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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有點走神,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高挺的身影和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衛珍說喜歡一個人,哪怕只對上一眼,心也會砰砰直跳…… 衛星心上猛跳,忙搖頭將他的形象甩出去,不敢再往下想。 當天晚上,衛珍和她躺在一個被窩里,拉著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說朱沛望,說朱沛望家里的人,說跟朱沛望的聊天與相處,說朱沛望當初被多少女孩子看上…… 若不是朱沛望發來微信聊天,衛珍怕是要扯著她說上一整夜的朱沛望。 這就是戀愛的滋味嗎?能不厭其煩地談一個人談上一夜而不停頓不重復。 衛星想,如果跟人說陸一宸,她好像也能…… 算了,拉被子蒙頭睡覺吧。 她是學生,最該想的是學習。 想陸一宸做什么。 翌日,天還未亮。 衛珍早早起來,擺開一溜兒的化妝品,對著鏡子有模有樣地梳妝打扮,中間還推醒衛星,讓她幫忙看眉畫得好不好看,口紅涂得是不是艷了以及妝夠不夠貼合。 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這么狂熱而盲目。 衛星眉眼餳澀,一邊打瞌睡一邊偶爾給出一兩點建議。宿舍時,她常見白璐化妝,倒也懂得一點這方面的審美。 上午十點。 朱家載著活雞、活魚、活羊、半頭豬rou、糕點、煙酒、瓜子水果等滿滿一車的定親禮,開著四輛小汽車浩浩蕩蕩地到衛家。 衛家的親戚鄰居紛紛前來喝酒幫襯。 來的人很多,滿滿一院子,喧喧嚷嚷。 朱家開飯店,又考慮到衛家經濟不寬裕,所以酒菜也是他們自己帶過來的,衛家只租借了要用到的十幾張圓桌子。 雙方親戚全至,對兩位將訂婚的新人品頭論足,議論著男方多帥多富以及女方多漂亮之類的。 衛星則一直窩在廚房中,忙著燒開水、泡茶葉等,一會兒還要拎著茶壺給各桌子的客人倒茶水。 定親儀式很簡單。 在媒人的主持下,男方給女方聘金,女方給男方一雙手工縫制的布鞋和腰帶,意味著此次儀式之后男女雙方將牢牢地系在一起。 朱家有些家產且出手大方,給衛家的是當時小村莊里最高的禮金規格——八萬元。八百張紅鈔裝在一個貼著喜字的紅袋子中,鼓鼓的,煞是顯眼。 當著一院子親戚朋友的面,媒人說了數句祝福的話。 接下來該是雙方交換禮物。 交換了禮物,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了,然后雙方親戚朋友落座吃酒。 衛星算著時間差不多,拎著茶壺從廚房中出來,要給各個桌子倒茶水。 她走得很安靜,準備繞過人群從后面桌子開始一一添上。 但太陽一出,縱使再安靜低調,其所有的萬丈光芒也將為世人矚目。 正要遞去禮金的朱沛望怔住了,朱家一眾跟來的親戚也怔住了。未等兒子開口,朱家父母就先問了,“老兄弟,這位也是你家女兒嗎?” 衛亮心中咯噔一聲。 有鄰居搶著替他答了,“這是衛家的外甥女衛星,在市里讀高中,成績全市第一名呢。” 朱家父母聽得兩眼發亮,“老兄弟,你們這位女孩兒聘不聘?” 衛亮有些生氣,“她還在讀書,不聘!” 朱家父母陪著笑又道,“先定下來,等晚兩年再結婚也行,想讀書的話我家可以供她。” 媒人聽出不對,“你家?你們不就一個兒子嗎,聘了衛珍還怎么聘衛星?” 朱家父母向媒人笑道,“我們老兩口改主意了,想聘剛才的那女孩兒。聘金方面好商量。” “啪”的一聲,手里的布鞋和腰帶墜在地上,衛珍氣得吼出來,“你們怎么能這樣?”她轉向對面幾乎成為她未婚夫的男人,“朱沛望,你說話呀,你爸媽怎么這樣!你來說你要哪一個?” 朱沛望看著人群中嚇得無處可躲的衛星,猶猶豫豫道,“小珍,我們當兒女的自然要孝順,要順著父母的意思。既是我爸媽看中了……” 不等他說完,衛珍已啐了他一口,哭著跑回屋中,將房門“砰”地關上。 好好的定親禮卻弄成這樣子,衛家的親戚鄰居不由氣憤。衛亮更是氣得差點連桌子都掀了。 朱家父母還在跟媒人商量,“你跟衛家家長說一下,聘這二丫頭,我們愿意出雙倍的聘金。她想讀大學也成,我家供她,大學期間結婚也一樣的。” 媒人很為難,“老哥哥,哪有臨場換對象的道理?” 朱家父母又道,“衛家二丫頭我們夫妻倆看中了。如果他家覺得聘金少了,我們還可以再加。” 媒人連連擺手,“不是錢的問題。” 朱家一位穿得甚是光鮮的小叔走過來,將抽了一半的煙踩在地上,“一個窮酸丫頭而已,能被我們朱家看中是她的福氣。想要多少錢,讓衛亮盡管開口。” 朱家在當地算是財大氣粗的福戶,不僅有錢,還人丁興旺,張狂慣了,一眼看中衛星便認定衛星是他們的人,圍著她問三問四,嚇得小姑娘幾乎哭出來。 衛亮氣沖頭頂,推開一眾朱家親戚,將衛星護在懷里,怒道,“滾,我家哪個丫頭都不聘。你們給我滾出去!” 朱家父母還想再商量,“老兄弟,你別生氣,有話咱們好好說。” 衛亮憤怒之下,抄起長凳砸出去,“全他媽的給我滾!” 朱家人沒料到對方這么有骨氣有脾氣,被嚇了一嚇,只得退出院子。朱家父母拉著媒人說和,“你跟他們商量商量,聘哪個不是聘?我們沛望還能配不上他家的窮丫頭?” 朱家人坐上車開走了,衛家的親戚鄰居勸了幾句,也相繼離開。 原本喜慶滿滿的院子此刻唯余一地狼藉。 王氏剜向衛星的目光跟刀子一樣鋒利,指著她大聲罵道,“該死的丫頭,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周回來,是不是想攪小珍的好事自己嫁過去?別癡心妄想了,小珍嫁不了,你也別想嫁!該死不死的賤人,母女都是一樣的賤貨!” 前面幾句尚能忍,最后一句實在說得重了,衛亮揚手給了王氏響亮的一巴掌,“你才賤!你再罵她們一句試試?” 王氏被打懵了。 這些年,衛亮一直忍讓著她,從沒動過她一手指頭,如今為了衛星竟然打她! 王氏大哭,用頭往丈夫身上撞去,“對,我自己犯賤才嫁給你。過了這么多年的窮日子,現在輪到你打我了……” 衛星嚇哭了,忙向前去拉,“舅舅、舅媽,全是我不好,你們別打架。” 衛亮夫妻倆扭做一團時,衛珍打開門,滿臉是淚。她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