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焱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沒憋死。

“我是認真的，我想吃臭的，臭豆腐，臭豆干，榴蓮，臭鱖魚。”

“.......好，為夫這就帶你去吃。”

圍巾，手套，帽子，超大的厚外套……給簡戩裹好之后，莫焱就帶他下樓了。他怕簡戩再被凍著，簡戩那年得的肺炎落下了病根，一受涼就咳。現在家里一年四季都備著冰糖和熬好的梨漿，隨時能煮來給簡戩喝。

“裹成木乃伊了。”簡戩抱怨。

“只露眼睛就成，我家娃它爸爸的美貌不能被別人看到。”莫焱這話倒是實話實說。

雖然簡戩以前長得皺皺巴巴的沒什么精神，但是和莫焱同居了之后他的樣子像變魔術一樣的長開了，個頭也往上蹭了不少。

莫焱開著后面貼著“babyincar”的車載著簡戩去一家常去的餐館吃臭鱖魚，簡戩很給面子的吃了不少。

“還想吃點別的么？”莫焱試探性的說了幾個簡戩平時喜歡吃的南瓜丸子魚rou丸子撒尿牛丸子四喜丸子之類的，問簡戩想不想吃。

“連櫻桃小丸子都不想吃，我們去超市買點臭豆腐吧！”

“聽你的！”

于是，在本市最大的購物廣場罐裝食品區出現了這樣一幕，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受對他家攻撒嬌“買吧！買吧！買吧！”

攻很堅決“這不是吃的，這是一種殺傷性武器，我見識過，真的，這種東西不是給人類吃的。”

“對對對！那就給我買吧！反正我也不是人類！”

莫焱揉了揉額頭，都怪剛剛的導購多嘴，說這是世界上最臭的食物，害得簡戩好奇心爆發，不依不饒的要買鯡魚罐頭。

“這東西太刺激了，等你生完孩子再買給你。”莫焱拉著簡戩的手要走。

簡戩把手從莫焱掌心抽出來捂住肚子“脹……寶寶頂的好難受……”

才兩三個月的小胎兒再脹能脹哪去，莫焱只好拿了一盒鯡魚罐頭放購物車里，簡戩立刻肚子不疼了。

回到家之后莫焱全副武裝，帶著口罩手套和鉗子在陽臺上開那個罐頭，他甚至想找個防毒面具帶上，可惜家里沒有。

簡戩被迫站在屋里隔著玻璃，從里往外的看向陽臺，因為莫焱一再囑咐簡戩不要開玻璃門“你現在是安全的，只要看著就行了，等氣味散掉，我讓你開門時你再開。”

簡戩裝作很聽話的點點頭，偷偷把玻璃門開了個縫。莫焱謹慎的打開罐頭，一股汁水濺出，灑了半個陽臺。

簡戩中邪一樣的打開玻璃門，聞到那股此生從沒接觸過的惡臭之后眼白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后暈倒在莫焱懷里。

醒來時簡戩發現自己躺在賓館的床上，莫焱正歪在他身邊看書，看到簡戩醒了，莫焱把書一丟，摟著簡戩說“夜里十一點了，你接著睡吧，不想睡的話我陪你聊天。”

莫焱用手指堵住簡戩的嘴“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先聽我解釋，家里的臭味估計要兩三天才能徹底散掉，這段時間我們都要住賓館了，另外，我們倆在小區出名了，是臭名，那個罐頭成了公害，半個樓道的人都被熏到了，最后還是物業來把剩下的罐頭處理走的。”

“怪我。”

“不怪你，不過回去以后要陪著我給咱們鄰居都道個歉。”

“嗯。”簡戩回想起自己和莫焱第一次去吃牛排時出糗了，第一次去吃西餐時也出糗了，第一次吃自助餐時他把吃的帶出來被服務員叫住。這次買鯡魚罐頭，又惹事出糗了。

“我沒見過多少世面。”

但是簡戩很感激莫焱每次都不笑話他，還幫他解圍。

“你又胡言亂語什么！”莫焱抵著簡戩的額頭“你比別人見識的多多了，再說，誰都不是從剛出生就什么都知道的，圣人也有犯錯的時候。”

見簡戩還有些低落，莫焱起床拿了個儀器過來“本來想明天早上再給你看這個的，現在就拿來給你聽聽。”

“什么？”

“胎心儀，”莫焱掀開被子，輕輕按了按簡戩那稍微隆起的小腹“測胎兒心跳的。”說著就給簡戩帶了一只耳機，自己也帶了一只。

“現在還小，會有胎心么？”

莫焱用儀器在簡戩的腹部一點點的試“有的，50天就有胎心了。”

探頭一點點的找尋，簡戩只是聽到了些雜音“肚子還挺癢的，要不算了吧，明天再找。”

“再給我幾分鐘，還有一小塊地方沒試。”莫焱干脆不用探頭，直接用耳朵貼著聽，終于找到了可以聽胎心清楚的地方。

“我聽到了！”簡戩激動的叫出來“像青蛙一樣！”

莫焱聽到孩子的聲音了，正感動的想哭，結果聽簡戩這么一形容，瞬間沒意境了。

然而簡戩說胎心的聲音像青蛙確是認真的，還有淚花在眼里打轉轉呢，很久很久以前就想給莫焱生個孩子了，結果等了這么多年才懷上。

“滴！”兩個人的手機同時接收到了信號，莫焱給簡戩解釋“這儀器和手機是捆綁的，它會把這次胎心測量的數據發到手機上，第一次量胎心還有錄音，是讓我們留著做紀念的。”

莫焱一遍一遍的聽那段錄音，陶醉的不得了“老婆，我好愛你，好愛你們！”

“嗯。”

莫焱扭頭一看，簡戩困得眼皮在打架。

“老婆，你愛不愛我？”

“做……的時候……最愛你。”

莫焱捏了捏簡戩的臉“從新說！”

簡戩艱難的睜開眼“每次，發現我錢包里，被你偷偷塞了錢的時候，最愛你。”

莫焱很受傷。

“還有，我犯錯時，”簡戩打了個呵欠“我做錯事情時，你氣的發抖卻又無可奈何不舍的把我怎么樣的時候……我最愛你……”

“這都什么啊？”

“當我自己都討厭自己……破罐子破摔時……你卻沒放棄我……”

莫焱關了燈，在一片漆黑的情況下準確找到簡戩嘴唇的位置親了一下，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在閉上眼的情況下清晰的感知到簡戩的具體位置，也許是這么多年的默契，也許是愛人之間某種神奇的感應。

半夜時簡戩說了夢話，一向淺眠的莫焱聽到了完整版。

“只要，三塊九毛……八……原價……四百的，我便宜……你兩毛錢……不要四塊錢……不要……只要……九毛八……四百一盒……的煙……就帶回家……煙……”

莫焱知道，簡戩犯煙癮了，以前簡戩被逼著戒過無數次煙，什么方法都試過，一點用都沒有。每次都和莫焱像貓捉老鼠一樣，莫焱規定看到簡戩抽一次煙就罰他五百塊錢，最后欠的錢太多，簡戩只能rou償。

后來規定被發現吸煙就跪搓衣板，結果還是一樣沒效果，莫焱都快對簡戩吸煙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