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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以至于他忘記了要把信放回去,實在是他的過失。蘇銀卻和宋徽道:“你走過來,我看到最右邊有封信。”宋徽半信半疑走過來,一看又驚又喜,笑道:“你眼力真好!”扶昊驚訝地看向蘇銀,蘇銀眨眨眼,示意他別緊張。扶昊忽然郁結,他被那個吻撩撥得不知所以然,蘇銀卻連他的每個小動作都清晰記得,自己的道行真的差了他不是一星半點。他出神間,宋徽已經把所有需要的文獻拿了出來,一本本攤開到不同頁面。宋徽道:“你們看看這些書里所有和衛國末皇子相關的東西?!?/br>他說完,所有人都一本本看了起來,扶昊沒和他們擠第一本,直接從后面看起。每一本書對那位皇子的記述都只有一兩句話,而且他的出現都是為了襯托他人,或者印證那個時代的殘酷。宋徽看著眾人的臉色從迷茫到沉重,滿意道:“我曾經也是這個反應,他的名字是桓之?!?/br>扶昊嘆氣道:“這就是那只厲鬼的生前?”“嗯。”每次都只有只字片語,也難怪兩人上次匆忙,根本沒發現其中原由。不過,宋徽是搜查了多久才發現這些東西的?沒等他開口,被這些東西雷得六神無主的何晉綾訥訥道:“掌門,你是怎么發現這些聯系的?”宋徽臉上的淺笑一僵,褪去了笑意,道:“不是我發現的,是另一位仙人,如果不是他,可能這只鬼一百年前就出來害人了。這只鬼行蹤詭異,內心陰冷,生前想做不敢做的事情,死后好像全想做一次似的?!?/br>“他生前想做什么?”扶昊問。宋徽神色凝重,道:“很多,比如說滅了吳國國主,再比如說——滅世。”“……”“他除了強搶民女和滅世,大小壞事幾乎全做過了。”宋徽揉揉眉心,道,“我想,他這次出來應該不會放過封印了他的天庭,或者說,三界他都不會放過。所以我一開始就在他最常去的地方候著,不過沒想到他竟然跑回來了無安?!?/br>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宋徽竟然冷笑了一下,輕聲道:“正合我意?!?/br>扶昊垂眸,有些傷感。根本不用問,猜也能猜出來那位百年前為了封印這只鬼死掉的神官是誰,除了瀝湄,還有誰會把所有消息情報事無巨細地告訴給宋徽?還有誰能讓宋徽一反往日溫和模樣,露出這樣陰冷的一面?不過這只鬼的生前也確實很讓人唏噓……這幾十本書上的內容才勉強把他生前經歷拼湊了起來,讓人大概猜得到這叫桓之的皇子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年少子憑母貴,風頭蓋過太子,娘親被陷害打入冷宮瘋掉,自己從此一蹶不振無人問津。年滿十六七歲,正好是該婚娶之時,衛國又吃了敗仗,把他送去吳國當了人質,原本看自己的學識才華在吳國結識了一個知交,吳國四皇子。結果四皇子又因為和他走得太近,被自己父王猜疑,一輩子鎖在府邸里郁郁而終。四皇子被鎖起來時他才十八歲,一介人質連喝酒的資格都沒有,失心痛苦了半年后,忽然又出現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公主撫平了他的傷痛,就在兩人曖昧不清了又半年后他竟然忽然被送回了衛宮。兩人藕斷絲連一年,好不容易衛王愿意幫他求親,吳王竟然為了羞辱他,連自己女兒幸福都不要,寧愿把公主許配給遠在他方的蠻人,也不愿意搭理這門婚事。……諸如此類的事簡直太多了,一直到他死,大家都懷疑這人的命格是不是被譜得太過分了,每當一件美好的事出現在他眼前,不需要多久就會跟著被生硬拉扯著毀掉。偏偏他一生都忍住了,一聲不吭什么壞事也沒有做,怨氣還讓他死后自稱厲鬼。他大抵是驚喜地發現,死前做不了的事,死后做起來太方便了,便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起來,知道人間被鬧得雞犬不寧,天上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才匆匆集結了神官下凡……扶昊忍不住感慨,他從沒想過自己小時候聽的小小的神話故事,牽扯進了如此多的愛恨情仇。宋徽不屑地笑道:“那只鬼后來永遠都在叫囂,反正老天不給他活路,他就永遠和天作對。”聽到這句叛逆的話,原本一直半瞇著眼讓人懷疑是不是要睡著了的一星,忽然眼皮一跳。扶昊知道,他是想到了當年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而那個少女也是和某個厲鬼勾搭死掉的。一星嘴角一勾,笑了笑:“那這鬼還挺傻的。”宋徽卻道:“傻歸傻,他力量卻很強大,現在偽裝在弟子中……而且那名被偽裝的弟子……”一月垂眸,默然道:“屆時,我去處理那名弟子家中后事?!?/br>宋徽點頭:“嗯。今日讓你們來告訴你們這些東西,就是吧責任擔在各位身上了,請務必抗好你們的擔子,拜托了?!?/br>“是?!?/br>夜色沉寂,星星稀疏,宋徽交代了一些細枝末節后,眾人疲倦地回到臥寢。誰知這一次扶文彥又守在了門口,也是神色疲倦不堪的樣子。見三人終于回來了,大喜過望,道:“終于回來了!出事了!”扶昊道:“誰出事了?”話剛問完,他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除了汪韶,還有誰能影響到扶文彥來尋他們幫忙?扶文彥眉頭緊鎖,嚴肅道:“你們跟我走?!?/br>扶文彥把眾人帶到汪韶和衛無輕的臥寢,一走進去便能看見一灘血跡,還有個白衣小公子坐在凳子上咬著嘴唇流著眼淚捂著頭。扶文彥道:“衛無輕被汪韶發瘋似的拿扇子砸了頭,也不知道他扇子是什么東西做的……那么厲害……”扶昊把衛無輕交給何晉綾,問道:“汪韶呢?”扶文彥抬指了指柜子。他難道這次把自己躲在柜子里了?扶昊好笑地去開柜子,誰知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年手腳都被麻繩捆住,嘴里還被塞著一團布,嗚嗚地叫。扶昊手抵太陽xue,半晌才問道:“這……這又是怎么回事?”總不至于汪韶發瘋起來連自己都捆吧。扶文彥輕描淡寫道:“我捆的,他太瘋了,沒辦法?!?/br>扶昊心里一閃而過詫異,把汪韶嘴里的布扯了下來。汪韶驚恐地看著他的似乎有話想說卻不敢說的樣子。扶昊想了想,還是幫他抱到床上,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次又是發生了什么了呀?是又做噩夢了嗎?”汪韶搖搖頭,垂著眼眸心有不平的樣子,扇子不知所蹤。扶昊道:“扇子呢?”汪韶還是搖頭,終于說了話:“我也不知道?!?/br>扶文彥遲疑一會兒,走到扶昊身邊,問:“你們在找這個?”扶昊狀做驚喜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