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污染也小，就連天空都比東京湛藍一些。

    她按照昨天感覺到的地方朝后山走去，卻沒想到被一個婦人給攔了下來。

    “小朋友，你怎么一個人往后山跑呀？”她慈眉善目的，還揉了揉云鳶的腦袋，和藹地問道：“你一個人上山可是很危險的哦，你的爸爸mama呢？”

    “阿姨，我只是來這邊看一看，聽說山上面有神社，我想去上面祈福噠。”

    管他有沒有神社，反正先這么說了再說。

    “山上并沒有神社，但是卻有個祠堂，小朋友你是想要去嗎？我可以帶你去哦。”

    “……可是、可是mama說不能和陌生人走。”云鳶面上有些猶豫地看著這個一臉和善的阿姨，還是決定緩一緩再上山：“那，阿姨，我還是不去了，等我哥哥有空了，我和他一起去。”

    “恩，真是個好孩子，山上容易迷路，一定要等大人一起去哦。”阿姨再次摸了摸云鳶的腦袋，看著她慢慢跑遠，淺笑著說道：“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怎么會放任她到處亂跑呢？最近山上可不太平啊。”

    云鳶跑遠了，并不代表她放棄了，據剛剛那個阿姨所說，山上并沒有神社卻有祠堂，就說明這座山是有神明存在的，卻又不是很大的神明，這樣云鳶就更要上去了，祠堂中的神明一定知道昨天搖了鈴鐺的人是誰。

    不過……說到鈴鐺。

    當初云鳶想讓奴良滑瓢戴在手上的，可是奴良滑瓢偏偏嫌棄這串鈴鐺手鏈太娘氣一直不愿意戴在手上，只是揣在懷里，保證兩人的信物不會掉，而現在奴良組現在在浮世繪町發展良好，云鳶的鈴鐺為何會在八原，這一點就不知道了。

    畢竟過了千年，什么變化都可能發生，更何況是一串他不肯戴的手鏈。

    說不定他將手鏈給了櫻姬防身，然后櫻姬不小心遺落在別處，再經過千年輾轉至此，都是有可能的。

    利落地爬到了半山腰，云鳶卻是感覺這里的景象有些熟悉，她踩在層層落葉上，發出了好幾聲“颯颯”的響聲，她順著那有些熟悉地氣息走過去，走著走著便到了一座廢棄的神社前。

    “這是……”

    她伸手撫上了那斷裂的鳥居，似乎之前……自己曾拜過一個淪為妖怪的神明。

    曾經的風神，一目連。

    她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幾聲蹄子踩在地面上的聲音，云鳶下意識回頭，入目就是那萌噠噠的鹿角和一雙碧綠如同湖水的眸子。

    他歪了歪腦袋，可愛的面孔上浮現了一絲疑惑，問道：“難道你是……云鳶jiejie？”

    這不是曾經被茨木抓起來想要吃掉的小鹿男嗎！

    小鹿男的小鼻子聳了聳，然后驚喜地一把把云鳶按在了平坦的胸口上，歡呼道：“真的是云鳶小jiejie！別的妖怪說你死了我還不信，結果你真的沒有死！太好了！”

    昔日溫柔地解去幫著他繩子的小jiejie還活在世上，沒有比這個更讓他感覺到舒了一口氣的消息了，并且小jiejie還拜過一目連大人，真是個好人啊。

    “我、我要不能呼吸了……”云鳶被死死按住了后腦勺，想抬頭卻沒有抵抗他的力氣，只能虛弱地說出一句話。

    “啊啊啊，抱歉抱歉。”小鹿男連忙把她松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問答：“對了，你是來看一目連大人的嗎？”

    “……”

    其實并不是來看他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一目連會在這里。

    只不過，一目連對她來說有救命之恩，并且是難得有善心的妖怪，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的希望可以見見這孤獨的妖怪。

    云鳶回頭看向了那破舊的神社，柔和了眼眉，點點頭說道：“恩，來看看也好。”

    “那我帶你進去！”

    “好。”

    跟著小鹿男踏過鳥居，一股濃重的妖氣頓時席卷而來，云鳶指尖微動用結界把妖氣抵擋在外面，除去這妖氣，時不時吹來的風兒和煦，云鳶一路走來，眼前已經不是那破敗的神社，而是山清水秀的野外，還有生長地極好的綠草地。

    在湖泊邊站著一個白發男人，他身上纏著渾身金色的巨龍，聽見了蹄子踩在樹葉上的聲音后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冷漠，只有在看到小鹿男的時候才會溫和一些。

    一目連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頰，黑色的眼白與金色的眼球微動，視線穿過小鹿男，放在了云鳶身上。

    “好久不見了，一目連大人。”云鳶率先和他打招呼，俯了俯身。

    “水無月云鳶？”一目連疑問出聲，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水無月云鳶已經死了，那個時候我清楚地感覺到信仰的消失，你不是她，你是誰？”

    “我是水無月云鳶，也是清水云鳶。”云鳶站在了他的面前，撤去了身邊的結界，熟悉的靈力讓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水無月……云鳶……”

    還活著。

    啊，太好了。

    清風吹過，一目連身后的金龍動了動，離開了一目連的身體，轉而盤在了云鳶身上。

    那延伸出兩根龍須的鼻子聳了聳，低沉而有威嚴的聲音從口中而出：“確實有一股腐朽的氣息，你的命格奇怪，像是被人改過一般。”

    “真不愧是神龍，一猜既準，我曾看過星空，屬于我的那顆星星明亮，真是生命安全的象征，可行走軌跡飄忽不定，我無法預測到我之后的命運。”云鳶說道：“再高深的，我的修行不夠，看不出來了。”

    一目連伸出手，語氣平緩，說道：“和我簽契約吧。”

    云鳶聽見這句話卻是一愣，疑問地看著他。

    “和我簽契約吧。”一目連再次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小鹿男走到一目連身旁，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云鳶面前，說道：“一目連大人在哪兒，我也在哪兒，我也要和你簽契約。”

    “這是為什么？”

    一目連閉上了眼睛，只是笑了一聲。

    千年來，自己只是待在自己的神社，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呼吸著同一片空氣，看著同一個景色，度過自己的一生，不是沒有人誤闖過神社，不是沒有人朝他拋出橄欖枝，只不過這些人類都太功利，只是想利用他的力量，為了自己的事情。

    水無月云鳶死后，他感覺一直支持著自己的微弱感覺消失了，伴隨著這微弱的感覺，心臟也有什么失去了。

    空空的，很難過，重新感覺到了席卷而來的孤獨感。

    只有她還會向他祈愿，只有她并不是想著怎么收服他做式神。

    既然現在再次見到了水無月云鳶，他便想助她一臂之力，趁著這個機會，不讓自己留遺憾。

    “好，我簽。”云鳶握上了兩只妖怪的手掌。

    .

    清水雅也帶著香草去打疫苗。

    香草全程生無可戀的臉，被醫生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