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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目光了。這樣的神色是給他的,只是給他一個人的!阿霽的心里好生雀躍著,他又吞下了幾勺藥汁,心里暗自盤算著,能不能趁著受傷這么好的機會,恃寵生嬌一下,再得寸進尺那么一點點。這樣想著,阿霽就半是撒嬌地低聲問道:“師父,你給我準備蜜餞了嗎?”第74章JJWXC獨家發表阿霽半是撒嬌地說道:“師父,你準備蜜餞了嗎?”顧枕瀾愣了愣:“蜜餞……你等等啊,我去找一找。”天機山上的人正經飯都不用吃,更別說蜜餞這種零食了。顧枕瀾翻箱倒柜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柜子的角落里找出來的一包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蜜餞。他打開一看,里頭的東西已經粘成一團烏黑,完全看不出形狀了。顧枕瀾有些尷尬地說道:“有是有,可惜已經不能吃了。”阿霽倒也不是真的想吃,只是看著顧枕瀾忙前忙后的樣子覺得異常著迷。他趕緊道:“我也不是真愛吃甜的,沒有就算了吧。”顧枕瀾有些不忍心了,他這小徒弟乖巧得很,這么多年了都很少向自己提什么要求。這次他不過是想吃個蜜餞,自己怎么著也得給他弄來。顧枕瀾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你等我一等啊,自己把這藥喝了,喝完蜜餞就來了。”阿霽有些好奇,他端起藥碗,嫌棄地一飲而盡。然后又找來清水漱了漱口,便專心致志的等著顧枕瀾回來。不多時,顧枕瀾便端了一個盤子和一個小碗走了進來。那盤子里裝的是后山產的一種極甜的果子,碗里則是小半碗蜂蜜。顧枕瀾瞇著眼笑道:“這個東西就不錯,當蜜餞吃也是差不多的。如果你嫌不夠,還給你準備了蜂蜜給你蘸。”說罷,顧枕瀾獻寶似的拿起一個果子,蘸了蜂蜜遞到阿霽嘴邊:“嘗嘗看,甜不甜?”阿霽張開嘴,慢慢含住了那個果子。太甜了,甜得讓他猝不及防。阿霽本來就不是個喜愛甜食的人,這回撒嬌可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撒的腳。可是那是他師父為他的心血,阿霽舍不得給別人嘗一口;他的師父還在耐心地親自喂他,他也舍不得少享受片刻。于是阿霽珍而重之地將整盤果子都吃了下去。果子吃完的時候還余了一點點蜂蜜,阿霽就眼巴巴地看著。顧枕瀾笑道:“這么愛吃甜食小心吃壞了牙,這點蜜睡前我給你兌水喝吧。”顧枕瀾真心以為阿霽病中喜歡吃那甜的齁人的果子。每天喝藥的時候,顧枕瀾都會事先準備好果子和蜂蜜,放在藥碗邊上。等到阿霽吃了藥,他就一顆一顆給他喂下去。于是那段時間成了阿霽病中最期待時候,連苦口的藥也變得討喜了。他有時甚至疑心自己是否變了口味,開始熱愛甜食了。直到第七天,顧枕瀾單方面歡快地宣布阿霽的傷恢復得不錯,從明天起就可以停藥了。阿霽卻并沒有如何高興。不用吃藥就意味著他沒法再享受師父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那一點點被縱容而帶來的隱秘愉悅。于是最后一天,阿霽十分鐘珍而重之地品嘗了每一個果子。可是那么一小碟果子能有多少?沒一會兒就被他吃得稀稀落落了。阿霽忍不住默默計算著,還有五個、還有三個……只有最后一個了。顧枕瀾玉一般的指頭上沾了艷紅的果汁,愈發分明。他拈著最后一顆果子蘸了蜜,送進阿霽口中。那惱人的甜味忽然就變得活躍起來,讓阿霽簡直恨不得自己再受一次傷。顧枕瀾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沾了些蜂蜜,阿霽的舌尖不經意地碰著,甜味頃刻間就充斥在了他腦海的每一個角落。鬼使神差地,阿霽又得寸進尺地探了探舌頭,勾了一下顧枕瀾的指尖。顧枕瀾本來噙著笑,卻忽然覺得指尖一陣酥麻。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而阿霽顯然也被自己嚇呆了。師徒二人面面相覷,時間仿佛都凝固了。半晌,阿霽終于僵硬地將嘴巴慢慢張開,磕磕絆絆地說道:“太、太饞了我。”顧枕瀾如釋重負地一笑:“胡鬧。那果子漫山遍野都是,等你好利索了自己摘去。”阿霽的反應就如同一只小心翼翼地試探領地的小動物,顧枕瀾的反應讓他覺得自己也許還能再探一探爪子,拱一拱邊界。于是他以自己傷沒好需要照顧為理由,試探地對顧枕瀾提出要繼續住在棲風閣。顧枕瀾想了想,覺得阿霽說得也有道理,于是就答應了下來。顧枕瀾雖然當了很多年修士,可還保持著晚上睡覺的習慣。特別是如果有條件的話,他每夜都一定要躺下來睡一會兒。棲風閣的床睡他一個綽綽有余,可若是再加上一個阿霽的話,就顯得有些逼仄了。顧枕瀾坐在床頭,憂愁地嘆了口氣。為了照顧阿霽,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雖然打坐個把時辰完全可以滿足他養精蓄銳的要求,可是當一個現代人的習性已經完全刻入了他的骨髓里,連著這么多天不睡覺,總讓他有種自己隨時可能猝死的錯覺。阿霽見狀,忙往里頭讓了讓,對顧枕瀾道:“師父,您也休息一會兒吧。”顧枕瀾有些猶豫:“會不會擠著你?”阿霽哪里怕擠,他簡直求之不得。他趕忙搖了搖頭:“不會,我占地方很小的。再說,本就是我鳩占鵲巢,要是還累得師父休息不好,明日我可都沒有臉再住下去了。”他這一番話合情合理、以退為進,顧枕瀾為了盡心照顧他,當然就順水推舟地躺了下來。阿霽喜出望外,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顧枕瀾吹熄了燈,他的頭一沾上久違的枕頭,便愉悅地長出了一口氣。阿霽忍不住有些愧疚,道:“師父,你這些天累了吧?”顧枕瀾無聲地笑了笑:“說什么傻話呢,修行的人連著一年不睡覺也不算什么,再說照顧你,我也不覺著累。”阿霽一想到他可能“連著一年不睡覺”,就覺得有些心疼,小聲道:“修行的人這點小傷也不算什么。”顧枕瀾笑罵道:“胡說,你才多大一點,也敢學人說‘這點小傷不算什么’?”而后他又想起了那前途未卜的換命術,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接著照顧這兩個孩子了,又有些憂愁。顧枕瀾輕嘆了一聲:“你要是快點長大就好了——看你師妹那個樣子,為師有生之年可能是看不見她長大成貓了。”明明是調侃的語氣,可是不知怎么的,阿霽就是覺得這話聽著有些蒼涼。他心頭一顫,忍不住道:“師父……”顧枕瀾“唔”了一聲。可阿霽叫完了師父,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顧枕瀾也沒等他,自顧自地交代了下去:“我要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