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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清奇女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0

分卷閱讀100

    名叫謝江,早年間與老幫主、蘇越山結拜之時排行老三。

    謝江看著程淮秀,抱拳躬身道:“屬下來遲了,還請幫主不要怪罪。”

    程淮秀雙手扶起謝江,說道:“三叔,我爹不在了。”

    謝江拍了拍程淮秀的手,說道:“過一會兒我再去拜祭大哥。”他側過頭看著蘇越山,說道,“二哥,我此生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他抽出別在腰間的一支玉簫,拉開架勢,說道,“大哥在世時,對你幾次三番忍讓,本以為你會有所收斂,卻想不到……”他目光一寒,說道,“今日,不必幫主出手,只我一人便可收拾了你這叛徒!”

    程淮秀想起她那位風雅的三叔,輕輕一笑。當年,若是沒有他及時出現(xiàn),她能否闖過蘇越山那一關,順利當上幫主,著實是未知之數(shù)。她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將那本放回到書架上。那段故事是鹽幫的丑事,沒人敢落筆記下。她環(huán)抱雙臂,微鎖眉頭。蘇越山還活著嗎?應該還活著吧,茍延殘喘活在江湖中的某個角落。程淮秀輕嘆了一口氣,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夜探(下)

    一盞茶之前,乾隆在鹽幫飛檐走壁,不時掀開屋頂?shù)耐咂瑢ひ捴苎┣鄣嫩欅E。一盞茶后,他坐在程淮秀的香閨中,看著她的貼身丫頭給自己奉茶。他在心底感嘆,賈六那二把刀功夫,果然不該帶他出來,臉上仍舊滿是笑意。

    程淮秀伸出左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四爺來我鹽幫也不派人知會一聲,你來,我敞開大門迎接。”

    乾隆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抽出插在腰間的折扇,‘呼啦’一聲打開,輕輕揮著,說道:“夤夜而來,怕幫主怪罪。”

    程淮秀嫣然一笑,不置可否,揶揄道:“怕我怪罪,于是翻墻而入?”

    “嚯!”乾隆道,“還未多謝幫主方才劍下留情。”說著,他抱起拳頭。

    程淮秀站起身來,背對著乾隆,說道:“我與你萍水相逢,交情尚淺,你總不至漏夜來串門吧?”

    乾隆也站起身,棲身到程淮秀身前,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問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嗎?我那匹老馬可還未歇過來呢!”

    程淮秀抿了抿嘴唇,側過頭看著乾隆,正色問道:“四爺究竟有何貴干?”

    乾隆輕輕揮著折扇,思忖了許久,方才說道:“淮秀,你是知人,我也并不想遮掩。曹霑就在鹽幫,是也不是?”

    “你倒是毫不避忌。”程淮秀笑了,“想來,那日在郊外,你看到了我要找的東西!”

    乾隆稱贊道:“好個鹽幫幫主,當真是冰雪聰明。”

    程淮秀將雙手負于身后,含笑說道:“四爺過譽了。”她微微低首,復又抬起,直視著乾隆,問道,“不知四爺找曹霑有何要事?”

    乾隆道:“久聞曹霑寫了一部驚世駭俗之作,在下好歹是個風雅之人,那日在幫主手中見到,不免心癢。”

    “哦?”眼前的人說話半真半假,便是他救過自己,卻也不能真心相付,程淮秀說道,“如此說來,四爺‘夜闖’鹽幫,是要‘偷書’?”

    “誒?”乾隆不置可否,道,“且不要說我并非‘夜闖’,‘偷’這一字未免也用得太過嚴重了。”

    程淮秀略作思忖,說道:“實不相瞞,曹霑現(xiàn)下不在我鹽幫。”

    乾隆依舊笑著問道:“幫主把他藏起來了?”

    程淮秀輕輕搖頭,回道:“他既非我親朋亦非我好友,我為何要費心藏他?”

    乾隆卻道:“幫主若是與他無半分關系,為何要幫他尋書呢?獨自一人走在荒郊野外,恐怕幫主會終生銘記吧。”

    程淮秀但笑不語。

    乾隆心知她不愿據(jù)實以告,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程淮秀默默翻了個白眼,說道:“天色已晚,四爺是要賴在我鹽幫了嗎?”

    乾隆道:“這杯茶我尚未飲完,幫主便要趕客了嗎?”

    “客?”程淮秀眉頭微鎖,道,“四爺,這樣深的夜,你與仆人獨自在外,不怕家里夫人惦念嗎?您這樣的客,我鹽幫可不敢留啊。”

    乾隆挑了挑眉毛,說道:“淮秀,你在意我身邊帶著夫人?”

    見他又要湊上來,程淮秀退后幾步,含笑望著乾隆,道:“你畢竟于我有恩,若是四爺不嫌棄我鹽幫是黑道,改日我派人相邀。”

    乾隆滿意頷首,道:“一幫之主,不可食言啊。”他轉身而去,走到門口時,回過頭說道,“我那隨從武功不濟,幫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程淮秀輕輕頷首,道:“他已在門外等你了。”

    她站在門口,一直等到乾隆的身影徹底沒入夜色之中,方才關上房門,坐在床畔沉思。這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不在江湖,不似商賈,她闖蕩江湖多年,自問有一些識人本領,卻看不清他。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個人找曹霑,絕對不僅僅是想看他的書那么簡單。她梳洗過后,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苦澀一笑,今夜注定是無眠了……

    依舊是來時的那條路,乾隆揮著折扇走在前面,賈六默默跟在他身后。

    見主子一句話不說,賈六心中著急,快走幾步,跟在乾隆身側,道:“四爺,奴才不是有意的。”

    乾隆哼了一聲,側過頭看著他道:“‘六爺’,你這功夫當今天下真是無出其右啊。”

    賈六突然跪在乾隆身前,道:“奴才錯了,可折煞奴才了!”

    乾隆搖了搖頭,今兒個夜里雖并未見到曹霑,但卻能坐在那鹽幫幫主閨房中面對面與她交談,想來,也該記上賈六一功。于是道:“你這過暫且記下,以觀后效吧。”

    賈六拽著衣襟下擺站起身,他跟在乾隆身邊日久,主子的心思即便不能全部猜準,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他笑看著乾隆,道:“奴才雖有過錯,四爺今兒個晚上也并非全無收獲吧。”

    乾隆給了他一記白眼,嘴角卻不禁翹起,道:“奴才!”

    賈六故意嘆道:“那鹽幫幫主長得漂亮,為人又豪爽,只可惜是個黑幫頭頭。”

    “黑幫頭頭又如何?”乾隆手握折扇,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你跟在朕身邊有些日子了,竟還認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嗎?”

    賈六小聲嘟囔道:“還不是看人家?guī)椭髌粒莻€五大三粗的漢子,您還不得繳了鹽幫啊。”

    乾隆恍若未聞,不再理他,揮著扇子朝前走去。

    翌日清晨,東山的另一邊,太陽剛剛被天女喚醒。程淮秀起身梳洗完畢后,拿著隨身佩劍快步走出香閨。

    貼身丫頭蓮子正端著洗臉的銅盆,看著程淮秀急匆匆的背影,問道:“小姐,這么早你去哪兒啊?”

    程淮秀頭也不回,說道:“我有要緊事。”

    蓮子聳了聳肩膀,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