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其他人的幫助下，你想要保護(hù)的那些人，也已經(jīng)過渡到了安全地帶。”

「……」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有精力看看外界了吧？”杰洛士提議，“他們，你愛著的人們，都在等你。”

醍醐京彌對此不置可否。

杰洛士挑起眉毛：“你居然對他們不感興趣了？”

「已經(jīng)……無所謂了，」醍醐京彌的心神波動了一瞬，又沉寂下來，「反正，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也對，”杰洛士單刀直入，“你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不管怎樣，醍醐京彌都是要死的，在這個自己給自己劃定的牢籠里，逐漸燃燒殆盡。

現(xiàn)在的他，就像那些得了絕癥、飽受病痛折磨的患者一樣，根本不想再拖累自己的親朋好友。

他以前以為，自己會是那種，即使在生命的末期、也要活得絢爛恣意的人。

但現(xiàn)在他知道了，他其實(shí)是渴求安樂死的那種人。

沒辦法，實(shí)在是太痛了。

“要不要我?guī)兔Π涯愕倪z言傳遞出去？長痛不如短痛。”

「……」

“還有遺物，鶴丸國永的生命序列——”

「不行。」

杰洛士眨了眨眼睛：“哇，你居然對他抓著不放？”

「沒錯，」醍醐京彌終于動了，卻只斜了杰洛士一眼，那一眼中的肅殺令人心驚膽戰(zhàn)，「他會是我的陪葬。」

“哇，果然好可怕，”杰洛士愣了一下，“你以前可不會說出這種話。”

醍醐京彌收回視線，不打算理他了。

“可怕的占有欲，可怕的愛情，”杰洛士輕笑，掐了掐他的臉，“不過，也挺可愛的，我喜歡！”

「……」

這到底算不算愛情，醍醐京彌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對鶴丸國永放手了。

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

鶴丸國永都必須和他一起才行。

“那么，”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差不多，也該做決定了吧？”

銀發(fā)紅瞳的少年雙手插在褲兜里，全身都在發(fā)光，就像天使一樣。

“你對自己的補(bǔ)完，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步，”渚薰坐到了他的另外一邊，“再一次升華吧，京彌。”

「……這就是你當(dāng)初接近我的目的嗎？」

“嗯，”渚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我們，一直在等著你，”他頓了頓，“等著你主動舍棄自我。”

「……」

“描繪看不見事物的形體，吟唱聽不見聲音的歌謠，手捧逝去的過往，我們就是這種存在，”渚薰的聲音像是在詠唱一樣，“我們是燃盡的恒星，我們是烈火的余燼。”

“死魂，”他的手中開出一朵花，又迅速凋零，“腐骨。”

醍醐京彌的睫毛顫了顫，第一次理解了這種存在。

不能說是活著，也不能說是死了，真正永恒的存在。

“一開始的時候，你和永恒的距離實(shí)在……太遠(yuǎn)了。”渚薰娓娓道來：“轉(zhuǎn)生為‘人’這個身份，讓你和真實(shí)之間產(chǎn)生了莫大的隔閡。”

“只有欲望消亡才能達(dá)到最終的補(bǔ)完，自毀是最崇高的自由。”

而現(xiàn)在，醍醐京彌的欲望已經(jīng)降到了史上最低，也正走在自毀的道路上。

「呵呵。」醍醐京彌面無表情。「我好像已經(jīng)別無選擇。」

他對世界不僅無益，而且有害，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作為奇點(diǎn)的宿命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作為“醍醐京彌”的個人卻還有發(fā)展空間。

只要他將自己補(bǔ)完，讓生命形式進(jìn)一步升華。

超凡者之上的、永恒的存在……實(shí)在難以想象。

他到底，會變成什么樣的東西呢？

“不，”杰洛士搖了搖頭，“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

「……請說。」

“我們是前來迎接你的使者，如果你跟著他走，”渚薰沖著他微笑，“你會成為定數(shù)，屬于秩序守護(hù)者。”接著，杰洛士指了指自己：“如果你跟著我走，”他也笑了笑，“你會成為變數(shù)，屬于混沌裁決者。”

「……什么啊？」

“類似于天理、規(guī)則的存在，”渚薰接口道，“分屬兩個陣營。”

「……」

“不過，你不用急著做決定，”杰洛士瞇起眼睛，“我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啊。

醍醐京彌和他的刀劍付喪神們，也一度來日方長。

「……繼續(xù)升華的結(jié)果，」醍醐京彌感受著體內(nèi)的劇痛，「就是滅除自己的欲望，放棄自我，對吧？」

“是的，”渚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活著的意義了吧？”白色的光在他背后鋪開，看起來像翅膀的形狀，“在徹底消亡之前，跟我們走吧？”

白色的翅膀啊。

也很像……鶴丸國永揚(yáng)起的衣擺。

醍醐京彌的腦海中，走馬燈般劃過那些過往，那些絢爛又美麗的過往，令人懷念的過往。

空氣中陷入一片寂靜，他們給了他考慮的時間，等待著他的決定。他們不認(rèn)為醍醐京彌會拒絕，就算真的拒絕也沒關(guān)系——反正，就算他自暴自棄，也算是完成了自毀的儀式。

“原來如此，”良久，醍醐京彌終于開口說話，“可是滅除自己的欲望，放棄自我……和死，”他頓了頓，“也沒什么兩樣。”

真正的幕后黑手，他笑了起來，應(yīng)該是這些“天使們”才對。

“總覺得……有點(diǎn)……不甘心呢！”

話音未落，醍醐京彌的瞳孔中，有金色的流光劃過。

他的身體里，到處都是金色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盛，甚至沖出了他的身體，照亮了這片時空！

“金色的……光？！”杰洛士大驚失色，“難道？！”

有他人的聲音在醍醐京彌的體內(nèi)吟唱，那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比黑暗還要漆黑者，比夜晚還要深沉者。

在混沌之海中漂流，金色的黑暗之王。

吾在此向汝請?jiān)福嵩诖讼蛉炅⑹摹?/br>
對於阻擋在吾前方，一切愚妄之物，將以吾及汝之力，賜予其同等的毀滅！

“竟然是你在壞事！”杰洛士猛地后退，拉開距離，“太公望！”

作者有話要說：

1、哈哈哈，金色魔王馬上登場～

2、這首歌給天使們——分享Withiation的單曲

第387章金色噩夢之王

生命是剎那間燈火，世界是剎那間美夢。

永恒不變的,只有虛無。

虛無才是一切的起點(diǎn),也是一切的終點(diǎn)。

純能量在虛無的真空中起落,滿是純能量潮汐的混沌之海中，孕育著萬事萬物。

“重破斬,”渚薰渾身僵硬，“居然請來了那位大人！”

最初的最初，無邊的混沌之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