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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絕食弄死自己?” 林雪梅連忙說道:“小毓,爸爸擔(dān)心你,來看你來了。” 黎毓靜靜地看著他們,相比黎建航有些氣急敗壞和林雪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他顯得格外平靜,他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又靜靜地移開視線,閉上眼,完全無視了他們。 “好!你很好!你就在這里躺著等死吧。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黎建航咬牙切齒的說完,轉(zhuǎn)身摔了病房門出去,林雪梅連忙追了出去。 沒一會兒,病房門再度打開,林雪梅走進來,什么也沒說,直接照著黎毓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然后拽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單薄的身子從床上拽了起來,妝容精致的美艷臉龐因為憤怒而發(fā)紅扭曲:“黎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是不是逼死我你才開心?”她像以前一樣用力掐黎毓干瘦的手臂:“你是不是賤?啊?黎毓你是不是賤骨頭?好好地日子你不過,你就是要搞得家里雞犬不寧?你是不是還想和以前一樣,和我搬出黎家去住那小破屋子?” 黎毓就像死了一樣,對林雪梅的打罵毫無半點反應(yīng),也感覺不到痛,他睜著眼,卻不看林雪梅,他看墻、看門、看椅子,看手腕上的紅繩...... “太太!你干什么呀!”護工推門進來,就看到林雪梅瘋了似的揪著黎毓罵,黎毓單薄的身子被她拽來拽去,她驚得呆了,想也不想的沖過來把林雪梅推開,一邊扶著黎毓躺下,一邊對她怒目而視:“你這是干什么!” 這女人,難不成是黎毓的后媽? 怪不得,要是自己的親兒子,都躺在醫(yī)院只剩一口氣了,還有心思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嗎? 難怪了。 剛才黎先生在的時候,她還溫溫柔柔的,黎先生一走,她就立刻露出真面目了! 林雪梅哪里比得上常做重活的護工力氣大,被她用力一推,差點摔倒,狼狽站穩(wěn)后惱羞成怒道:“你干什么!” 護工正義凜然:“我干什么?我在問你干什么!他是個病人你都這么折騰他,可見平時也沒少折磨他。你這個當(dāng)后媽的,太過分了!就算這不是你的親兒子,也不能這么折磨人啊!” 林雪梅驚愕的睜大了眼:“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什么后媽!我是他親媽!” 護工瞪她一眼:“哪有你這么狠心的親媽!” 林雪梅被噎的胸口一悶,再去看病床上的黎毓。 護工警覺地?fù)踝×怂囊暰€:“你走不走?不走我打電話叫保安了!” 林雪梅氣的要吐血,成為黎太太以后,還沒有人敢這么跟她說話:“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投訴你!” 說完,氣急敗壞的走了。 護工這才轉(zhuǎn)身去看躺在床上的黎毓,見他面色蒼白,臉上沒一絲血色,不免更加憐憫了:“你這個后媽心太毒了!你別怕,下次等黎先生來了,阿姨一定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你爸爸!” “不用了。”躺在床上的黎毓說了這三天來的第一句話,聲音也是虛弱無力的。 護工大喜過望:“你終于肯說話啦?好孩子,你別擔(dān)心,這個女人她......” 黎毓淡淡的說:“她是我親媽。” 護工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尷尬的站著,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床上的少年像是知道她的尷尬,又閉上眼睡了過去,護工無事可做,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站在病房門口,她發(fā)了一會兒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世上還真有這樣子的親媽? 病房門被關(guān)上。 床上的黎毓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 凌晨的時候,白天還十分晴朗的天氣忽然開始下起雨來。 這雨勢兇猛,越下越大。 顧眠迷迷糊糊聽到外面的雨聲,不禁想到,這雨怎么下的那么大?偶爾還有小石子砸在窗戶上的聲音,要不是現(xiàn)在還是秋天,她都要以為是下冰雹了...... 顧眠突然清醒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只聽到一聲響。 那不是雨聲,的確是小石頭砸在窗玻璃的聲音,不知道想到什么,顧眠立刻掀被起床,顧不上穿鞋,幾步?jīng)_到窗戶前,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她把窗戶推開,往下看。 樓下黑漆漆的,只一盞路燈下,站著一個人,正冒著雨仰頭往上看。 顧眠甚至顧不上關(guān)窗戶,也顧不上穿鞋,只來得及在門口拿了一把傘,就沖了下去,光腳跑到樓下,撐開傘,踩著滿地的積水朝后面跑去。 黎毓就站在路燈下面,不知道他在這里站了多久,全身都濕透了,臉色蒼白如鬼,額頭上還貼著白色紗布,寬大的白色病號服淋了水,緊貼著他單薄的身體,蒼白面孔上一雙幽黑的眼睛就這么一瞬不瞬的盯著顧眠,看著她穿著睡衣,光著腳,撐著傘朝他跑過來。 他冰冷胸腔里的心臟仿佛又開始跳動。 咚咚。 咚咚。 顧眠看到黎毓的樣子,心都揪緊了。 他穿著病號服,是從醫(yī)院跑出來的? 額頭上還貼著紗布,是受傷了? 下那么大的雨,他在這下面多久了? 好多疑問盤旋在腦子里,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是跑過來把傘撐到他頭頂,剛從被窩里出來散發(fā)著溫?zé)狍w溫的身體靠近他濕淋淋又冰冷的身子,手牽住他冰涼的手,牽著他往家里走去。 樓梯間的燈還沒修好,樓道漆黑,顧眠一手拿著傘,一手緊緊牽著黎毓往上走。 走著走著,一直安靜跟在她身后的黎毓突然把她壓在了墻上,濕噠噠又冰冷的身體壓上來,緊接著壓上來的,是少年冰冷濕潤的唇。 他在發(fā)抖。 一面發(fā)抖,一面急切的吻她,吻得混亂沒有章法。 他的面頰是冰涼的,他的唇是冰涼的,他的舌頭卻是濡濕guntang的。 被顧眠握住的手反握住她,五根手指用力插進她的指縫,像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緊緊攥住。 顧眠察覺到他的狀態(tài)不對,微仰著臉回應(yīng)他混亂又莽撞的吻,拿著雨傘的手扔掉手里的雨傘,用力抱住他,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黎毓現(xiàn)在很需要她。 黎毓把顧眠抱進懷里,緊緊抱住,頭埋在她的頸窩,埋進她細(xì)軟的發(fā)絲間,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 “顧眠。”他叫她。 聲音虛弱無力。 “我在。”顧眠應(yīng)他。 “顧眠。”他又叫她。 “顧眠。”他一聲聲叫她。 顧眠雙手用力抱住黎毓,讓他感受自己的存在,鼻腔莫名有些酸澀:“我在,黎毓,我在。” “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黎毓喃喃說,停頓了一會兒,他聲音低低的:“你要不要我?” 顧眠用力點頭。 * 顧漢初是起來上廁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