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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女兒孚木南現年十三,兒女雙全,在子嗣一事上也算是圓滿了,是以李太醫告知再有身孕時,夫婦二人皆是十分意外。 李衣風生孚木南時,險些一尸兩命,所以再有身孕,孚相不免心存憂慮隱憂,既怕再發生當年之事,更怕孩子生出來有什么缺陷,這么多年了,雖然府中上下對孚木南的眼疾一直避而不談,但它一直是孚家人的心病。 “只要娘好好的,我們總是好的。”孚木南輕輕地摸了摸李衣風平坦的小腹,忽然說到。 李衣風眼眶頓時有些濕潤,拉過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娘知道了,咱家的小木西快出來了,得去置辦點衣物……” “李太醫說……”不待她說完,李衣風便笑著將她打斷了,“你娘都生了三個了,哪還要聽什么太醫的?”說完便不由分說的要拉著她出門,幸得管家孚叔及時趕到,“夫人,宮里送帖子來了。” “帖子?宮中哪一位送的?”李衣風有些疑慮,孚府在朝中一直無黨無私,這在京都是眾所周知的,如今宮中將帖子送到了府中,不知會不會惹來什么事端。 “是太后那里送的,請的是一眾小輩。”管家將帖子遞了過去,示意跟在后邊的孚青將孚木南帶出去。 李衣風只做不知,將看完的帖子放到一邊,“太后的壽宴就是那個時候吧,皇子公主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看來這次是躲不過了。” “夫人無需憂心,主子和陛下心里都有數。眼下最要緊的是靜養。” 女兒的話可以不聽,但這位管家的話卻是不能不聽,不然晚邊有的是人念叨她,“那南兒就交給你了,對了讓孚青多帶她去街上走走,若不見一見人心的險惡,遲早……” 不待她說完,管家便行禮退了出去,見到人出去,李衣風也未氣惱,見慣不怪。 翌日一早,被從被子里□□的孚木東邁著迷蒙的步子來到孚木南院中時,她已經隨著孚青在練身體了,聽到腳步聲,雖驚訝了一下,但并未停下動作,“二哥,早。” “怎知是我?”孚木東倚著樹打著哈欠道。 “二哥的步子比爹和大哥的快,又比女子的要重一點,在府中獨一無二。”不待他開口,她接著道,“二哥這么早過來……是娘有什么囑托嗎?” “又知道了?娘讓我帶你出去轉轉。”“現在?” 孚木東看著還泛著青的天色,“娘說了,城北張記的包子,里少河岸的午膳,城西雙絲鋪的衣裙,城南珍寶齋的首飾,缺一不可,不趕早怕是不行。” 打完一套拳,孚木南穩了穩氣息,才進屋洗漱,隨孚木東出了門。 孚木東嘴上不說,心里倒是松了口氣,他這小妹雖然看著好說話,但她若真不愿意……他是勸不動的。 馬車在繁鬧的大街上行了一段,便停了下來,“公子、小姐,包子鋪到了。”孚青將馬車緩緩停穩,出聲提醒還在絮叨的孚木東。 “二哥,那邊的餛飩好像不錯?” 孚木東順著她說的方向看去,果見不遠處有一處賣餛飩的小攤,攤旁的幾張小桌已經坐滿了人,桌旁還有不少人等在一旁,有些等不及的直接端著碗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開吃。 “這路邊的小攤怕是不干凈,而且那邊也沒有座位了?”要是她有個閃失,他真怕被他娘給削了。 “等等便是。”她也不多說,只是稍稍扯了扯他的衣袖。這下,孚木東再是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了,她從小就不會撒嬌,有什么想要的都悶在心里,不吵也不鬧,一碗餛飩……罷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擔著就是。 半晌后,兩人才等到位子。 “這里的餛飩比廚房金嬸做的還好吃。”聽到對面沒有動靜,孚木南舀了一個遞了過去。 孚木東心中雖不愿意,但也不忍拂了她的面子,湊過去嘗了一個,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嗯,真好吃!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呢?!”隨即端起自己的那份大口吃起來。 聽到聲音,孚木南笑道,“二哥的耐心只怕都用在習武上了,哪有心思尋思哪些東西好吃?” 孚木東嘿嘿一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哎呀,差點忘了孫冀然那小子說鴻大哥今天沐休,要我早點過去來著!” “你去吧,我去濟書齋等你。”孚木南慢慢吃著餛飩道。 “這可不行,我還要帶你去置衣服呢。” 孚木南擦完嘴,想了想道,“這些事情阿青會辦好的,你放心去吧。” 孚木東想了想,發現確實沒什么值得擔心的,囑咐了孚青幾句便去了。 濟書齋,是都城中最大的書齋,它的“大”不僅僅因在它的藏書多,還在于它的名氣。每年貢士在殿試前都會先在這里論戰一番,勝者即使最后未入三甲,也會成為京中各府的紅人,是以有了“朝中有三甲,齋中又三甲”的說法。 要說這書齋的主家,那也是百姓津津樂道的,因為它既不是富商用以攬財致富的家產,也不是王公貴族招攬賢士的私業,而是翰林院那幫大學士整出來的提攜后輩的場所,有那么點殿前搶人的味道,不過因為它確實捧出過一個殿前發揮失常的宰相以及幾位貧寒的尚書和侍郎,加上平時行事也頗有分寸,所以座上的那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齋中最讓人百姓感興趣的還是那些話本、傳記和野史,齋中進出不論身份的規定,讓不少識得些字的百姓樂意到此處消遣一二。是以這里經常可以看到錦衣和粗布夾雜著坐在一起,不可謂是京都的一個“奇觀”。 孚木南來到這里時,齋中已有了一些人,孚青將她帶到一處偏靜的空處坐下后便去幫她取書了,她自己拿出袖中未讀完的書讀起來,說到她的書,以前都是孚木北替她扎好的,也就是用粗針從背后扎孔,孚木北出門游學后,這事就落在了孚青的身上。 半晌后,一串沉穩的腳步聲停在她身邊,感覺到來人已經坐下,她估摸著是孚青回來了,偏過頭輕聲道:“阿青,這里可是漏了一行。”一時未見回音,她才察覺有異,連忙道歉,“對不住,我認錯人了。” “無礙,似是我坐錯了位子。你說的那處空了一行,上邊并沒有印字。”年輕的聲音溫潤平緩,猶如和風。 聽到對方似是起身準備離開,孚木南忙道,“這齋中的位子并不屬于誰,公子愿坐在哪里請隨意。” “那打擾了。”聽她如此說,男子又坐了回去,其實他剛剛只是準備去取書,并沒有走的意思,聽她這么一說,只得示意隨從去做了。 兩人一時無話,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小姐,書借好了。”孚青在她身邊小聲的說,孚木南點了點頭,“書借回去抄吧,娘吩咐的那些衣裙和首飾還得麻煩你去買,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