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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拿了雙筷子試圖將碗里的碎雞蛋殼挑出去,俊臉微紅,道:“我今天怎么手殘了呢,我打游戲挺犀利的?!?/br>為緩解尷尬的局面,王小溪昧著良心夸獎道:“其實這回有進步,至少在碗里了?!?/br>李瀾風一側眉毛高高揚起,緩緩扭頭望向身邊的小馬屁精,王小溪舉著個防爆鍋蓋站在一旁,也正賊溜溜地瞄他,兩人默然對視兩秒鐘,同時笑出聲。“舉個鍋蓋干什么呢?”李瀾風好氣又好笑,“怕我炸廚房是怎么著?”你可怕不可怕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王小溪放下防爆鍋蓋,乖巧道:“沒,舉著玩兒?!?/br>李瀾風抬手刮了下王小溪鼻尖,扯了兩張廚房用紙擦地,又跑去衛生間洗腳洗鞋,然后跑出來繼續折騰。如此這般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李瀾風左手端著一盤糊穿地心的可樂雞翅,右手端著一盤紅黃相間的糊糊,左手食指上包著創可貼,神情空洞地站在廚房中間的空地上,感覺理性正在離自己遠去。“這菜譜太爛了,”王小溪見李瀾風情緒低落,馬屁發動機全開,奮力數落菜譜,“只說‘用油煎至金黃’,也不說明具體波長,誰知道是黃到什么程度的金黃,只說‘翻炒至湯汁粘稠’,也沒說多大功率翻炒多少秒,用詞都太主觀,不嚴謹,哥哥你說對不對?”李瀾風厚起臉皮:“對。”王小溪:“都賴菜譜!”李瀾風:“賴菜譜!”兩人折騰了一整天,從中午直到晚上八點都沒吃什么東西,于是最后還是跑到樓下快餐店,點了一份西紅炒雞蛋和一份可樂雞翅,一人一碗大米飯吃得不亦樂乎。溫吞的晚風透過快餐店的紗窗吹進來,風中有潮濕的植物氣息,還混合著淡淡的燒烤味道。李瀾風把盤子里的最后一個雞翅夾到王小溪碗里,道:“你吃。”“呃,謝謝?!蓖跣∠钌钗艘豢谕泶旱娘L,感覺心臟仿佛如活物般蘇醒了,只是一念之間,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變得不太一樣了。“我哥做飯特別特別好吃。”王小溪望著碗里表皮潤澤晶亮的雞翅,忽然拋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片刻沉默后,李瀾風自然無比地接上:“那有空讓你哥教教我?”腦海中浮現出哥哥和李瀾風雙雙系著圍裙在廚房一個教菜一個學菜的畫面,王小溪心臟忽悠悠地一顫,覺得這畫面其實也并不討厭,便埋頭扒起飯來,悶聲道:“行啊,有空的?!?/br>吃完飯回到住處,兩人先后洗了澡,王小溪穿上他平時穿的睡衣,頂著一張被熱氣蒸得紅撲撲的小臉走出浴室,李瀾風已在臥室床邊鋪了條褥子,見王小溪走進來,抱著一床被走到地鋪上坐下,道:“你不愛和我一張床,折疊床過來之前我打地鋪?!?/br>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被李瀾風今天的一整套組合技撩得云里霧里的王小溪強自鎮定下來,鄭重提醒自己,我就是個出氣包,做牛做馬百依百順的人設不能崩??!“我們換一下,你上來睡,”王小溪提議道,“我睡地鋪吧?!?/br>“不行。”李瀾風斷然拒絕。王小溪一手拄著額頭,慫得不敢看人,小小聲道:“那……就一起睡吧。”話音未落,李瀾風已瘋狗般躥到床上,放枕頭臥倒蓋被一氣呵成!王小溪:“……”王小溪關掉床頭燈,縮進被子里,臥室里靜了一會兒,李瀾風伸手輕輕勾了勾王小溪的腰,問:“還聽歌嗎?”“……聽。”王小溪翻了個身,面對著李瀾風。黑暗中李瀾風的眼睛反射著一點窗外的光,顯得透亮:“想聽什么?投幣點歌?!?/br>王小溪柔軟的唇角翹起:“怎么投幣啊?”“這么投?!崩顬戯L說著,一只手探進王小溪的被子里,摸索著抓住王小溪的一根手指,引著它在自己嘴唇上輕輕按了一下。從指尖傳來的溫軟觸感讓王小溪愈發混亂,他想了想,道:“還聽那首吧。”“哪首?”李瀾風明知故問,“你每次聽完都想談戀愛的那首?”王小溪半個臉縮在被子里,悶悶地答:“嗯?!?/br>李瀾風開口輕聲唱了起來,王小溪把發燙的臉又往被子里縮了一點,緊緊閉上眼睛。都怪這首歌,王小溪冷酷地想,并不是我自己主觀上想談戀愛。第30章物理課與李教授由于下午搬家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身子實在疲乏,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的王小溪硬是帶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在李瀾風溫柔低沉的歌聲中睡了過去。許是因為屋子里溫度偏高,王小溪睡著沒多一會兒就把被給蹬了,蹬完緊接一個翻身,像只抱著松塔不撒手的小松鼠一樣將棉被團吧團吧摟在懷里,把后背與四肢盡數暴露在外后便睡死過去了。李瀾風忍笑扯了扯王小溪懷中的被,見扯不動,便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被子蓋了一半在王小溪身上,又用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環過王小溪的腰,再緩緩朝王小溪貼近,最終悄悄地、慢慢地將王小溪整個攏入自己懷中,嗅著王小溪細軟黑發間的洗發水香氣,幸福又躁動地閉上眼睛。趁小毒蘑菇睡著了,采蘑菇的小少年偷偷把小毒蘑菇挖出來揣進懷里親近著,雖說明天還要把小毒蘑菇原封不動地栽回去,但這也足夠采蘑菇的小少年滿意了。一夜平靜度過。第二天是周五,李瀾風和王小溪都是一整天的課,兩人起床后在樓下的早點鋪子簡單吃了些東西就分頭去上課了。王小溪一去到教室就被腦洞奇大的室友們逮住涮了一通,張曄逗哏李一辰捧哏劉寢室長負責一臉凝重地點頭稱是渲染氣氛,三人分工合作效率奇高。王小溪起初還舌戰群雄奮力狡辯,然而猛虎敵不過群狼,兩節大課下來王小溪硬是被室友們涮得毫無還嘴之力,心底原本就已冒頭的小小疑慮茁壯成長,變成了普通程度的疑惑,并有朝超級疑惑進化的跡象。王小溪度過了渾渾噩噩的一天,想東想西就是沒想正事,直到最后一節大課下課接到王大海電話才想起來待會兒哥哥就要來看自己了。王大海雄渾厚重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小溪,下課了吧?中南路這邊有點兒堵車,哥還有十分鐘到,你周末是回家還是住校?”“哥。”聽見王大海的聲音,王小溪莫名感覺到一股做錯事的心虛,結巴了一下,“我……我這周末也住校?!?/br>“行,那哥把水果零食給你送寢室去?!蓖醮蠛5?。“呃,那個……”租房的事瞞得了一周,卻未必瞞得了一學期,王小溪先是緊張兮兮地權衡了片刻,隨即猛然發覺自己好像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