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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陽點點頭,摘下背上葫蘆形狀的包。裴禹岐估計他應該是會彈個琵琶之類的,誰知蘇陽竟拿出來一個琴身圓圓的東西。“阮。”見大家都愣住,蘇陽又自己解釋道:“中阮”……“你們說團長和蘇副團……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什么不對勁?”“就很……gay啊!”“這是腐眼看人基吧?雖然我也覺得他倆有點好的太過分了。”“……”“人都堆這兒干什么呢?都站在后臺了還一點都不緊張,還有兩個節目就到你們了,該準備什么準備什么。”一位大二的學姐看到幾個新進來的大一學妹聚堆八卦,板著臉訓到。剛回到后臺不久的女生們悻悻而散,各自拿著樂器去練習,也沒再討論這不知該說是粉紅,還是基佬紫的八卦。大二的學姐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怎么去年的她們剛進來時就在討論的事情,今年還沒水落石出?女人的直覺通常準的要死,裴禹岐和蘇陽之間,確實不是什么純潔的友誼關系。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看誰對上了眼,倆人從剛剛認識那天開始就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大一下半學期,裴禹岐憋著一口氣把窗戶紙捅破,終于正式確定了關系。到現在,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不少,儼然一副相親相愛,老夫老夫的模樣,除了直直白白和大家說出來,該有的打情罵俏摟摟抱抱,一樣都沒避諱。但是這件事在蘇陽心中一直是個結。第2章part2*part2倒不是說蘇陽這個人占有欲有多強,但還是有心想讓身邊的朋友們知道他們的事兒,正大光明地告訴他們“你們那身高腿長,帥氣逼人,琴技了得的校藝術團團長,是我的人。”再說了,大家都是一個組織的,都算是一家人,一直說不清道不明地瞞著他們,總歸不是個道理。相反的,裴禹岐不贊同他貿然出柜。畢竟二人都沒有具體想好該怎么和大家簡明直了地說,也拿捏不準所有人的態度。即使他知道,現在大學校園內部對同性情侶包容的很,就算是不理解也不會說多么難聽的話,可他還是一心想要避免外界對蘇陽造成的一切傷害。每每談及此事,兩個人都各執己見,最后都退讓一步,安慰自己及對方: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合適時機說出口的。“裴老師!蘇陽學長!我們發揮的怎么樣!!”“啊啊啊啊啊團長!副團!聚餐的時候求加菜!”“我剛剛錯了一個音,真是嚇屁了……”“可終于不用再排練了,再聽這首曲子我自己都要吐了……”“……”一群大一的青瓜蛋子表演完后吵吵嚷嚷地沖向后臺,旁邊大二的部長們根本來不及阻攔,心中默默祈禱,這二位祖宗可別是正在搞事。還好,一切都很和諧。裴禹岐拎著小提琴正準備出去,過了這個小品,就到了他的小提琴獨奏了,他應該到上場的地方侯著。蘇陽在看譜子,聞聲對他們笑了笑,鼓勵道:“你們很棒。”裴禹岐也沖他們點了點頭,含蓄地表示滿意。大一的小家伙們樂開了花兒。大二全體吁了口氣,把心揣回肚子里。“都辛苦啦,快去休息會兒吧。”蘇陽站起身,對弦樂部部長囑咐道:“你看著點他們,我去阿岐那邊等著。”“了解!”弦樂部部長是個很俏皮的女生,對他敬了個萌萌噠的禮,目送他走出后臺。學弟學妹們早已習慣兩位頂頭上司黏在一起,幾個小姑娘還給了他一個“滑稽”的眼神。出柜未遂的蘇陽只得笑著搖頭。S大的校新年會一直是在體育競技館開的。一萬個階梯座位半環繞著巨大的室內球類競技場地,彩排前把籃球架之類的器材通通搬了出去,搭建了臨時的燈光和舞臺。由于場地不夠用,每年就只邀請大一的同學來看,但蘇陽是校藝術團的,現在還是副團長,連著三年都要為不同的大一服務,任勞任怨地出節目。這個場子他已經很熟了。摸到臨上臺的地方,蘇陽一打眼就看到跟松柏似的裴禹岐。學習樂器大概真的可以升華人的氣質,裴禹岐往那一站,就與別人不一樣。蘇陽走過去,在昏暗的燈光下與他十指緊扣。裴禹岐用指腹輕輕蹭他的手背,嘆了口氣:“最后一次在這和你牽手了。”是啊,他們大三了,這是最后一次在舞臺上展現自我,也是最后一次在舞臺下悄悄牽手。前年,裴禹岐與蘇陽混在大一的團體節目中,站在臺下等主持人說串詞。蘇陽的側臉被五彩的追光打地很好看,他笑著,嘴角彎彎,像極了天空中絢麗的彩虹。裴禹岐鬼使神差地牽住了他的手。蘇陽的掌心溫暖柔軟,附著一層細薄的汗,透露出他的一絲緊張。他聽見自己對蘇陽說:“別緊張,看著我,看著舞臺。”去年,兩個人分別變成了弦樂部和管樂部的部長,把露臉的機會都讓給了新生,只參與了最后的大合奏。他們看著自己手下的小子丫頭們插科打諢,隱在燈光波及不到的地方,蜜里調油。明明牽手都牽了幾百次,蘇陽的臉還是會因害羞而泛紅,余光打在他臉上,為黑暗鍍上金邊。他說:“阿岐,別看我了,看舞臺。”而今年,今年,今年。蘇陽攥了攥他手中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那可以拿筆,可以按弦,可以挽琴弓,可以回握的,他心中最好看的手。明年的此刻他們會做什么,考研?實習?誰知道呢。每個人在大三時可能都會有過迷茫期。雖已成人,卻不可獨立,雖有前路,卻白霧茫茫。他們還能像這樣肆無忌憚地一起享受舞臺,享受音樂,享受愛情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人總要被迫長大,被迫改變,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學會去接受并適應。蘇陽抬眼,看向裴禹岐的眼睛,正巧裴禹岐也回望過來,眼中是舞臺上斑斕跳躍的光點,和他。一如既往的好看。蘇陽描述不出來此時的感覺,一個物理院的學生,平時不是實驗報告就是公式計算,對愛人除了最質樸的“喜歡”二字,再也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他又默默地想,出柜這件事該提上日程了。“……下面有請外語學院的裴禹岐同學,為大家帶來精彩的小提琴獨奏。”女主持人微笑著說完串詞,踩著高跟鞋下臺。她是大二的學生,剛入學時也曾是藝術團的一員,在舞蹈部。后來因為團內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