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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呢!” 王國梁卻全然不在乎:“哥,你小看我了,老大姐稀罕我這樣,我才這樣的。那工廠里的人稀罕沉穩持重的,我自然就能沉穩起來。你等著看吧, 我指定好好干, 這陽城真好,城市大工廠多, 我要留在這兒干出一番成績來。喬福山老頭別想把我換回去,我要做他無可替代的那一個!” 王國梁雄心萬丈, 年輕稚嫩的臉龐在昏黃的路燈映照下仿佛在放光一樣。 王國棟只覺得自己實在沒什么可教給他的了,他弟王國梁是一個天生的商人。 他們爹死得早,兄弟兩個并沒有怎么得到過父親地教導,他娘韓老太當初跟著姥爺韓地主也只是學習各項農事,對于經商那是一竅不通。 弟弟國梁能憑著自己摸索,從做蜂窩煤給人送煤球起家,成為安平縣一帶最大的蜂窩煤供應商,到后來搖身一變成為當地最大的糧油供應商,自有他的手段才華。 王國棟自己并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上輩子也沒做過什么生意經過商,與這方面其實半點經驗也無,他決定自己還是別再指手畫腳了,由著弟弟撲騰去吧。 從第二天開始,王國棟帶著幾個人在陽城忙忙碌碌地來回折騰,七八天后又積攢了一批貨物,要留下的幾個人也都熟悉了自己的一攤子事,王國棟開始張羅返程了。 臨行給前去向李秀英道別,李秀英告訴王國棟她的兩個孩子都已經辦好了各項手續,再有十來天就能去安平了。 王國棟表示孩子們一到安平就全交給他了,請老大姐放心。 一路無話回到安平縣,王國棟留下貨物交給喬鐵柱和喬會計張羅,自己先去范武斗的辦公室。 先給范武斗報告了李秀英家的兩個孩子要來安平插隊的事,范武斗回他:“這叫個事兒嗎?只要他們一來,我把人直接送到你們生產隊去。” 王國棟謝過范武斗又道:“范主任,這秋收快結束了,咱們禮堂的前期籌備工作是不是也該做起來了?” 聽得他問這個問題,范武斗得意洋洋的抖著二郎腿回答他:“咋沒做起來?南沙河已經開始撈沙子了,他們那原來存的一些沙子我已經安排車輛都運到紅星公社去了。武縣的水泥廠我親自去聯系的,最低價!送貨上門!” 說著他站起來順了順自己綠軍裝的前襟,特別欠揍地說到:“我早就說過,凡是我范武斗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王國棟忍著想在他臉上揮一拳的沖動,先吹了他一波:“那是,范主任您是誰呀?咱安平縣的一把手,您親自去和水泥廠的人打招呼,那是給他們面子!他們豈敢怠慢您。要不說范主任您思慮周全運籌帷幄呢?這磚還沒開始燒呢,其它材料都備齊了,可真有您的,現在只等一開窯,咱們就能舉行奠基儀式啦!” 王國棟的這番吹捧,讓范武斗非常受用,只覺得渾身舒泰,簡直飄飄欲仙。 他心里思忖:算了,反正喬福山老頭不是個多嘴的人,又忙得厲害,肯定不會沒事找王國棟拉閑話。自己就不用告訴王國棟,這些事都是在喬福山的催促下他才去辦的好了,就讓王國棟保留這個美麗的誤會吧! 吹完了范武斗,王國棟接著提問:“范主任,眼看就要奠基了,你找工程師設計選址了嗎?我看咱縣委對面的大禮堂就建的挺好,是哪個工程師設計的?咱們的禮堂也找他就行!” 剛才路過外面時王國棟注意到,縣委對面的大禮堂快要完工了。 這座禮堂上輩子完美地經受了洪水的考驗,在那場災難中毫發無損,還為不少人提供了庇護。直到九十年代末縣委擴建才被拆除,他覺得這個工程師就非常靠得住。 范武斗一屁股坐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詫異地問他“啥?建禮堂還要工程師?我咋聽說你就會蓋房子呢?你不行嗎?” 王國棟忙忙地解釋道:“哎呦我的范主任,這個蓋房子和建禮堂它不是一碼事啊,要是就在一小片宅基地上蓋房子,別說磚瓦房,就是二三層的小樓房也難不倒我。但是咱這禮堂是干嘛用的?” “咱這禮堂是為了向領袖表達愛戴之情才建造的的,咱可是計劃了這禮堂能容納每個生產隊的所有人呢!這占地面積就大了,再說咱們這兒還愛發個洪水什么的,這禮堂需要經受的考驗可就大了去了,牽扯到的學問也多了去了。咱必須找一個專精于這方面的建筑師。” 王國棟想了一下趕緊改口“哦不對,是工程師才能行啊!”他記得好像千禧年過后大家才改口叫建筑師,以前都是叫工程師來著。 聽了王國棟的話,范武斗慢慢坐直了身子,王國棟說得有道理,這禮堂建好了萬一出點什么事,那就不是露臉的機會而是倒霉的機會了。 想到這兒他一拍桌子,對王國棟道:“行,按你說得辦,找一個工程師,咱就按照能用一百年的標準來建!” 王國棟看他聽進去了才松了一口氣兒:“那咱縣委的禮堂到底是請的誰?” “禮堂是張副縣長接市里文件督辦的,他們找的誰做工程師我還真不知道。”范武斗站起來推開門喊人:“李衛紅!李衛紅!” 一個小青年忙忙地從旁邊的房間里跑出來:“范主任您找我?” 范武斗對他一揮手道:“你去,問問張副縣長,對面的禮堂他找誰做的工程師?打聽打聽工程師情況把人請過來。” “范主任,這事不用找張副縣長,我知道。那個工程師不就是臭老九陳立東嗎?秋收前的動員大會咱們還把他們那撥人拉出來批過呢!”李衛紅笑嘻嘻地回答他。 一聽這話范武斗呆了,轉頭去看王國棟,王國棟也無語至極,他沖范武斗伸出倆大拇哥比了比,行!范主任你夠牛的! 范武斗看懂了王國棟那倆大拇哥的意思,他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嘲笑我!批|斗他咋了?現在我要他來干活,他照樣得來!” 王國棟看他那牛逼哄哄的樣子又朝他拱拱手:“您行,您繼續!” 范武斗轉過來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問李衛紅:“那他人呢?還在禮堂工地上?” 李衛紅歡脫的幾步跑過來樂顛顛地說:“范主任您忘啦?咱們舉行過秋收動員批|斗大會后,不是把他們那群壞分子全塞回韓家集的牛棚里去了嗎?” 這結果饒是范武斗也覺著一言難盡,命令李衛紅開著縣里唯一的一輛吉普車送他去韓家集,他要去三顧茅廬請陳立東出山。 路上李衛紅趁機給他倆介紹了一下這陳立東的背景,這人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