,復(fù)又一躍隱沒其中。

    府衙,大堂。

    袁恕己濃眉擰緊,將手中的冊子合起來,抬眸看著堂下跪著的那人。

    冷笑了聲,將冊子放落,袁恕己道:“我雖才來,卻總聽人夸贊王先生文采過人,我尚且不信呢,如今看了閣下的手書,才知道果然文筆驚艷,大不似出自人手。”

    王甯安心若死灰而面如槁木,先前被阿弦在牡丹酒館里掀出老底兒,就像是把他的魂魄也揪了出來,再也沒有抵賴狡辯的精神,伏地招供。

    這冊子里所記錄的,雖然的確是他所經(jīng)歷之事,但王甯安天性狡獪,亦怕萬一這冊子落入別人之手,豈非不美,因此冊子里記錄的事情雖然是真,但時(shí)間卻一概沒有,就算人名跟地點(diǎn)等也都是假擬,具體是誰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就算無意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這本冊子,也只會當(dāng)是志怪之文,當(dāng)然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誰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十八子竟會用那種轟轟烈烈的方式,讓這本大作傳之于世。

    正如阿弦所說,別人不懂,就算懂也奈何不了王甯安,但是心懷鬼胎者,自然恨他入骨,必要在他身上討回來。

    所以王甯安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只能前來府衙,就算招供是死,也總比落入那些人手中,受盡折磨強(qiáng)上百倍。

    不等袁恕己喝問,王甯安道:“小人情知犯下大錯(cuò),只不過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是那些人逼迫小人幫他們做事而已,如今小人情愿招供,還求大人網(wǎng)開一面。”

    當(dāng)即便把合謀參與之人,以及虐殺了多少性命等具體詳細(xì),皆都招認(rèn)明白。

    兩邊的公差,以及記錄的主簿等,聞言也覺毛骨悚然。

    袁恕己接了供詞,叫捕快按照上面所供名單,即刻前往拿人,公差們飛速領(lǐng)命而去。

    袁恕己處置完了這所有,心頭仍覺憤懣不退,忽地看見手頭那冊書,便問:“小弦子呢?”

    旁側(cè)伺候的差人面面相覷,袁恕己回神:“我是說十八子呢?就是縣衙里的那個(gè)小子……速去把人叫來。”

    這邊兒人還未走出府衙,就見有個(gè)公差從外匆匆而來,進(jìn)門跪地道:“大人,本地曹員外府中派了人來,說是在他府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小麗花案子里的重要證人。”

    袁恕己詫異:“你說什么?”

    那公差道:“據(jù)說正是小麗花的胞弟小典,對了,來人還說,是縣衙的兩名捕快陪著曹員外辦事的時(shí)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袁恕己道:“兩名捕快?”

    公差道:“來人說是姓高跟姓朱的兩位。”

    袁恕己站起身來,正要吩咐備馬,他親自往曹府走一遭兒,可還未開口,外間先前派去拿人的公差們已經(jīng)回來了。

    按照王甯安供認(rèn),參與虐殺案的在本地便有兩人,都是有些名聲頭臉的本地士紳,其一喚作張員外,其二是秦學(xué)士。

    頭一撥回來的,是往張員外家的,卻是無功而返,公差稟告道:“回大人,小人等去了張員外家,原來他已經(jīng)病了好幾天,如今還臥床不起呢,小人們生怕出事,因此不敢強(qiáng)拉。”

    袁恕己正琢磨,另一撥公差也返回了,同樣兩手空空。袁恕己問道:“秦學(xué)士也病了?”

    公差們面面相覷,方道:“回大人,秦學(xué)士不曾病,只是他家里人說,學(xué)士在兩日前出城去訪友了,并不在家。”

    袁恕己幾乎鼓掌:“這個(gè)好,躲得干凈利落。”

    底下公差們不知所以,袁恕己道:“既然兩名人犯各自有緣故,倒也沒有辦法。”

    當(dāng)下便命退堂。

    有些衙差們見袁恕己離去,彼此眼神示意,露出些心照不宣的笑來。

    這邊兒袁恕己負(fù)手往外,他的兩名心腹早按捺不住,左永溟道:“這些公差擺明了是受了那張秦兩家的好處,故而搪塞,大人快快下令,讓我們再去一趟,一定把人揪了來。”

    袁恕己道:“你急什么,難道沒聽說過‘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如今他們擰成一股繩子要勒死我們,我們?nèi)齻€(gè)加起來,也不過是六只手,且狗急了還跳墻呢,我可不想跟那幾個(gè)前任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吳成道:“難道就這般忍氣吞聲?越發(fā)讓那些畜生們得意了,且這次低頭,往后再想做事兒,那可就如老貓鼻子上掛咸魚,休想了。”

    袁恕己道:“低頭?你不想想看,你出拳前要怎么做?”

    兩人疑惑,左永溟到底心活:“出拳前自然是要先提一口氣,將手后撤。”

    袁恕己被憋了一口氣在胸口,冷道:“不錯(cuò),就要將手后撤,待這一拳打出來后,要這幫畜生們都變作rou泥。”

    吳成左永溟對視一眼,露出會意笑容。

    廊下無人,袁恕己即刻吩咐吳成:“去牢里看好了王甯安,這些人藏匿不露,不過是想等轉(zhuǎn)機(jī)而已。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殺了王甯安,若他一死,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