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書迷正在閱讀:一遇一生、交給你余生所有的黑夜、網游之來個小祖宗、網游之仇人你好、[綜]萌寵日記、[綜英美]我的學生不太對、神棍是個小jiejie、囚生(ABO)(H)、HP我能退學嗎?、顧少的末世生活
午四點四十三,近傍晚。 窗外的自然光微弱下來,隨窗簾的質地與褶皺投至墻壁上,影影綽綽。 他低頭看她,臉龐上光線暗淡,五官淺淺地一筆勾勒,勝卻人間無數。 她目光停在他淡色的唇間。 那晚后,隔了一整天,他們之間沒單獨相處過。 早起洗漱時,衛生間磨砂門半關著,她注意門外兩大人的動靜,踮腳吻了下他下巴,吻罷就走。 在他眼里,她毫不留情、連回頭一眼都不給。 長久以來養成的規律和習慣,讓他白日里保持高度的清醒理智,而夜間對他來說在某種程度上是安全的,即便失控也不易被人察覺。 鐘貞令他愈發討厭白天、喜愛黑夜了。 現在她就在他面前,觸手可及,縱然白晝明亮,他仍感到一種不可控制。蕭珩厭惡這種狀態,假如這是由她所給予的,強烈反感的情緒便消失殆盡。 他沒想過這種矛盾的產生。 或許過去他活得太理智,步步冷靜到極致。 但正如鐘貞說的,人為什么要有那么多為什么? 他看著她,說:“我的水呢?” 鐘貞沒料到這情況,有些驚詫地望著他。 蕭珩垂眼,指腹輕輕擦過她的唇瓣,記憶瞬間蘇醒,讓他愿意付出代價。 殺死自己,一千次、一萬次都可以。 錯過了她一次,便不是輕易能補上的。 他語氣平靜:“我的水,被你藏起來了。” 她不由睜大眼睛,眼梢處那微微的朝下更明顯了,瞳仁烏亮,襯得非常無辜。 鐘貞正想說點什么以示清白,他驀然俯身吻下來。 顯然地,他說的水,和她想的不是一種。 背后的門突然一陣聲響,她下意識推開蕭珩,他根本沒吻夠,這個吻也根本不能算是吻,只是碰上了,他想要的根本沒有得到—— “貞貞,我做了一個蛋糕,你要不要來嘗嘗?” 是秦淑原,她的聲音低柔可親。 鐘貞瞥幾眼蕭珩,應了聲。 “貞貞,別在房間里打擾哥哥,趕緊出來嘗嘗mama的手藝。” 這回說話的是鐘竹生。 鐘貞扛不住了,兩人就站在門口還沒有走的意向,她飛快地和他道別,手已經放在門把上,他忽地扣住她手腕。 她低聲說了些話。 蕭珩完全沒在聽,他目光一直在她一張一合的唇間。 她突然傾身吻了他臉頰,他迷惑于這一瞬間,輕易地相信她了。 松手,她轉身離開。 一室清冷,他又輕而易舉地回到白天的蕭珩。 只要鐘貞不在,他就是蕭珩。鐘貞在,他什么都不是。 這回她走了,他并不好受。 有些吻,是越吻越渴的。 他沉迷于在她身上這樣的失控與放縱。 … 廚房間,鐘貞心不在焉地聽著秦淑原同她說蛋糕的制作方法。 秦淑原放下手頭工具,開口:“貞貞。” 她眼神放空:“嗯……” “我們前天回來的時候,你和蕭珩都睡了?” 她倏地回神,迅速想了下:“嗯,是啊。” “我那天晚上看到陽臺有啤酒和下酒菜,還有一些空掉的……”她轉而瞧了客廳看報的鐘竹生,輕聲說,“是怎么回事?” 她的語氣并無惡意,倒像單純的詢問。 鐘貞松口氣,還是小心回:“是我那天叫的外賣,讓哥哥陪我一起吃……” 她不好意思地低頭保證:“沒有下次。” “還好……”秦淑原嘆氣,“那天是我看到的,要是你爸見到了……” 鐘貞看她:“阿姨能不告訴我爸嗎?” 秦淑原微微笑,“我不會說的,”她頓了下,“不過……” “那天晚上你爸敲門的時候,沒把你吵醒吧?” 她心下一緊。 “我爸?” “那天我們中午回來,你爸有朋友請吃飯,喝了點酒,晚上回來可能手腳不知輕重……” 鐘貞心下奇怪:“沒……” 她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出了廚房,鐘貞走到客廳坐在鐘老師身旁。 鐘竹生抬上眼鏡,略滿意地看了眼,說:“你這次作業完成得還不錯,那些數學題都寫上了。” 鐘貞坐那想了會兒,皺眉扭頭問他:“爸,我記得你不太能喝酒的吧?” 鐘竹生一聽,應了聲。 她頓時覺得事情更奇怪了。 好像知道什么,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 新一周伊始,早上大課間,高一四班班長從隔壁班搬來一箱帽子。 她站在白板下的高階上,放聲高喊:“這一周輪到我們班值周,大家快到前面來領小紅帽。” 一時群情沸騰,這算是枯燥的高中生涯里唯二有趣、興奮的事情。 小紅帽在弇高是一種特權。 除了平常學生會的成員擁有外,值周班內的學生人手一頂。弇高值周僅在高一高二間輪流,通常班干負責劃分班內同學負責的事情。 紙箱很快空下來,同學們興致勃勃地試戴帽子、彼此間熱烈討論。 班長嘆口氣,拍拍講臺,“我先說下,有這么幾個事可以做的,要分組進行。” 她看看桌上資料,比手勢說:“一、檢查衛生,分教學樓區(班級區)衛生和校園衛生角衛生;二、檢查眼保健cao,僅教學樓區;三、檢查宿舍樓衛生——這個需要住宿生配合宿管阿姨每天早上檢查;四、檢查食堂收盤情況;五、配合學生會成員檢查每天教學樓區午休情況。” “就這些,”班長望眼墻上的鐘,“和你們說下,具體安排已經由我和班干進行完畢了,這是安排表……” 話還沒說完,后排高個男生起哄上去一把奪過安排表,被身旁女生一巴掌拍背上,兩人迅速開始在班級前門后門過道中追跑,一陣熱鬧。 這會,鐘貞則在座位上憂心忡忡著,她一手托腮,在食指在桌面上畫圈圈。 又是白天了啊,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白天迅速變成黑夜? 白天,蕭珩不像黑夜中那般觸手可及,天一亮,他就是晝間的月亮,遙遠得像一個淡白的夢存在著。 她妄圖水中撈月,他卻連點幻象都不施舍給這凡間。 他是天上的,不留念凡間俗情。 她要抓住的,是他一剎那間墮落的念頭。 正懷少女心事煩亂著,突然間,一張紙飄到她桌上,她興致缺缺掃了眼。 安排表上,鐘貞負責本棟教學樓的眼保健cao,同負責的還有另一位不相熟的女生。 午飯時,同學對她說,那位女生私下說過自己喜歡蕭珩。 下午第二節課眼保健cao時,鐘貞和她來到檢查的樓層。 她把一張檢查表遞給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