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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說:“這位爺,這里就是天字一號房。”“麻煩你了。”帶完路,店夥計就走了,程躍抬手敲了敲門,屋後傳來趙縣令的聲音:“進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進去一仔細瞧,果然裝飾得富麗堂皇,景年軒的主屋和這里相比都稍遜一籌,不過這也是因為當初程躍住在景年軒時,景年知他不喜歡太華麗的擺飾才改得較為簡單,不然十個天字一號房也比不上,看寧老爺屋里的擺飾就知道了。趙縣令正在整裝,見是他進來,便沖他笑了下。“趙遜呢?”程躍左右一瞧,沒見人,便問道。“他知道你要來,識趣地跑出去了,說順便買些吃食回來。昨天他路過一個賣羊rou的攤鋪,覺得那里的味道極好,就在那家店,點了清蒸羊rou烤羊rou鹵羊rou炒羊rou羊rou面羊rou泡饃。”程躍忍不住笑:“他還是這麼愛吃羊rou。”“他就是一只狼,跟羊過不去。”趙縣令讓他坐下:“你吃了嗎?”“吃了。”趙縣令點點頭,拎起茶壺給他倒茶。知道他喜歡喝茶,還是趙遜出門前給他準備的,此刻還冒著熱氣。“你和名滿天下的安陽首富寧景年是怎麼回事?”程躍拿起茶杯正要喝,聽他問得這麼直接,就幸虧自己沒喝下去,要不然準嗆出來。程躍被他這麼一問,臉有些燙,先看一眼笑臉盈盈的趙縣令,才小聲道:“趙大人……”“嗯?”這一聲嗯,雖柔,但威脅性十足,程躍看他的眼,面對狡猾的嫌犯時也是這般,笑意中還著幾分寒光。程躍有些困窘地撓撓頭發,猶豫半晌才肯換個稱呼:“洛乘哥。”趙縣令大名趙洛乘,因為救了程躍時他正十五歲,趙縣令已是十八,長得雖不老相,卻偏愛倚老賣老,硬讓程躍叫他洛乘哥。當時程躍一直三餐不繼,遇上他時餓得一只腳都已經邁進閻王殿,自然又瘦又小,跟吃穿不愁的趙縣令完全沒得比,叫一聲哥哥理所當然。可後來趙縣令照顧得好,沒幾年程躍就抽長個子,不但比他還高,身體也比他壯,更重要的是,他比趙縣令還老相些,所以硬要讓他這麼叫,程躍怎麼都不肯了。程躍的倔強脾氣有時候趙縣令也很無奈,一退再退,說好人後依然叫洛乘哥,可惜程躍不管人前人後,都想盡辦法躲著不叫他,叫趙縣令恨得牙癢癢。好容易今天逮著個機會,趁著程躍因為一聲不響鬧失蹤害他著急心里內疚,才逼得他叫了這聲洛乘哥。果然,一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趙縣令捧著茶杯笑得那叫一個舒暢。---------------------------騰山山神啊,就當它是一個神話吧……一一b是真是假~大家說了算!至於二夫人的結局,我只能說,開頭既然已經錯了,傷害必不可免,只能盡量了~5151程躍臉皮本就薄,被他這麼一笑,更添幾分不好意思,連忙喝茶掩飾。“沒有知會一聲就來安陽,讓你擔心了。”放下茶杯,程躍一臉歉意。趙縣令擺擺手,“自家人說這些干什麼!你沒事就好。說起來前兩年真是我多事,難怪一說要相親你跑得比誰都快。”“趙……洛乘哥也是一番好心。”才張口就被瞪了一眼,程躍只得改口。“好心卻差點辦壞事。”趙縣令捧著茶杯笑瞇瞇地看他,“說吧,你和寧景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九年前你們就認識了罷?”程躍點點頭,於心里理了下思緒,才把九年前的一切娓娓道來,待他說完,一直笑臉不語的趙縣令才意味深長地道:“騰山山神?倒挺有趣。”程躍蹙了眉,“其實我并不信那道長言語,咱們辦案這些年,裝神弄鬼的事件就沒少過,可哪件最後牽出來不是人搞出來的?只是景年確是在我來了之後身體大安,還真有幾分離奇。”“嗯。”趙縣令深思,半晌道,“罷,真亦假來假亦真,不過特來安陽一趟正不知道要去哪逛,不妨就到騰山逛逛,據說那里的廟還挺靈。”“使得。叫趙遜同你去我也放心。”趙縣令笑得見牙不見眼,“叫寧景年也陪你去,咱們四個湊成兩雙。“程躍的臉刷地紅了,眼見就要冒煙。“還臉紅?”趙縣令笑得更狡猾,“來時趙遜就打聽過了,寧景年抱了個女人進了屋四天沒出來過,想必該做的都做了。”程躍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不敢抬頭看笑得跟狐貍差不多的人,下巴上下都是紅的。“洛乘哥!”惱羞成怒之下,這一聲叫喚還真有幾分當年那個寡言沈悶又別扭的小青年的影子,倒教趙洛乘起了幾分想念。“聽你一番話,寧景年也是個癡心的,只不過他家大業大比不得咱們一身清貧,牽絆多煩心事也多,以後有得你亂。”程躍沈默下來,靜靜飲了幾口茶,喝完趙洛乘給他添上,看著清澈的茶水,他慢慢把心事說了出來:“景年他有妻有子,還有高堂。”趙洛乘了然一笑:“知道你和寧景年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心結在哪。日常看到別的男人取妾你心里都煩,我審過的案子里,妻妾不和鬧得家破人亡的不是沒有,男人三心二意厭了糟糠妻寵愛偏房的一抓一大把。當年有個舉人拒了對他愛慕有加能使他平步青云的高官女兒,守著臥病在床的妻子日夜不離,你說他是真漢子。”“趙……洛乘哥,你也不是這樣嗎?”“我沒你那麼死心眼。”趙洛乘深深看他一眼,笑道:“你覺得你和那些介入人家夫妻家庭的妾一樣,所以心里不痛快。”程躍有些重地放下茶杯,“我覺得我很混賬,明明知道他有家室,還一時糊涂同意陪著他,且一錯在錯。”“情不自禁,聽過嗎?”趙洛乘含笑的眼里藏著幾分透徹,“感情就是一場劫,你躲得過去你就是神。”程躍若有所思,“所以我們都是人。”“然也。”趙洛乘知道一時半會兒解不開他心中的結,喝著茶想了想,道:“可能你不知道,當年,是我主動向趙遜示好。”這次程躍真的嗆到了。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趙遜桀驁不拘,趙縣令怎麼說也是孔孟之道熏染之中長大的,這事放誰心里都覺得是趙遜主動。看程躍那樣就知他心中所想,趙洛乘只是笑,并無半分尷尬。“怎麼會?”“當時趙遜也和你想的一樣,覺得不可能,所以既使有心也不會行動,倒不是他膽小,他做事從來只是想或不想而已,他只是認為會白費勁。在他眼里,世俗