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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好像就是剛才和歐陽秦一起打籃球的,他們也是來吃飯,拿著碗筷過來的。剛才被歐陽秦摸了腹肌的那個男生說,“你看你那樣子,八輩子沒見過豬rou吧。”歐陽秦夾起一塊子rou絲吃了,“八輩子沒見過你。”“哎怎么跟爸爸說話呢。”男生想拿筷子敲歐陽秦,歐陽秦像是頭上長了眼睛似的抬手抓住了,手腕一轉筷子就到了他手里。他把筷子扔在了桌上,正好壓在不知道之前哪桌人吃滴在桌上的一灘紅油上。男生瞪大眼,“這我怎么吃飯啊?”“自己再去拿一雙,乖兒子。”歐陽秦說。男生看了看他,最后只得站起來指著他道,“真不要臉啊。”他總不能用臟了的筷子吃東西,又去拿了。“叫你拿你就拿。”歐陽秦在他背后喊了一聲,“兒子是真的乖。”男生轉過身胡亂點了幾下空氣,“你等著啊歐陽秦。”另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晉何櫟都有點想笑了,不過他勉強繃住了。“哪有爸爸等兒子的道理。”歐陽秦說著端著餐盤站了起來,晉何櫟也跟著站起來。另外一張桌上坐著的黑衣男生說,“吃得真快,我們這兒粉才剛端出來呢。”“所以我才不吃粉,等著吃個東西比等國足進世界杯還難。”歐陽秦說。黑衣男生道,“哎別這么侮辱國足。”歐陽秦旁邊的男生不滿道,“哪兒侮辱了,國足不就那個鳥樣。”晉何櫟沒忍住笑了笑。歐陽秦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對另外兩人道,“我吃完了,走了啊。”“滾吧。”黑衣男生擺了擺手。歐陽秦去把餐盤放了,扭頭問晉何櫟,“待會兒還有課么?”晉何櫟愣了愣道,“有節近代史。”“逃了吧。”歐陽秦說。“……什么?”晉何櫟不太反應得過來。歐陽秦說,“那種課有什么好上的,閉著眼睛考試都能過。”話是這么說……但他為什么就得逃課啊?晉何櫟一時跟不上他的腦回路,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瞎子算命啊。”還閉著眼睛都能過呢。“是啊。”歐陽秦說,“我算我這兩天有桃花來著。”說完他就明目張膽地盯著晉何櫟看。晉何櫟受不住被別人這樣打量,別過臉道,“你先說你要干什么。”“上來說。”歐陽秦往食堂二樓走了。“哎你——”晉何櫟看他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得認命跟上去。歐陽秦站在二樓奶茶店柜臺前道,“大杯檸檬雪碧,多加點冰。”他轉向晉何櫟道,“你喝什么?”晉何櫟說,“我就不用——”歐陽秦截斷了他的話,“你就說你喝什么,我請。”這人怎么總這樣啊,自說自話強得不行。兩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晉何櫟敗下陣來,“……就檸檬雪碧吧。”歐陽秦掃碼付了款,走進了店里,他們在一張靠墻的小方桌邊面對面坐下了。飲料很快做好送了過來,晉何櫟捏著吸管道,“謝謝了。”歐陽秦沒接話,咬著吸管一下就把雪碧喝去了三分之一。晉何櫟看他這種喝法,提醒道,“你才剛吃過飯。”“對胃不好,我知道。”歐陽秦揚起臉一笑,“但是我想喝,這天都要把人熱成狗了。”晉何櫟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個笑晃了晃神,沒來得及多說。如果要給歐陽秦定位的話……他大概是那種時尚運動型的吧,一笑起來臉上都有光芒的那種。歐陽秦又低頭喝了一口,喝得只剩一半了他才暫停了一下,“爽。”晉何櫟見狀道,“說吧。”歐陽秦說,“說什么?”“……你不是說上來說嗎?”晉何櫟盯著他,這人怕不是魚的記憶,七秒一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說這個啊。”歐陽秦恍然大悟道,“我沒什么要說的。”晉何櫟手指用力,把塑料杯里滿著的雪碧差點就給捏出來了。“我那么說就是為了請你喝個東西。”歐陽秦看著晉何櫟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然后順便再和你坐一會兒。”他這么一口一個“你”的,讓晉何櫟沉默了下來。半晌晉何櫟才道,“我就是在圖書館看到你身上有……有彩虹旗,我好奇,別的什么都沒想做。”這話說完,他低頭盯著桌面看。本以為歐陽秦多少會對這話有點兒反應,沒想到只等來了一句,“我知道。”晉何櫟抬頭看向他。歐陽秦滿不在乎道,“這兩個星期因為我這一身衣服找上來的可不止你一個。”穿著這種衣服能招來的,自然都是男桃花了。晉何櫟就無法理解了,“那你還穿著到處跑?”“有什么不能穿的。”歐陽秦說,“去gay吧還等著人來勾搭呢,這樣豈不是更方便。”晉何櫟正喝著飲料,被他這話弄得嗆了兩下。“……剛才那些是?”“我室友。”歐陽秦挑了挑眉,“三個人呢,你還挺能想的。”……是想得有點夸張了。不過這也得怪歐陽秦剛才那句“gay吧”說得太自然了,聽著跟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似的。“他們都知道你的……取向嗎?”晉何櫟說到最后兩個字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知道,他們都是直的,鋼鐵直。”歐陽秦說,“我對他們沒想法,他們也對我沒想法,單純兄弟而已。”晉何櫟默了默道,“你室友挺開放的。”可能是世道變了,說不定這年頭無論直還是彎都可以手拉手一起走了。可惜他沒那份勇氣,大學四年下來他也未必會跟自己的室友坦誠相告。更何況學校現在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一想到這事,晉何櫟心里就只剩下了沉重,“經濟學院吳教授的事……”“他上學期教過我,上課很不錯的一個老師。”歐陽秦說。晉何櫟道,“學校應該在決定怎么處分他。”“所以我穿了這個。”歐陽秦拉了拉自己的彩虹背心領口。晉何櫟怔住了。歐陽秦變著花樣穿彩虹色,居然是為了這個。張揚卻又沉默的對抗……晉何櫟說不上來心里什么滋味,他低聲道,“也不怕學校把你給一起處分了。”“我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歐陽秦口氣輕松道,“而且也不只是因為這個穿的。”晉何櫟看著他。還有什么別的原因嗎?歐陽秦一臉不爽道,“和他們打賭高數老頭兒點不點名賭輸了,就要我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