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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愛人萬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作者:ranana

文案:

虛構(gòu)的城市,虛構(gòu)的山山水水。

延續(xù)“腰果好吃”的一貫風(fēng)格,比較做作:)

作品標(biāo)簽:都市愛情年下

第一章

龔小亮出獄的前一天,牡丹迎來了今年的初雪。雪下了整整一天,從白天到晚上,夜深了,勢頭才小了些,但還在下。龔小亮靠在床頭,聽雪。

牡丹的雪干燥,徐徐地下時,像不少人在交頭接耳,可說些什么,怎么都聽不清。他們只是一個勁地說。

龔小亮往外望了眼,雪已然成了這夜的主角了,哪兒都有它——蓋在牢房外的cao場上,落滿瞭望塔的屋頂,鑲填在鐵柵欄的縫隙里,再遠(yuǎn)一些,在那片靠近監(jiān)獄的林場里,漫山的雪松也都披上了它為它們量身訂制的銀裝。

下過初雪,牡丹才算正式邁入冬天。往后再遇上下雪的日子,天還沒亮透的時候,獄警就會喊上幾名獄友去林場幫忙掃雪,給林場的工人清理出一條上山伐木的小道來。年年如此。這活兒不輕松,還很累人,也挑人,因為要拿鏟子,要出監(jiān)獄,只有平時表現(xiàn)良好的獄友才有資格去嗅嗅這高墻外,野嶺間的空氣。出于安全和成本的考量,獄友們拿的是塑料鏟子,戴的是單層的麻布手套,腳上還得拴著腳鐐,腰上得捆著繩索,一個連著一個,串成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得互相注意著,互相提點著,不能走太快,也不能拖慢整隊人的進(jìn)程,一個人踉蹌了,好幾個人都得跟著趔趄,走起路來還叮叮咚咚地響,林場的工人老遠(yuǎn)就能聽到,老遠(yuǎn)就跑開了。他們中的多數(shù)人寧愿在四面不透風(fēng)的大廠房里剝蒜頭,寧愿對著好幾十張熟面孔,好幾十顆剃得光溜溜的腦袋,好幾十件一模一樣的灰白道的監(jiān)獄服。但是龔小亮喜歡掃雪,轉(zhuǎn)進(jìn)第一監(jiān)獄沒多久,他就成了掃雪班的固定成員,又因為下盤穩(wěn),手腳利索,干活賣力、專注,他總是被排在隊伍的首位。掃雪時,龔小亮的兩只眼睛永遠(yuǎn)只盯著雪地,兩只手永遠(yuǎn)牢牢抓著鏟子,每一鏟下去都是又深又重,他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挪動,雪從他身體兩側(cè)飛灑出去,活似一臺人力掃雪機(jī)。盡管在雪地里泡久了,單薄的鞋子很快就會被雪水濕透,腳趾很快就會凍得失去知覺,喉嚨和臉頰也會因為冰冷的空氣而刺痛,忍不住嘶嘶哈哈地喘氣,但龔小亮從沒有怨言,這份工作能讓他摸到雪,吃到雪,能讓他聞到雪松松針清冽的氣味。

他總是會想起跟著母親進(jìn)山時的情景。

他們撿雪松的松針,撿松果,帶回家,他們把松果扔進(jìn)灶火里,松果啪啪地炸開了,焦了的松籽在火堆里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他嘴饞,摸過蹦到外頭來的熱乎乎的松籽吃過,不好吃,怪澀的,但是添了松果燒出來的飯怪香的。松針泡的茶甘苦。母親會遞給他一塊巧克力。

牡丹大大小小的商店里都有賣這種俄羅斯來的牛奶巧克力,甜得發(fā)膩,一定要配茶。

龔小亮吞了吞口水,隨即打了自己一巴掌,狠狠掐住自己的虎口。他還在望外看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牢房里其余人還都睡著,十個人,五張上下鋪位的房間,鼾聲此起彼伏。天只微微有點紫意,太陽還沒出來,但可能已經(jīng)過了六點了。

入冬了,牡丹的天會亮得很晚。

牡丹在哪兒呢?

牡丹在東北,毗鄰雪松江,城市不大也不大,人口不多也不少。城東有一座火車站,日本人造的,仿的是德意志建筑風(fēng)格,有一座鐘樓,鐘樓頂上插過偽滿洲的旗子,插過青天白日旗,插過日本國旗,現(xiàn)在飛揚著的是五星紅旗。載滿了黑澄澄的黃金的火車每天從這里出發(fā),晝夜不歇,去往大江南北。

龔小亮小時候也和別的在牡丹長大的孩子一樣,追著火車瘋跑過,孩子們爭搶沿途掉下來的黑金子,男孩兒們撿到了就往兜里踹,弄得手和衣服又黑又臟,一些女孩兒精明,也愛干凈,拿著短柄的掃帚和小小的鐵皮簸箕出來,不僅能裝煤渣,還能掃煤灰。煤渣和煤灰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在冬天,家家戶戶都燒煤,煤是黑金子,煤能賣很多錢。牡丹周邊統(tǒng)共有九座煤礦,一代人怎么挖也挖不完,兩代人合計著也挖不干凈,那一代人就把第二代人送去了牡丹的職高,繼續(xù)學(xué)挖煤,煤做的飯碗似乎和鐵飯碗沒什么不一樣,都不會壞,不會穿。

龔小亮也差點去了職高學(xué)挖煤。他的父親在礦上,是一個采礦班的班長,他的母親也在礦上,干后勤,煮飯洗碗洗衣服。父親說,不讀高中了,就去職高了。母親沒說話,后來偷偷和龔小亮說,你好好念書,我和你爸談?wù)劇?/br>
龔小亮成績不賴,甚至可以說非常優(yōu)秀,他后來還是上了高中,在牡丹的重點中學(xué)十九中的重點班讀書。高一升高二,他是年級第三。高二升高三,他考了年級第一。

高二分班,他選的是文科,他們班的班主任教數(shù)學(xué),副班主任是個英語老師,女的,很年輕,姓藍(lán),從上海來,愛聽爵士樂,讀杜拉斯,最喜歡的電影是,她的辦公室桌抽屜里有兩本簡·奧斯丁的英文原版,一本是,另一本是,她私下里會訂,還愛洗泡泡浴。她住單人間的教室宿舍,浴室就在房間里,浴室的墻壁是rou粉色的,肥皂泡像雪一樣堆滿整個浴缸。

藍(lán)老師把微卷的烏黑長發(fā)盤在腦后,露出沾了水珠的肩膀,鎖骨,一截胳膊,幾根被熱水暖紅了的手指。她喜歡邊泡邊看,要是浴室里沒有,或是上面的故事她看得煩了,她會大聲地和龔小亮說話。

“小亮啊!說個故事來聽聽吧!”

她就是這樣響亮地喊出他的名字的。

龔小亮才十幾歲,沒有任何故事好說的,到最后都是藍(lán)老師在講故事。她講南方——出了東北就是南方了,北京是南方,武漢是南方,上海是南方,海南更是南方。

藍(lán)老師還經(jīng)常穿一條雪白的裙子。藍(lán)老師說它白得像牡丹的雪。龔小亮問她,那和上海的云比起來呢?誰更白一些呢?

牡丹的云老是灰撲撲的,在它們的籠罩下,牡丹看上去也總是灰頭土臉的,唯獨下雪的的時候才顯得干凈一些。雪把黑乎乎的牡丹藏了起來,雪讓這座城市擁有了一件兩面都能穿的外套,一面是黑的,另一面是白的。

龔小亮喜歡白的這一面。

高三下半學(xué)期,二月的時候,牡丹斷斷續(xù)續(xù)還有雪。春節(jié)才過,寒假才結(jié)束,有一天,藍(lán)老師穿著一件白色的短大衣,一條藍(lán)色牛仔褲站在講臺上講課。她有好多白色的衣服,白衣服在牡丹容易臟,半天下來,領(lǐng)子上就是一圈灰了。藍(lán)老師經(jīng)常穿著一條粉色的吊帶睡裙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