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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是一個黑瘦的漢子,站長給幾個人互相做了介紹,就告辭了。 臨下去前還對范武斗道“范主任,你盡管去買,這貨物來源我是幫不上你,不過只要這貨到了火車站,你就不用再cao心,我一準兒給你運回來。” 范武斗客氣地道“我就知道任站長你是能干事的人,你也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難做,該掏的運輸費什么的”他一把拉過來旁邊站著的王國棟,極其利索的說道“運輸費你找王國棟。” 任站長朝王國棟點了點頭就下去了,黑瘦的火車司機楊師傅關上車門,任站長還站在站臺上對著他們揮手相送。 旁邊的值班員揮了旗子,火車隆隆的開走了,他拿下嘴里的哨子對任站長道“站長,不就是個革委會主任嗎?您干嗎對他那么客氣?他管不著咱們,再說我看他也不咋能耐,這位置他做不長久。” 任站長望著遠去的火車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對那值班員道“我對他客氣,不是因為他能不能管到咱們,咱們屬于省城的鐵路局統(tǒng)管,確實和地方上沒多大關系,我主要是對他這個人。” 他這話讓那值班員更懵了“他這個人有啥能耐?您看他手下的那群小將們,都不咋頂事。外縣的小將多厲害,咱縣的可不咋樣,范武斗那群人除了斗下來了正領導,啥也沒干成,啥權利也沒撈著。” 任站長看著他那蠢樣搖頭嘆到“要不你是值班員我是站長呢?就你這眼光,嘖嘖~~”任站長感慨了一下接著道“就因為咱縣有范武斗,他一支獨大,把其它幾派的小將們壓下去了,咱縣才能這么平靜,你以為斗來斗去很好嗎?日子還過不過了?” “沒看到正領導都讓著他嗎?他說要那個位置,正領導意思了一下就自己下來了。唉~~~!”任站長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畢竟是英雄的后代,根子上壞不到哪去。別的小將們都在爭權奪利,他卻有心思拉攏了一幫老農民去燒磚。現(xiàn)在世道這么亂,有這么個人在本縣是福非禍啊! 他這一通感慨把那值班員給弄得更懵了“站長,正領導也讓著范武斗?他有那么能耐?” 任站長卻沒耐心給他做科普了,直接對他道“干你的活去,等你把這些枝枝蔓蔓的事都弄清楚了,就該你做站長了!”說完背著手施施然地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卻說王國棟幾個,來到了機車頭上一通參觀,參觀完了找地方坐下來,王國棟去找黑瘦的楊師傅聊天。 可能是旅途寂寞,也可能楊師傅本身就是話癆,看王國棟來找自己,楊師傅挺高興的讓兩個助手cao作火車,他自己到后面來和王國棟說話。 “現(xiàn)在我們開的火車都換代了,是咱們自己研發(fā)的內燃機車燒柴油,我這才有時間跟你說話。要是以前的蒸汽機,好家伙,一輛車上要配五個人,三個人專門往里添煤,那叫一個忙,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楊師傅特別健談,一開口就就停不下來,原來他們拉的這趟車是從西省晉城那邊來的,就是一輛專門拉煤的車。車到省城鐵路局換上他們這節(jié)機車,就直接南下了,把拉煤炭的車皮在漢市卸下來,他們就再換上別的車皮一路拉回到省城去。 聽得他們要在頂山買煤運到本縣來,楊師傅表示很方便,頂山也算一個大煤礦了,南下的火車基本上都要在頂山車站停一下,再多掛上幾車皮煤炭的。 閑聊間楊師傅談起一路上的見聞,對著他們心有余悸地道“最害怕的還是上來偷東西的,一路上都有,車速稍微慢一些那些人就爬上來了,要是被他們把貨車廂門打開,一車皮貨物就能搬得一件不剩,站車廂門口一件件往下扔,路兩邊都有接應的。太嚇人了,被自己人扔下去的貨物砸死的都有。” 范武斗聽了簡直不可思議“他們這么囂張?你們鐵路不是有自己的公安嗎?” “是有公安一直沿線巡邏,但也不是每個案件都能破的,就算是抓住了,東西也早就被分了,貨物也追不回來多少。”楊師傅嘆了口氣。 “被辦法,他們啥都缺,車上運輸?shù)牟还苁巧叮麄兡玫蕉加玫蒙稀_€是人太窮了,不然誰干這掉頭的事呢?就不說被抓到了會怎樣,單就是我們這車,想要上來下去,那也是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要了命。” 說起了“窮”,眾人都沉默了,是啊,誰不窮呢?全國上下都窮。缺東西使喚?誰不缺?衣食住行沒一樣不缺的。 這車速度慢,還需要經常給客車讓路,就這么走走停停,中午幾個人在車上混了一頓午飯,王國棟不好意思,硬要給錢,楊師傅推來推去留下了兩塊錢。 到了頂山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的工夫了,范武斗他們幾個在車站值班員的帶領下直接找到了站長辦公室,頂山車站的站長個子不高,看面相是一個嚴肅的老頭。 范武斗把任站長開的介紹信拿給他,老頭接過來看了看,開口道“任站長已經和我通過電話了,不過我還需要你們縣革委會的介紹信和證明信。” 范武斗聽得哈了一聲“我就知道!早有準備!”他得意洋洋的朝他的跟班招了招手。 那小將打開了一直夾著的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來一沓子印有紅色抬頭的空白文件紙,遞給了范武斗。 范武斗接過來往老頭的辦公桌前一坐,擰開自己一直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鋼筆,神氣活現(xiàn)的對著老頭站長道“怎么寫?說吧!” 老頭愣了一下道“光這沒用,最重要的是需要有你們縣里革委會的印章。” 范武斗慢悠悠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銅制章對著老頭一晃“看到沒有?自打這個到了我手里,就沒離過身。” 他這一頓cao作把老頭給驚的目瞪口呆,緩過神來后也不啰嗦,自接告訴了他該怎么寫。 范武斗寫好文件后,舉起印章在上面哈了一口氣,極有派頭的啪啪一蓋,往老頭站長面前一推“給你。” 這站長收起了文書,就領著他們到了車站一側的堆貨場上,這堆貨場就在車站的辦公樓旁邊,上面已經高高的聳立了幾座煤堆。 “以后你們聯(lián)系了煤炭就運到這里來堆放,為了不浪費運力,每個車皮都要裝滿才發(fā)。”老頭站長跟他們交代,幾個人都點頭表示明白。 他從貨場旁邊的一排矮屋里喊出來了一個粗壯的漢子,告訴眾人以后煤炭運來了,就可以交給這個叫滿倉的漢子,他會安排接下來的的事。 王國棟對著老頭站長連連道謝,老頭擺手表示不必,直接幫他們攔了來車站運煤的一輛卡車,幾個人坐著卡車來到了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