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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 又過了段時間,暖綠色的光在他們身上流轉的速度加快,溫言的眉頭倏地收緊,將陸昭的手也握得更緊了些,克制著腦內快要爆炸的絮亂氣體,以及它帶給他的痛苦。 過了許久,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痛苦一點點解除了,那種失控感漸漸消失。 綠色的光一點點變淡,逐漸消散在了空氣中。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與溫言緊握的陸昭的右手也漸漸消失了,就好像隱去了些身形一般。 溫言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驟然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他松開了與陸昭相握的手,退至了床邊,與陸昭隔了段距離。 倆人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后,陸昭的身體停止了消減的步伐。 還是有些晚了,他現在缺了右手臂和一小半肩膀。 在旁人看來,這幅場景有些駭然。用rou眼可以看出,他的臂膀不是被誰砍斷或者截斷的,就是消失了。 而身為當事人的陸昭,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他側對著溫言而眠,正睡得香甜,還帶著一絲笑意,露出酒窩。 溫言周身的氣質在剎那間改變,變得很冷很冷。如九天之上的神明,以仙風玉露為食,十分高潔,淡漠地注視著人世間。見了太多人間疾苦,悲歡離合的“神明”,那雙眸子如古井般掀不起任何波動,亦不沾人間塵埃。 人看了,會望而生畏,會覺得高不可攀,乃至不敢接近,乃至唯恐褻瀆了神明。 這種氣質在溫言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直到溫言看向熟睡的陸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才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冷則冷矣,但不會給人一種不可接近之感。 溫言抬手,虛虛地放在了陸昭的身上,很快,陸昭從臂膀處,又生出了一只手,與原先的手無異。 現在是凌晨兩三點的樣子,溫言該回去休息了,明天他還得去實驗室。 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會兒,對著陸昭那張熟睡的臉。 有銀色的月光從窗臺上傾瀉而下,使得他可以看清陸昭的臉。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神復雜,沒了先前的敵意,更別說殺意了,他對陸昭現在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過了許久,基地里的公雞開始打鳴,溫言如夢初醒般,收回了看陸昭的視線,該離開了。 他站起了身,十分體貼地替陸昭蓋好了被子后,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避免發出一些動靜。 他穿過了客廳,打開大門,離開了公寓。一路暢通無阻,原本該守護著陸昭安危的人,現在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對溫言正大光明地出入了公寓的行為視而不見。 眼前這場景古怪極了,然而當事人都被拖進了幻境里,察覺不出這有什么古怪。 直到溫言離開公寓,在樓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那些人才如夢初醒般,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松著筋骨。 他們除了感覺身體有些僵硬,時間過得快些外,沒有發現其他不對勁之處。 …… 溫言回家后,室內空空如也,沒了沈清眠的身影。 他用手探了探被窩,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她已經離開好久了。 溫言眉頭緊擰,有些頭疼,她又去了哪里? ☆、第178章 病苦 在溫言出去找陸昭的時候, 沈清眠沒有繼續躺在床上。她在凌晨的時候, 坐上了一輛基地要出任務的車子, 去了外頭。 她算準了溫言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顧及不到她,于是她賭了一把。 果然被她猜對了,從她走出公寓, 再隨機加入一個小隊,一起出基地門,她沒有收到任何的阻礙。 搜尋物資是每個小隊都要做的事情, 一般外出登記也是登記一個小隊的名稱。到時候大家找到物資后, 在基地得到的獎勵,會按照各自在這次任務中做出的貢獻, 由小隊長做出分配。 沈清眠實力夠強,所以當她提出要加入那個要出任務的小隊時,小隊長立馬就答應了她。 是以陸昭即使猜到了沈清眠外出了, 他也猜不到她是和哪個小隊出去了。 他找不到她的。 所以她不用擔心他會追上來。 …… 天未亮, 除了開車的人和坐在副駕駛的小隊長,保持著警惕之心, 其他人都閉目養神,這是好聽的說法, 實際上是都快睡著了。 基地周邊的喪尸被清理的很干凈,他們不擔心會遇到危險。 他們這次是打算去離A基地最近的藩籬市附近的村莊,搜尋些蔬菜的種子,有果樹苗就再好不過了。 末世后, 人類四處奔波,尋找物資,借此活下去。 果蔬這類東西,他們沒心思去種,也沒時間等它們成熟,是以直到基地成立,在他們有個長久的棲身之所前,基本沒有人想過把種子收集起來。 而現在他們異常需要,這對他們重建家園,建立一個正常的基地很有幫助。 他們想要找到更多的蔬菜種子,特別想找到更容易飽腹的玉米種子和芋艿。他們現在在基地里,已經有了土豆和番薯,但總是吃也會厭倦,該換換口味了。 沈清眠這一夜都沒有睡,因此頭靠著冰冷的玻璃窗,漸漸睡了過去。 她感受到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給她細致地蓋好了毯子,又將手從她的后頸與椅背的空隙中穿過,大掌托住了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很輕,沈清眠睡得并不熟,立馬就被弄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仰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 沈清眠放下了心,只要不是上了年紀的人就好了。 就他了,沈清眠心下有了決定。 “弄醒你了,玻璃窗有些冷,頭靠著它會著涼,也不太舒服,”高瘦男人歉然地笑笑,解釋了他剛才那番動作的用意,他又道,“我叫余生,我們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你繼續睡吧。” “嗯,謝謝你,”沈清眠微微一笑,道,“我叫沈清眠。” 她閉上了眼睛,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從動作上表現出了全然的信任和依賴。 那一笑,仿若芳華綻放,帶著絲艷光,車子的幽暗有一瞬間似乎都被她照亮了,余生看了后,一時有些愣神,又挪不開眼。 美麗的,產生了一絲距離感。 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鼻音,有一絲嬌憨,無形之中,又有些讓人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