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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怎么過日子? 她自己免不了被批|斗,孩子也得頂著一個黑五類壞分子的名頭,這些難道李騰躍想不到嗎? 不,他全都一清二楚,只不過不想理會而已,他的心思全在他自己的前程上,哪還分得出一星半點給自己? 多少個夜里她輾轉反側不能入睡,有時想咬咬牙干脆把李騰躍檢舉揭發算了。她能檢舉揭發李騰躍什么?無非就是亂搞男女關系。 但是作為這起桃色事件的女主角,她將比李騰躍承受更多非議和處罰,她不敢。 如果不是王國棟攔住了欲跳樓的她,自己現在不知道是個什么模樣,哪還有機會在這兒聽李騰躍痛哭懺悔? 張婧姸高興得只想哈哈大笑幾聲,她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冷笑一聲對他道:“現在你跟我提結婚?晚了!” 李騰躍猝不及防被她的冷笑給弄懵了,抬起滿是眼淚鼻涕的臉,呆呆地反問:“什么意思?你不想和我結婚了?” 張婧姸一把推開了他,站起來走到門口,回身怒視李騰躍:“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的賤人,莫非你還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第52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早已心喪若死的張婧姸毫不留情對著昔日的戀人惡語相向。 李騰躍被張婧姸的一番話羞辱得怒氣勃發,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 指著張婧姸厲聲道:“你!” 這一刻李騰躍簡直想上去給眼前這臭女人兩記大耳光, 關鍵時刻他想到了他的檔案,想到了范武斗那嘲諷的眼神,暗暗咬了咬牙, 他忍下了。 他上前兩步追到門口繼續軟語相求:“姸姸,求你了,一夜夫妻百日恩, 百日夫妻似海深,咱們倆兩年多的感情,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不看我的面子,你看孩子的面子, 我回到了省城, 孩子和你總有希望能回去。你忍心咱們一家三口都被綁死在這鬼地方嗎?” 張婧姸冷哼一聲,扭頭走了出去。 不是所有的錯都能被原諒,至少她是永遠沒辦法原諒李騰躍了,至于李騰躍說的好聽話,她更是一句都不信。 她打掉孩子已經半個多月了,但凡李騰躍心里還有一絲絲在意她, 就能知道自己請假一直沒有去上工。 為什么一聲問候都沒有?直到發現拿不到檔案才出現?現在想求和, 晚了! 王國棟請范武斗壓下了李騰躍的檔案,現在他想拿回去, 就得一直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 張婧姸簡直想仰天大笑幾聲,她決定要好好折騰折騰李騰躍, 讓他也嘗嘗錐心蝕骨的痛苦滋味。 原以為自己會很享受這一過程的張婧姸,沒幾天就后悔了! 王國棟正在紅旗公社的幾個工地上東顛西跑,再有兩個月就要夏收了。 現在還沒有聯合收割機,收小麥是要社員們一鐮刀一鐮刀去割的,收完小麥還要種紅薯玉米黃豆。 農時不等人,只指望婦女兒童顯然不可能,到時候禮堂和磚窯都得停工,專門為夏收讓路。 他就想在夏收前把紅旗公社的禮堂工程給全部完工,這樣工期就趕得特別緊了,他又在紅旗公社招收培訓了一批社員,打亂了分到各個建筑隊里去。 工期緊,又有新手上場,他盯得就更仔細了,每天都把幾個工地挨個跑一遍。 絕不能因為趕工就倉促行事,這禮堂是鄉親們以后的避難所,他不允許有人敷衍了事,胡亂應付。 這天王國棟剛從底下一個生產隊的工地回到了紅旗公社所在地的趙家莊,王鐵錘就顛顛地跑過來喊他:“國棟哥!” 鐵錘雖然年齡小,但是對蓋房建屋這塊兒頗有天賦,王國棟就一直領著他,放在第一個成立的建筑隊上給隊長打下手。 停下自行車先應了他一聲,王國棟顧不得再說別的話,走到旁邊樹蔭下放的大水缸邊,拿起葫蘆瓢澆了自己一頭水。 清明節才過去半個月,這天兒已經熱得人受不了了,他解下自行車把上綁著的毛巾,把自己連頭帶臉地擦了一把。 又舀了一葫蘆瓢水,湊到嘴邊正準備喝,看到鐵錘還在旁邊瞪著自己,抽空給了他一個眼神:“啥事?” 這時旁邊遞過來一個軍綠色的鋁水壺,一個聲音說:“喝這個。” 旁邊的鐵錘對他哼哧了一句:“國棟哥,就這個事,你知道了,那我先忙去了。”說著一溜煙跑遠了。 王國棟轉過身去看著張婧姸:“你咋來這兒了?” 張婧姸又把水壺往他面前遞了遞:“找你有點事,喝涼水容易肚子疼,你喝這個。” 王國棟把葫蘆瓢往自己嘴邊一湊,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肚子涼水,灌完了把嘴一抹:“沒事,我就喝涼水,習慣了。” 張婧姸笑了笑把水壺收回來挎在肩上,抬頭看了一下四周問他:“有沒有安靜點兒的地方?我有話跟你說。” 王國棟掂了幾塊磚在手里,領著她朝工地旁邊堆放水泥工具的敞篷下過去,把磚在棚子下一摞,示意她坐下:“有啥事你說吧!” 張婧姸從口袋里拿出手絹鋪在磚上,坐下去才道:“我想問你,是不是你請的革委會范主任壓下了李騰躍的檔案?” “對啊!是我干的,咋了?”王國棟疑惑地問她,這姑娘特意跑到紅旗公社找他,就為問這事? 聽了他這回答,張婧姸又忍不住紅了眼圈,她輕輕對王國棟說:“謝謝你!” 王國棟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用你謝我,只是我看不慣那小子,就想給他點教訓。” “嗯!你的心意我領了。”張婧姸擦了擦眼睛:“不過不用了,你把檔案還給他吧!” 這姑娘咋回事?王國棟納悶極了,沖著她把孩子說打就打的利索勁兒,他還以為這姑娘是個敢愛敢恨的利索人,現在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王國棟挑了挑眉頭:“怎么地?你心疼了?” 他這話一出口張婧姸噗嗤一下破涕為笑了:“瞎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再去心疼他?純粹就是…… ” 她皺了一下眉,做了一個想吐的表情接著道:“我就是被他惡心著了,真沒想到他能不要臉到這份上。” 原來李騰躍剛求上門來時,張婧姸是痛快的,解恨的,她想好了,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折騰折騰李騰躍。 只是她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果。 還沒一周呢,她就頂不住了,實在是李騰躍太會惡心人了。 自打兩人把話說開之后,在張婧姸看來,他們之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