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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四濺。敵首滾落,猩紅的血沾上霜白的草莖。劍客勾起劍,歸鞘,轉身,口中哼著荒腔走板的小曲:“人間英雄老,美人現白頭。”劍客的掌心是殺人的繭,每殺一個人,繭就厚上一分。一息劍在江湖中闖蕩已有十年,十年刀頭飲血足以讓熱血男兒變成落拓浪客。是否是歲月削磨讓人心如鐵?劍客不能回答。可他知道,一切的根源都埋在那一天,和尚妖異的眉眼之間早種下了此番因果,在他骨血里生根發芽,永世糾纏……那一日,劍客本要去殺人,殺一位該殺之人。一息劍到時,古舊的廟門大敞,他踩著落葉踏入院中,輕靈的鳥啼隨著腳下枯葉的脆響婉轉吟唱。劍客有一瞬恍惚,這并不是一個殺人的地方。佛堂正中的蒲團上,坐著一個和尚,和尚背對著他,一身秀骨端坐在佛像前,說不出的莊嚴。可這和尚卻是個該殺之人。一息劍握緊了手中的劍,刺向和尚,和尚忽的轉過身來,往那佛像懷中虛虛一躺躲過了一擊。和尚寬大的袈裟滑落半邊,赤條條一副身子橫臥在佛祖掌中,秀麗脫俗的眉眼帶著詭異的yin。“施主,貧僧等您好久了。”劍客笑了:“yin僧妙法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今日便要命喪此處。”妙法一身皮rou瑩潤如玉,足尖輕輕勾起,好似不是什么僧人,而是須彌山現三十二種媚相勾引佛祖的魔女。“若死于你手,有何不可?”yin僧放浪一笑,清雋的皮相頓時如畫皮一般,層層疊疊透出無限的邪與魅來。一息劍被這笑晃了眼,似乎有些明白,為何這和尚能艷滿江湖,遍地仇人。可這與他無關,他今日來只為了取其性命。“yin僧妙法jianyin婦女,作惡無數,冠雪樓發布追殺令,我今日便來取你性命。”妙法聞言輕笑:“多謝施主讓貧僧死得明白,只可惜……貧僧也不過是替罪羔羊。”言罷和尚從佛像懷中跳起,足尖輕點,袈裟落地,妙法一身皮rou赤裸裸袒露。一息劍看得分明,傳言中壞人清譽的yin僧,兩腿之間的物什竟不過一根小指粗細。“你是……”“天閹。”一息劍心頭震蕩,一來為他差點錯殺無辜,二來也因皮rou晃眼,叫人不知該看何處。那和尚卻十分自如,仿若不著一物袒露缺陷,并無何等羞恥。“那又為何傳出那等名聲……”一息劍劍鋒挑起,欲將地上的袈裟披上那具赤條條的rou體。妙法溫婉一笑,接受了劍客的好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和尚籠著袈裟,一雙修長的眼直直看著劍客。“施主可聽說過極樂宗?”和尚眼簾一撩,眼尾好似鳳蝶的長翅,將劍客古井無波的心攪亂。一息劍撇過頭去,不欲被和尚蠱惑,輕咳一聲:“自然知曉,便是那以交歡之法修煉的邪教,二十年前已被冠雪樓盡數剿殺。”“難道,此事還與極樂宗余孽有關?”劍客眉峰一挑,意識到其中恐并不簡單。妙法輕笑:“余孽?極樂宗上下四百七十四人盡數殲滅,婦孺都未曾放過,后山看門的黃狗沾上極樂宗這三字都必死無疑。又何來的什么余孽呢?”“那極樂宗少主五歲生辰之際,也不知是誰在井中下了毒,讓人武功盡失,冠雪樓率眾幫派上山時,這些惡貫滿盈的邪魔外道竟如脫了羽的rou雞,任人宰割。”“也不知是否正義之師的劍都是如此之快,不過一眨眼,四百七十四口人全成了尸首,腦袋滾得到處都是,只是奇怪啊,人都死了,怎么極樂宗的秘笈卻便尋不到?”“不過想來堂堂冠雪樓屠清極樂宗必然不會是貪圖風月寶笈。畢竟沒有天生yin體根本無法修煉,冠雪樓如何會做虧本買賣?”“貧僧也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污蔑,想來想去是否因貧僧恰好是他們遍尋不得的天生yin體?施主以為如何?”和尚一番話說得輕巧,年輕的劍客卻聽得脊背發涼。原來冠雪樓清剿極樂宗是為了秘笈,污蔑妙法發布追殺令想必還是為此。若妙法所言非虛,他差點就做了錯殺無辜的刀,這讓一息劍感到一絲后怕。可這妙法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些秘辛?他與極樂宗有何關系?劍客想不明白。日光傾漏,諸天神佛照應,劍客抬眼望去,只看得見和尚眼中一望無際的空。“你又是誰?”一息劍的劍鋒已露,架在和尚頸邊。“貧僧如今名喚妙法。”和尚說完深深嘆息,鳳眼隨之抬起,瑩瑩之中似乎帶著悲憫,卻又不知是對誰。一息劍尚未看得分明,便被棲身而上的影子奪走了劍。中計了!yin僧若有似無地笑起:“天生yin體千載難逢,可我佛慈悲,頗眷顧你我,我是一,施主恰是二。”一息劍癱倒在地,手腳不得動彈。劍客一招不慎,用銳利如鷹的眼神審視妙法:“你是何時下的藥?”和尚指了指身后這尊寶相莊嚴的大佛,佛像的眼角赫然一道淚痕,劍客知道迷藥原來在那佛眼中。第二章劍客頭腦尚且昏沉,他只在和尚那雙手探入他衣襟時,掙扎了幾分,便再無能力反抗。初入江湖的劍客,仗著高超武藝與一身敢為人先的膽氣,硬是殺出一番威名,到如今未曾吃過敗仗。一息劍并非不服輸,只是料不到yin僧竟如此齷齪,要將他的衣服脫去羞辱他!一息劍憤而罵道:“賊僧,士可殺不可辱,你且殺了我吧!”和尚聞言笑了,他這時才仔細瞧了瞧,掌下此人的樣貌。劍客眉宇凜然,雖因憤怒虎目圓瞪,可眼神卻是一望到底的清澈。也是,否則怎會叫他騙住,這樣的小子,只怕他還不知曉自己將要對他行何事。妙法一雙秀目低垂,緩緩伏下身子,腰身扭轉成了一個奇妙的弧度,像極了一條蟄伏于落葉之下伺機而動的毒蛇。他柔軟的軀體湊上前去,在劍客耳旁笑道:“施主說得不對,怎會是辱呢?該是快活才對。”言罷,yin僧便用濕滑的舌尖輕舔了一番劍客線條明朗的下顎。劍客像是愣了,怔忡半晌都未曾回神。和尚不管他,自顧自剝去他的衣裳,露出里頭一副精干的軀體。妙法不比劍客大上多少,算得上是同輩人,可兩人的皮囊卻毫不相同,劍客常年習武的身軀呈現出矯健的姿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