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然？”他叫了一聲，隨然沒有理他：“然然？”

    剛伸手過去，服務員端著果汁過來，放在桌上。隨然低著頭把屬于自己的那份拽到面前，繼續無聲拌沙拉。

    “然然。”許程嘆口氣，知道這回兒玩大了。

    隨然強塞了兩口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許程，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這個人挺煩人的？麻煩精還矯情，動不動就發火，每天就像一個鞭炮一樣隨時要被點著了一樣。我知道我這樣的人挺不招人待見的，可我也改不了，也沒打算改。”

    “我真沒期待過有個人能包容我所有的缺點和不足，也沒想過有個人會覺得我特別完美，我……我就是……”她說不出來了，說不出原本等他回來想要告訴他的話，她說不出來，甚至自尊心不允許她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來。

    “我吃飽了，你隨意。”隨然倏地站起來去結賬。

    許程這才意識到真玩大發了，伸手拉住隨然：“我開玩笑呢。”

    “你哪句話開玩笑？”隨然甩開許程的手，可他的力氣太大，隨然根本甩不開，抬起頭露出早就紅了的眼睛。

    許程一怔，沒有想過有一天隨然會因為這個哭：“剛才就是逗你玩呢，你要是不來我就跟她說清楚了。”

    “逗我玩？有那么好玩嗎？”隨然一張嘴眼淚就噼里啪啦往下掉，許程看的那個心疼，趕緊把人抱在懷里面：“不哭了然然，不哭了，對不起對不起，你也知道我這人嘴賤還愛逗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隨然哭的鼻涕都流出來了，拿起許程的衣服就擦。

    “那你懲罰我，罰錢怎么樣？”

    隨然考慮一下。

    許程接著建議：“你想吃什么我都買給你。”

    隨然心里開始動搖。

    許程：“不光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行，我把我工資卡都給你，隨便你花。”

    隨然：“那你先把我剛剛點的付了吧。”

    許程低頭，看人沒事了，也就放心了：“沒問題。”

    兩人坐回座位，隨然板著臉看許程：“快點從實招來。”

    許程只好從頭開始說，從……隨逸和田恬聊天誤傳到田憶耳朵里面開始。當然許程沒有把好兄弟出賣的那么徹底，他只說了隨逸，沒說田恬。

    等許程說完，隨然評價：“隨逸這個蠢貨。”

    許程可不這么認為，反倒是謝謝隨逸，不然以隨然這個慢性子，明年兩個人都不一定能真在一起。

    但是他不敢說，只能點頭附和。

    隨然抽出一張紙巾擦了鼻涕眼淚，然后拽過來杯子喝了口果汁，“那你還記得你之前欠我一個條件嗎？”

    許程回憶了一下，“七月下旬的時候？”

    “對，就是吃海龍舟那次。”隨然的大事件日期記不住，但是那天吃了什么可記得清楚：“我們相互提條件，你說了倆我說了一個，你說答應欠我一個的。”

    許程：“你現在要想好了？”

    隨然點頭：“你以后相親要帶上我，我說不行就不行。”

    許程點頭，心里想這都是要在一起了，以后他還相什么親了？

    “不行不行，我要換一個。”隨然想想還是不對，“你以后不能相親了。”

    許程依舊點頭：“可以。”這孩子被氣傻了吧，居然忘記現在的重點是他們兩個的關系。

    隨然說完還是覺得不行，努著嘴沉默幾秒，期間偷看了許程幾眼后，聲音比平時降低了一倍不止：“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啊？我……我還挺喜歡你的。”

    許程覺得現在才達到了此行目的。他憋住不笑，但還是努力控制住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我們什么時候不是在一起的？”

    隨然覺得自己被算計了，而且越看對面人的笑容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她放下叉子：“你能不笑了嗎？”

    許程：“面部神經抽搐，我也無法控制。”

    隨然翻了個白眼，想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吃飯，但是對面的眼神讓她覺得他要吃掉她的感覺……

    她咳嗽一聲，對面立馬推過來杯子：“慢點吃別噎著。”

    隨然：“……”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冷不丁的還真有點驚恐：“那個……你看咱們兩個之前也……性格……那個也挺相對的，你說我都習慣了那樣，你就……就別……了吧？！”

    “你懂我的意思嗎？”

    給了許程一個眼神，以為他能明白，但是對方居然拋回來一個媚眼……隨然吞了吞口水，還是低頭吃飯吧。

    許程逗夠了拿過杯子：“然然。”

    “恩？”隨然抬頭看他，許程舉著杯子。

    “我要對你說一句很俗很俗的話。”

    隨然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這么多人，你這突然說……我多不好意思啊！”隨然平時沒什么正形，但被人公開表白還是挺害羞的。

    許程：“余生我會多多指點你。”

    隨然：“……”她……誤會了……

    “呵呵。”碰了一下許程的杯子后喝了一口，用杯子擋住臉，以防許程看出她剛才理解錯了：“我也會多對你指指點點。”

    吃了飯出來，兩個人相互看一眼，隨然先開口問：“去哪里？”

    “回家吧。”許程說：“有點累。”

    隨然撇嘴：“有點累你還能過來相親？”

    “能怎么辦呢？”許程伸手把人帶過來抱在懷里：“網下了那么久，到收的時間了！”

    隨然懟了他一下：“你當是捕魚呢？！”

    許程總結這次捕魚成果：“結果我很滿意。”

    回去時，許程本以為兩個人還能在回去的路上膩歪一陣，誰成想隨然也是開車來的。他把隨然送上車后站在原地幾秒：“失誤了。”

    許程這人骨子里還是帶點無賴潛質的，兩個人停好車下來后，他先是牽著隨然進了電梯，然后把手臂搭在隨然的肩膀上，頭低下靠在隨然的頭頂，有點想賴在她身上的意思。

    開門的時候，隨然忍不住打了一下他搗亂的手：“別鬧。”

    “沒看出來我在幫忙嗎？”許程下巴挨著隨然的頭頂，說起話來都能感覺到她頭頂震動。

    隨然：“你是幫倒忙吧。”

    許程笑著收回手：“恩，不搗亂了。”

    隨然成功開門，等人進來后又轉身去關門，許程先一步關上門拉住她伸出去的手，一個用力把人帶進懷里面，再一個轉身靠在門上：“然然。”他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像是等待了很久一樣，看著她鮮紅的唇吻了下去。

    “唔……”隨然下意識的向后撤，被對方的大手按住后腦，他的唇準確無誤的落了下來。

    隨然特別想提醒他一句，她嘴上有口紅。

    許程抱著隨然，心想，名正言順后，做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