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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子”的“能力”,連翹知道的,甚至比桐縣的其他人更多一些。 連翹只得做了個僵硬的笑的表情,卻低下頭去。 阿弦道:“我只問jiejie一句,是不是你殺了小麗花?” “不是!”連翹立刻答,她攥緊雙拳,臉上透出悲憤交加的表情,“不是!我問心無愧!” 阿弦道:“那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連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你說的沒錯,是我把血衣放進包袱的,我的確是想嫁禍給王甯安,不……不是嫁禍,根本就是姓王的禽獸殺了那蠢丫頭!” 她咬牙切齒,話音剛落,門扇被“啪”地用力推開,幾個縣衙公差站在門口,為首的正是陸芳跟吳成兩人。 陸芳冷冷地望著連翹,厲聲道:“拿下。” 作者有話要說: 書記:你背叛了我,你這小騙子~ 阿弦:長安里果然沒一個好人! 此案兩章內應會了結,然后就會‘撿’到某只天降,么么噠,一塊兒期待吧~(づ ̄3 ̄)づ╭?~ 真兇 阿弦騰地起身,她看看陸芳,又看向吳成,明白自己是被人設計利用了。 多半是她在府衙的時候露了破綻,那個袁恕己雖然看了出來,卻不動聲色,暗中派人跟蹤到千紅樓。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轉身擋在連翹跟前,阿弦道:“陸捕頭,你做什么?” 陸芳道:“連翹有殺害小麗花的重大嫌疑,奉代刺史命,將她拿回受審。”又略將聲音放得緩和:“阿弦,你立了大功,這里沒你的事了。” 阿弦驚怒交加,連翹反而淡定:“陸捕頭,您可真是為‘他’cao碎了心。”她又問道:“可你憑什么說我殺了小麗花,就憑方才鬼鬼祟祟偷聽到的兩句話?” 陸芳冷笑:“當然不止于此。”說罷揮手,身側公人一擁而入。 阿弦本欲阻止,但看這般餓虎撲食之態,貿然勸阻不過螳臂當車,于是且看陸芳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然而連翹的臉色卻漸漸地有些泛白,神情略見局促,目光游弋不定。 很快,有公差叫了聲:“這里不對!”將被褥掀起,卻見床尾放著個灰布裹著的長條形物。 連翹面若死灰,緩退至桌邊。 阿弦眼睜睜看著,見公差將那物取在手中,卻不打開,走回陸芳跟前雙手呈上。 陸芳將布揭開,便見里頭一把雪亮的刀刃,上頭還沾著干了的血漬。 陸芳略露得意之色:“你可還有話說?” 連翹已垂首落座,緘默無言。 其中吳成乃是袁恕己貼身的人,打露面起,他便一聲不吭,只看眾生之相。 卻見陸芳冷覷連翹,連翹似是個事情敗露,心若死灰的模樣,動也不動,若不是那桌子支撐,只怕她已經跌倒在地。 而那十八子立在屏風之前,眼睛卻看著陸芳手中的匕首。 吳成得了袁恕己的吩咐,叫他好生盯著十八子的一舉一動,如今自加倍留心,卻見她終于似下定決心,雙拳一攥,竟走了過來。 陸芳警惕:“十八,你做什么?” 阿弦道:“捕頭,兇器借請我一看。” 陸芳瞥一眼吳成,見他點頭首肯,才將刀子倒轉遞交。 兇器仍是躺在灰布之中,可就在阿弦接過來的那一剎那,便覺一股極大的疼痛自腹部傳來,她低下頭,駭然看見那刀子正沒入腰腹之中,鮮血如溪流似的汩汩而出,落在腳下猩紅的地毯上,浸出深深淺淺的斑駁痕跡。 ——不,不是她自己,正是受害者小麗花。 小麗花躺在地上,雙眼瞪得極圓,直直地看著前方,她急促地呼氣,卻好像呼吸困難,身子開始抖動若風中秋葉,血絲從口角沁出,斜入地面。 鮮血亂流,像是她體內所有的鮮活也隨之消散,她的眼睛開始發直,眼珠不能轉動。 直到一只戴著貓兒眼戒指的手探過來,遲疑地握住刀柄,然后用力拔.出! 小麗花身體里最后一股鮮血隨之噴涌而出,女體猛然彈動了一下,像是要做最后的掙扎,然后她呼了一口氣,放棄了……所有。 只有那只緊握兇器的手,依舊囂狂般亂顫,貓眼沾血,迷離詭異。 這就是此刻阿弦在兇器上見到的所有。 陸芳見阿弦一聲不響,小心翼翼將刀取回來,身后公差會意,便去押拿連翹。 阿弦正因方才刀中影像駭然驚心,——先前連翹說并不是她殺的小麗花,但如今兇器在她房中搜出,血衣也是她嫁禍給王甯安,再加上方才所見,簡直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差人押著連翹往外,將出門之時,連翹忽地沉聲說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這句話沒頭沒腦,也不知是對何人所說。 她面前正是陸芳跟吳成,陸芳問道:“你是承認了殺人?” 連翹不理,將行時卻又回頭,看著阿弦溫柔一笑:“你哥哥不在這兒,這一頓飯,容我代他盡一盡心意,你吃了再走,不必著忙。” 連翹被帶走后,那伺候她的小丫鬟進來,見阿弦仍在,便怯生生問道:“哥哥,我家jiejie如何竟被帶走了,她會無礙么?” 阿弦不知如何回答。 桐縣西城,有個藥師菩薩廟,因之前戰火流離,來拜祭的百姓也自少了,經年累月,便透出破敗之象,院中雜草叢生,石像歪跌,大殿上蛛網亂結,幔帳碎裂,那高高在上的菩薩像也掉漆敗色,更加無人理會了。 于是這個地方,便成了些乞兒聚集之處。 這日,其他的大小乞丐都出去乞討了,只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乞丐,因手腳不便,便獨自斜歪在廟門口的石馬旁邊,趁著天色尚好,敞開棉袍曬日頭。 過午的日色極好,曬得人臉上有些熱辣辣地,身上也略有些發癢。 老乞丐經驗豐富,探出如枯枝的手,在胸口掏來摸去,若是有幸摸出一個虱子,便雙眼放光,忙不迭地放進嘴里,上下牙一懟,發出嘎嘣聲響,十分愜意。 正捉的興高采烈,鼻端嗅到一股香氣隨風而來,老乞丐只當是做夢,瞇起眼睛伸長脖子,只盼這夢遲一些醒來,多聞上一會兒,便是多賺了的。 誰知那香氣越發濃烈,老乞兒睜開雙眼,卻見藍天之下日影當中立著一道人影,因是仰視,那人影顯得格外高大。 乞兒眨了眨眼,才咧嘴招呼:“原來是十八子,你今兒怎么有空來了?”問話間便看見阿弦手中提著若干油紙包,那些香氣自然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老乞丐早已口水如涌,卻不敢奢望。 阿弦問道:“其他的人還未回來?我帶了好東西請大家伙兒吃。” 原先只想多聞些香氣便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