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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紗窗簾灑在地上,仿佛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 透過紗窗,隱約可見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雙眼緊閉,通過她兩彎似蹙非蹙的眉目,額頭大顆的汗珠,似乎能感覺到她的痛苦。 那少女緩緩睜開眼睛,眼里透出的復雜仿佛如同老嫗般。兩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閃著凄楚的光。 "小姐,你醒啦"一個穿著綠衣的小丫鬟端著膳食進來,語氣滿含驚喜 "青竹,怎么是你,你不是……"少女滿臉疑惑,似是難以置信。 她緩了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正是她12歲時初次學繡活繡的帳幔。 撥開帳幔一角,果然看見一只丑陋的鴛鴦,當初大哥還笑她繡的是紅色的青蛙。 她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全身發軟,屋中的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應該是母親留下的。 "夫人見您暈過去了特別擔心,一整宿沒合眼,這不一大早吩咐廚房去弄些清淡小食,讓我先送過來,我馬上去告訴夫人您醒了" 青竹急切地說完,馬上放下小食,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稍大一會兒,只聽院落一陣喧嘩聲,眾侍女簇擁著一位貴婦走了進來。 "言兒,你可算醒了。"那貴婦走到少女的床前,滿含笑意。 近看的話,母女兩個人都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不過是貴婦眼睛經過歲月的沉淀,越發安靜沉溺。 而少女以前眼睛靈動活潑的眼睛卻顯得有些呆滯,沒有光彩的瞳仁,一動不動,越發顯得少女的木楞。 貴婦坐到床前輕聲安慰道:"你感覺怎么樣?怎么那么不小心,可把娘親嚇壞了。" "娘親,我沒有事"少女似是一下子緩了過來。明白什么似的,她拉起貴婦的手輕聲撒嬌:"我這不是……" 她一下子有點兒不知道說什么,可能因為前世離現在已經太遠了,遙遠得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為什么會生病。 幸好貴婦太擔心并沒有深想,甚至點破了她的顧慮。 "你又熬夜作詩,娘親不是說過我們家又不需要你一個女孩子去考科舉,這不,又累出病了!" 貴婦點著少女的額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章靜言這才回想起自己當初為何生病。好像是學堂里的好友林菀與王太傅的孫女王嘉華起沖突,明明是王嘉華有錯在先,但是大家都怕得罪她。 好友到最后也礙于王太傅對王嘉華疼寵有加,加上皇上待王太傅如父,所以就要不追究了。 是她看到好友受盡委屈,一時氣不過就說與王嘉華比試學堂月考成績,如果其輸了就要向好友林菀道歉。 因為自己詩文最差,所以考試前熬夜苦讀,不想卻病倒了。 前世好像自己醒后哭鬧,結果父親本來與王太傅次子王征是好兄弟,因為自己一直糾纏不清,父親最是疼寵自己,所以兩家的關系就變差了,慢慢交情也淺了。 現在看來,自己那時候也是小孩子脾氣,因為和王嘉華起沖突,就不想父親與王家人交好,雖然王征伯父只是王嘉華的叔叔。 哎,自己那個時候真是被寵壞了。現在一切能夠重來。那么就不能再那么不懂事了。 "娘親,我明白了。"章靜言的眼珠子忽閃忽閃的,黑莓子似的眼睛里彌漫著從心靈里涌發的愧疚。 貴婦看到女兒這種神情,心里早就心疼的要死,但是因為女兒在以前太多次說悔改卻執拗不改的性子,讓她只能板起嚴厲的態度,好好教育一下女兒。以免這次又輕易被她逃脫說服,以后死性不改。 "娘親,我以后再也不讓你們擔了。"章靜言輕搖著母親的手撒嬌。 "你呀!娘親真的拿你沒有辦法。"貴婦的語氣中滿含無奈卻又充滿寵溺,讓章靜言感到心里澀澀的。 仿佛前世多大的委屈都在母親的身旁得到了安慰,內心一直緊繃的那根弦仿佛一下子斷了,不知不覺已是滿臉淚水。 貴婦以為自己的語氣說重了,什么教育女兒的事都拋到了腦后。 她抱起女兒,輕聲安慰:"你是娘親的心肝寶貝,娘親再也不說你了,你哭的娘親的心都碎了。" 章靜言小聲啜泣,慢慢平緩。 這時,從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是誰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接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濃眉方臉,相貌威武,身穿正二品官服。 身后跟著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的少年。 "爹爹,大哥,我沒有事"章靜言聽到父親的聲音,破泣為笑,心里一下子有很大的底氣,感覺空蕩蕩的心仿佛被家人占滿了。 原來我并不是一個人,我還有這么多家人,她心想。想到這里,心中的巨石落了地,感覺神清氣爽。 看到女兒露出了笑容,章父露出憨厚一笑。 章大哥也露出俊朗的笑容,輕輕揉了揉meimei的頭發,笑著說:"明天大哥就將王嘉華大哥打一頓替你出氣,她meimei我下不了手,就讓她哥哥替了這一頓吧。" 看著家人對自己的寵溺,章靜言實在難以想象最后自己怎么會過得那么慘,前世自己走后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該多傷心。 既然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就一定要珍惜,也不枉此生,不負家人。 "大哥,我沒事,你的傷還沒有好呢,怎么就來看我,你快回去好好養傷吧。至于王嘉華,我要自己光明正大的贏了她。" 章靜言模仿起以前自己那驕傲的語氣說道。 "我的傷已經好了,等你病好了就帶你一起出去玩。" 章大哥接著又說:"既然你自己想贏回去,那我就不管了,你先養病,不行還有大哥在呢!" 章夫人看著兄妹兩個親密,心里開心,但是不得不打斷他們說話:"既然你們都看過言兒了,那就先回去吧,勇兒你還有傷在身,就先回去休息。夫君你先去處理公務吧,言兒有我照顧就行。" 章父和章大哥乖乖聽章母的話,各自回去。 當只剩下母女兩人時,章母先從侍女那里接過藥碗,遞給女兒,然后又取出果脯,等女兒喝下了馬上又將果脯遞過去。 章靜言乖乖喝了藥又吃了果脯。章母這才放心下來,向章靜言保證,如果她乖乖吃藥,按時休息,病好后帶她去泰安府外祖母家。 接著,章母拿出繡活兒,打算邊做刺繡邊看著女兒休息。靜言這時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無奈,只能和母親閑聊。 章母也心疼女兒,只能陪著她說話。說起泰安府如何好玩來吸引女兒注意力,讓女兒不再光顧著課業而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章靜言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前世去過泰安,只記得當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