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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I葉耽是個男人,盡管身材并不高大威猛,但是平坦緊實的胸腹以及驚心動魄的劍眉讓人絕對不會把他往人妖方面聯系。葉耽像個女人,雖說從來沒有人覺得他娘娘腔,可他纖細修長的手指還有那頭順滑的深栗色長發,怎么看都很適合長在女人身上。于是,葉耽是我的男人,同時也是我的女人,通常我叫他耽耽。這名字有點雌雄莫辨的感覺,讓我可以把內心深處張牙舞爪的陰暗稍稍遺忘一些,因為,我也是個男人。我姓酈,這姓比較生僻,而我對于長年被人叫小酈也是深惡痛絕,所以通常我只告訴別人我叫凌林。不要詫異于一個人的名字全部由姓氏構成,假如你有一群數量龐大且紛紛爭奪為你冠名的神圣權利的長輩的話,你的遭遇八成比我更堪憐,畢竟我家這幾個姓看上去還不那么討厭,若是好死不死被叫作什么豬狗牛羊之類的,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寄望于我媽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掐死我來得更爽快些。我沒有什么大的才華,所以只能靠著父母提供的啟動資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開間小公司混飯吃,龐大的家族枝蔓讓我得以毫不費力的找到生意,幾年下來也儼然成了這城中小有名氣的“新貴”一族。生活對我來說是無虞的,于是,我總想要憑借自己還算出色的身高和外表還算湊合的氣質與內涵去尋找一段火花四射的愛情,也好體味一下什么叫海誓山盟生死相許,而不是每天在眾多親戚硬塞的花癡女中周旋,眼看就快要為庸脂俗粉折腰了。有首詞寫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在我開始獵艷行動的時候,怎么都沒想到我獵到的竟會是這樣一個懶洋洋的家伙,不過,真的是我獵到他的么?從來我都不確定這一點。據說當年葉耽在他美麗動人的母親肚子里足足多待了半個來月這才不情不愿的呱呱墜地,(注意,這個字念咕,雖說我不認為小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是咕咕叫,可沒辦法,人就念咕,這也算是一種新形式的強jian民意吧?!)把全家老小折騰得不輕,所以他有了這么個名字。歷史事件往往有助于分析現實生活,這小子連出生這種事情都能拖就拖,可見他的秉性有多懶惰,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閉上眼就堅決不會睜開,就連開車的時候都是窩在駕駛座里,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絲毫不在意身邊的人坐的是全車最危險的地方。不過我看他是故意這么做的,依據是他所有的朋友包括我在內都只坐過一次他開的車,再往后在車里他所做的最嚴肅的事情就只剩下了玩頭發。種種跡象表明,跟葉耽在一起決不是個什么會令正常人覺得幸福的事情,因為有他在就意味著我的自由全部被剝奪,他不喜歡煙味兒,我就被迫必須放棄我摯愛的nongnong的萬寶路,改而抽那種完全不像男人抽的幾乎沒什么煙味兒的特醇七星(從這一點還是能看出我的堅持的,畢竟在抗爭了半個月之后我終于不用戒煙了!);他喜歡喝酒,我這個三杯下肚就開始天旋地轉的人便時常要陪這個酒鬼喝什么56度的紅星二鍋頭;他喜歡吃辣椒,所以每次點菜的時候總會沖著服務員難能可貴的睜開那雙圓得像ET亮得像要淌出水來的眼睛,用一種我從來沒有福氣聽到的很健全清晰的人聲說“請多放一點辣椒,越辣越好,他不吃辣椒,給他準備一杯茶水涮涮好了……”總而言之,此人的罪狀罄竹難書!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天上天下我最大旁人全是蛇蟲鼠蟻的家伙,真不知道他的公司怎么會容忍這種蠹蟲繼續在里面騙吃騙喝騙獎金的。埋怨歸埋怨,無論我多么不愿意承認,葉耽在我朝氣蓬勃的青春歲月中(29歲還能稱為青春吧?)仍是扮演了一個基本不可缺少的角色,一個情人,一個玩伴,一個酒友,一個不能抹去的存在。PartII造成我倆認識的原因是酒,那樣最能亂性的東西。那天,天上下著蒙蒙細雨,我這個從來不知浪漫為何物的人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哀怨,不論原因是什么,總之我開著我的佳美直奔本市最著名的酒吧一條街而去。認識我的人都會說我肯定是撞邪了,畢竟我是那種寧可犧牲千人,絕不多飲一滴的酒桌上的討厭鬼。葉耽曾經難得豪邁的對我說:“不喝酒的男人跟不看足球的男人一樣,都不能算是男人!”言下之意好像他這個酒鬼兼球迷才是正經的漢子,結果么,嘿嘿,當然是讓我逞了一番yin威來讓他承認我的雄風。無論如何,當我下車的時候,千奇百怪的霓虹燈差點晃花了我的眼,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應酬客戶的時候,永遠都有心腹手下幫我決定場所,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到時候出現然后笑瞇瞇的說一句“X總玩得盡興阿”,所以這時我只能聳聳肩信步往前走。不遠處有一家酒吧,沒有霓虹彩旗,只在門口經經歷著一塊巨大的黑底招牌,上面的文字當是英文,卻是十四世紀左右那種華麗繁復的字體,仿佛攀爬的藤蔓一般讓人看不真切。而文字的旁邊有一幅油畫,畫上是一匹長著獨角的白馬,揚頭奮蹄,似乎隨時都會破畫而去。我這才明白那些文字是什么,thestuni,最后的獨角獸。不知這獨角獸出自何人之筆,從姿態到神氣無一不美,就連那身雪白的鬃毛也像是會在這暗夜里發出毫光一般。再往上看,我不由得吃了一驚,那只獸眼,那是怎樣一只烏黑得如同千年沉寂的潭水般的獸眼,仿佛有千百種情緒蘊藏其間,在水氣朦朧中,恍惚著像是能讓人跌落其中。我連忙眨眨眼拉回自己的心神,感慨著畫畫之人神乎其神的技巧,就連我這個毫無藝術細胞的人都嘆為觀止。這時,我心里那點小小的哀怨早已被毒死貓的好奇所取代,毫不猶豫的推門走進去,不意外的在大廳正中看見一尊白色大理石雕就的獨角獸,卻只是一尊雕像罷了,遠不及那幅畫來的驚心動魄。屋里稍暗的燈光下,桌椅隱隱發光,天,居然有人用整塊的大理石做桌椅,這間店的老板莫不是從北極來的?仔細一看,還好,上面好像都鋪著厚厚的黑色軟氈,看起來十分溫暖舒適。一水的黑白兩色大理石卻不讓人覺得單調,全是因為錯落有致的擺放,以及各種不同的形狀,加上桌面上用白色大理石所嵌的圍棋、中國象棋、國際象棋,以及跳棋軍棋乃至四國大戰的棋盤,嗯,看來這老板是來自北極的愛棋之人。正在心里暗暗發笑,冷不防身旁一把柔和的聲音響起:“請問先生有位置了么?”|||……幸好我及時的捂住了嘴,我完美的形象才得以保全……扭頭一看,一個滿臉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