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許的血絲，讓他看起來像地獄里來的閻王，他提著那個男人跟看著螻蟻似的，轉(zhuǎn)身來到陳妙的跟前，狠狠一扔：“道歉。”

    那男人疼得額頭出汗，有氣出沒氣進，兩手垂在地板上，膝蓋著地，抬頭看陳妙一眼，渾濁的眼里全是恐懼，他低低地道：“對…對不起。”

    陳妙緊緊捏著外套，抬腳往他的臉上踹去：“滾。”

    那男人倒在地上，再沒掙扎著起來。

    顧亦居站直身子，往陳妙這兒走來。

    陳妙眼里全是顧亦居，她反射性地伸手，有點兒血氣上腦，揪住顧亦居的襯衫領(lǐng)口，踮著腳，跟他對視。

    顧亦居看她動作，挑眉：“怎么？”

    怎么？

    想…想你抱我。

    想…想你吻我。

    陳妙心里飛快地閃過這些念頭，導(dǎo)致臉蛋發(fā)紅，發(fā)燙。

    顧亦居抬手，去抓她的手腕，正想說話，眼皮卻抬起來往外一看。陳妙順著他的視線，轉(zhuǎn)頭，就看到陳欣抱著書站在門外，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們。

    顧亦居眼眸落在陳欣臉上一秒，隨即拉下陳妙的手，說：“你jiejie來了，跟你jiejie回家。”

    陳妙不肯，“我陪你去醫(yī)院。”

    “不用。”顧亦居拿著紙巾壓著傷口，“我還得處理剩下的事情。”

    陳妙抬頭緊緊地盯著他。

    顧亦居指尖點了下她額頭：“快去。”

    陳妙：“我不。”

    顧亦居挑眉，兩個人對峙了好一會。趙義從門外擠了進來，看到陳欣有些詫異，后帶著嘲諷的笑意，“到哪都帶著書啊？學(xué)霸？”

    陳欣捏緊了書，沒搭理他，只是往旁邊讓了讓。

    趙義無趣地撇嘴，走快兩步來到顧亦居跟陳妙中間，本想說話，看他們兩個對視著，氣氛不大對的樣子。

    趙義識趣地往旁邊一站，抱著手臂觀戰(zhàn)。

    顧亦居擰了下眉心，拉起她滑落到手臂的外套，玩兒一笑：“隨你吧。”

    陳妙眉心這才舒開，“那就去醫(yī)院。”

    那虎頭戒指打出了一個小口，顧亦居的下巴一直在流血。趙義笑著道：“你們?nèi)グ桑規(guī)湍闾幚硎Ｏ碌氖聝骸！?/br>
    顧亦居挑眉，扔了紙巾，手插口袋里，往門口走去。

    陳妙從兩個女同學(xué)手里接過小包，也趕緊跟上。

    陳欣看他們兩個走來，轉(zhuǎn)身離開，走之前，視線落在顧亦居的臉上一會。陳妙走在后面，看到了陳欣的眼神，她腳步微頓，但很快她就顧不上了，顧亦居叫了的士，他開了車門，懶懶地靠著等她。

    陳妙走快兩步，鉆了進后座，剛坐穩(wěn)。

    顧亦居彎腰，看她，低笑一聲：“誰是病人啊？”

    陳妙：“……”

    她臀部跟發(fā)燙似的，臉紅了紅，她有些惱羞成怒地道：“進來啊。”

    顧亦居又笑了一聲，關(guān)上車門，去了副駕駛，扣上安全帶，才跟司機說了去醫(yī)院。到了醫(yī)院沒多久，顧亦居去處理傷口，消毒。

    那四個顧亦居打傷的人也送來了醫(yī)院。

    趙義拿著收費單，往顧亦居的懷里塞：“你的。”

    顧亦居冷笑：“他們敢問我要？”

    趙義嫌棄地看顧亦居一眼，將收費單扔進垃圾桶，說：“不敢，聽說你是顧爺，全自認倒霉。”

    陳妙靠在桌子上，聽他們說話。

    趙義低頭看顧亦居的傷口，伸手拽了陳妙：“你看看，這是顧爺為你留下的印記，是不是應(yīng)該感動得以身相許？”

    之前陳妙只是擔心顧亦居的傷口，這會兒聽到趙義的話，眼睛眨了眨，往顧亦居那兒看去，醫(yī)生說，可能會留下疤痕。

    他那張俊臉，就要留下這么一個小疤痕了。

    陳妙不知為何，心口有些guntang，眼神有些沒控制住，熱烈而帶著女孩的柔情。

    顧亦居長腿抵在桌子上，支著另外一邊下巴，對趙義道：“別瞎說。”

    后他看向陳妙，似是沒看到她眼眸里的感情，勾唇道：“有點兒餓了，小女孩去買點兒吃的來？”

    陳妙回神，點頭道：“好。”

    隨后轉(zhuǎn)身出門。

    趙義看著陳妙出去，嘖嘖一聲，似笑非笑地看顧亦居。

    “以后你不跟小女孩在一塊的話，怎么跟你老婆解釋你這個傷口？”

    顧亦居踢他一腳，“這就不勞你cao心了。”

    趙義呵一聲。

    *

    病房門沒關(guān)全，陳妙在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本來熱著的臉蛋還有眼眸里的熱切，隨著顧亦居的“這就不勞你cao心了”而冷卻下來，她一把扯下肩上的外套，大步地下了樓，在樓下買了兩份面條，走上樓時，接到了陳欣的來電。

    在這個心情不好的當下，陳欣的來電跟來了一顆炸/彈一樣。

    陳妙低著嗓音喂了一聲。

    陳欣在那頭問道：“什么時候回家？你今天在溜冰場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陳妙有點兒不耐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陳欣：“媽叫你回家。”

    第11章

    周麗很少關(guān)心陳妙晚上幾點回來，或者說她給陳妙的規(guī)定大概就是不要超過十二點，至于陳欣的，八，九點就得回去。所以這個點叫陳妙回去，看來是有事兒發(fā)生，陳妙回了陳欣的話，才把電話掛斷，隨后提著兩份面，提進病房里。

    顧亦居跟趙義正在聊天，他支著下巴很是懶散。

    看她進來，挑了挑眉。

    陳妙視線跟他對上一秒后，微微撇開，心里總下意識地鬧起別扭。

    她想起今晚自己的那一腔感動，還有行為以及…她視線挪了回來，看了眼他貼著紗布的下巴，那里的傷口，是為她而生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陳妙只覺得心臟一陣緊縮，她將外賣放在桌子上，擠出笑容道：“吃面吧，樓下都沒什么吃的。”

    趙義拿了筷子，拆開道：“有得吃就不錯了。”

    顧亦居踩著桌子，問陳妙：“怎么才買兩份？”

    陳妙撇嘴道：“我媽喊我回家了。”

    顧亦居：“哦？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